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起身离开,幽幽道,“喜欢就好,我千挑万选才选了这根骨簪,就怕你胆子小不喜欢这阴森森的东西呢。”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晚晚。
“哪里的话,母亲送什么晚儿都喜欢。”
说着,福身送薛母离开。
见她当真对这古簪一点反应也无,薛母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悦。
但抛开这些不论,单林晚晚自带克夫的属性也遭不了薛母的喜欢,拂了拂袖淡声道,“今天我胃口不好,就不和你们共进早膳了,你们小两口自己吃吧。”
说完由小青搀扶着直接回了屋子。
薛母离开后,管家上前道,“少爷,少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薛冠玉转身看了林晚晚一眼,对薛伯道,“今天是本县长第一天上任,可不能迟到,早膳还是留给娘子自己吃吧。”
说完也跟着薛母一起大步离开,留林晚晚一人愣在当场。
“少夫人,请。”薛伯弯着身子,做出个请的手势。
自己吃就自己吃,说得谁想和她们娘俩一起吃似的。
林晚晚大方道,“好,还烦请薛伯前方带路。”
不多会儿,在薛伯的引领下林晚晚来到了薛家用餐的地方,看着满满一桌比以往她在林家还要丰盛的早膳,林晚晚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除掉薛吉。
甚至不惜陷整个林家于危难中。
这仅仅是一顿早饭,可却摆满了整整一桌,蒸、煮、炒、炖、烤、煎应有尽有,光是粥食都有三种可供选择。
别说薛家母子不吃,就是他们齐齐都来也吃不了这桌子上的五分之一。
现在外面饿殍满浮,有许多人甚至一整年也吃不上一顿饱饭,穿不上一件新衣。
常年的节衣缩食让他们的身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更没有银子找大夫或是抓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要么不是饿死冻死,就是病死。
如此的人间也不过是炼狱。
可却在这炼狱中有人还在吃着人血馒头,且还津津有味。
真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若是父亲不把薛吉这样的败类给铲除了,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会因他而死。
大概父亲也没想到,薛吉死后,那个不常与薛家来往的文清远却直接暗中做局让薛冠玉做了县长。
如此,柳县的百姓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若是放任不管,那父亲就白死了。
所以,她必须潜伏在薛冠玉的身边将其杀死,为父亲也为许许多多的柳县百姓。
林晚晚坐在桌前,一个丫环正在给她布菜,“少夫人,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饱了。”林晚晚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
看着桌上好些个一口也没有动过的食物,对丫环道,“还剩这么多倒了也是浪费,将这些给大伙儿分了吧。”
“嘘,少夫人,你可千万别。”丫环立马低声阻止道。
“为什么?”叶知秋疑惑不解。
那丫环沉默,“……”
难道是薛府的下人看不上这主子吃剩的?林晚晚自小舍不得浪费食物,指了指又道,“那就给街上那些乞丐分了吧。”
她知道薛府这样的人家,第一顿吃过的食物是绝对不会留到第二顿的。
所以只有将之给有需要的人,才能最大可能的不浪费食物。
丫环满脸的拒绝,摆手道,“少夫人,你还是别为难婢子了。”
林晚晚嗅到了一丝不对,“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为难了?”
丫环看了一圈周围,虽无人在场,但最后还是因摸不准这少夫人的脾气秉性而没有直言。
刚刚在前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少夫人是绝对忠诚于夫人少爷的,若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被她传到了夫人耳朵里,别说自己活不了恐是家中老小也得被借机抓了错处给施以惩治。
以前老爷在位时,不也常对异己之人随意给安置了罪名,而草菅人命吗。
薛家父子,同根而臭,有什么干不出的。
想要在薛家立足,必须做到多做少言,尽量不言。
见她欲言又止,林晚晚心里大概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