衙役们领了命令,立即去老人家带采薇前来,公堂暂时进入休息时间。
惊木堂一响,“休堂。”
虽然暂时休堂,可门口的人群却并未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大家都很想知道采薇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两人之间又到底有何瓜葛?
在古代,人们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像这种开堂审案自带话题的场合,谁也不愿错过,尤其是关乎这种男女之间那点丑事的案子,更为大家所津津乐道。
薛冠玉却不同,坐了好一会儿腰身已经有些痛了,说来这还得怪他昨晚折腾得太费身体,只可惜自己的身体伤了,对方的却半分也未得逞。
想到这,心情顿时低迷下来。
起身,往里间走去,薛川赶紧跟了上去。
“少……县长大人。”薛川跟在薛冠玉身边已有十年之久,早已经习惯了叫他少爷,叫他开口一时半会还有些改不过来。
好在刚好对上薛冠玉的眼神,才立马给反应了过来。
担忧道,“县长大人你没事吧?小的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今天先叫他们回去,咱们明个儿再审?”
薛冠玉摇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不用,本县长今天第一天上任,你已经看到了那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可不能叫这些人给看了笑话。”
“那你身体可还……?”薛川本意是怕他昨天醉了酒,没有睡好,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可没想到话刚出口,就迎面撞到少爷毒辣辣的目光刺在他的脸上。
骇得他立马住了嘴。
敢谈及他的身体?是不想活了吗?
这可是薛冠玉最敏感的话题,在他眼里,这薛川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刚才的话多少有些嘲讽意味。
而他之所以还留他,不过是看在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且他暂时还有些利用价值。
否则,早已身首异处。
薛冠玉的眼神实在太过狠辣,薛川不但不敢再多说半句,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敢随意乱瞟,全身战战栗栗脚拇指也都给扣紧了。
屋子里的氛围顿时冷成了冰,于薛川而言,说度秒为年也不为过。
就这样,两人僵冷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有衙役走了进来,“县长,人已经带到。”
薛冠玉这才缓和了些神色,出了屋。
薛川也紧跟着出了屋,却忍不住与前面的薛冠玉拉出一段安全距离来。
高堂危坐,惊木堂一拍,再次进入审理阶段。
“下跪者何人?”
薛冠玉对着公堂上跪着的那妇人厉声喝道。
那妇人怀有身孕,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民……民女采薇。”
此女子听其声音,年龄确应十六七岁,只是一直将头埋得死死的,就算回话也都不敢看向高堂。
一旁的薛川愠怒道,“县长大人问你话呢,将头抬起来回话。”
闻言,那妇人身子一抖,却仍半天没有响动。
薛冠玉怒了,竟有人敢当众挑衅他的官威,他岂能容忍。
一拍公案,“大胆刁民,本官令你抬起头来,你竟敢抗旨不遵。来人,给我拖下去先打十大板子。”
话落,衙役立即上前去拖那妇人出门挨板子。
老头见状,立马哭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女还怀有身孕,这一顿板子下去还不得要了他娘俩的命啊,求大人饶命啊。”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闹出人命,那可是文知府也保不了的。
薛川想要制止,但转念一想少爷之所以会这般不理智,除开那妇人违令外应该与他刚才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他此时开口,必当适得其反,思及此索性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