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急坏了钱老板及大虎等人。
顺子急道,“怎么办老大?小六子的伤势这么严重,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
“不行。”
钱老板面色郁沉,一口否决,继续给小六子进行包扎。
坚定道,“是他坏规矩在先,我断然不会拉着咱们清风赌坊所有人去给他陪葬。他身上的伤势我先给他处理,至于他能不能挺过这关就看他的造化了。”
现在南苑赌坊的人正满城搜捕,若是去外面找大夫,极容易被人顺藤摸瓜查到清风赌坊的头上。
钱老板常年混迹赌场,难免会结交仇家添伤现血,这么些年受伤得多了,也自练就了一套包扎伤口的技术。
只是,小六子此次伤势实在太过严重,能不能挺过来他也不好说。
顺子不忍,继续道,“可是老大,小六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清风赌坊啊。”
“够了。”钱老板顿下手中动作,阴翳着一双眼睛怒吼道。
“即便如此又怎样?难道这就能成为他染指别家赌坊的理由?”
别人之所以敬重清风赌坊,除了他是赌王赌术高超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把赌坊的规矩看得很重,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犯错。
老大动怒,顺子也没好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看着昏迷的小六子愁苦了满脸。
不多大功夫小六子的伤口全都包扎完毕,钱老板将沾满血污的手放进清水里,立即染红了大半。
清洗完血污,递来毛巾擦手。
一边擦一边看向众人,接着走出房门,众人也都跟着走了出来。
院子里,钱老板训话道,“此次事情必须保密,若是有人胆敢外传,别怪我做老大的不给弟兄们面子。”
“是,老大。”众人齐齐点头应下。
他继续道,“今晚儿大家伙儿辛苦了,派几个弟兄轮番守着小六子,其他的有伤的养伤没伤的养好精神。接下来咱们该好好会会文清远那狗官了。”
说着,他的眼神狠厉中带了肃杀之气,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钱老板回了房间,暗暗脱掉外衣,露出手臂上的伤痕来。
一个时辰前,在南苑赌坊救小六子时,大虎遭人暗箭,钱老板不顾安危为其挡下,却不想被箭头擦伤了手臂。
为了不让弟兄们担心他一直强忍着,此时却已疼得额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为避免感染,他必须立即处理。
他找来医药箱,翻出纱布与消毒的东西进行包扎。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抬头望去,“大虎?你来干什么?”
钱老板赶紧放下袖子想要遮掩,可为时已晚。
刚才大虎便发现他手臂有些不对,所以才跟了进来,果真验证了猜想。
大虎直接来到他跟前,不由分说直接撩起对方袖子开始包扎。
眼里刚硬的男子气概一下子全部没了菱角,柔声嗔怒,“老大,你受伤了怎么也不早说?”
钱老板故作轻松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皮外伤?”
大虎不争气的有些哽咽道,“幸好这箭头无毒,否则我大虎就成了咱清风赌坊的罪人了。咱赌坊可以没有我大虎,但却不能没有老大你啊。
这些年咱们赌坊收入一直排在前头,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尤其是那姓霍的,恨不得分分钟将咱们赌坊吞并了去。
若是你倒下了,那咱们赌坊怎么办?咱们这些兄弟们又该怎么办?”
只要有老大在,清风赌坊就在。只要清风赌坊在,他们这些兄弟们就有家在。
大虎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跟在钱老板身边的这些人大多是从小没爹没娘的孤儿,他们早已将清风赌坊当成了自己的家,而钱老板无疑就是这个大家族的顶梁柱。
顶梁柱若是倒了,那这家还叫家吗!
也难怪大虎会如此哽咽自责。
见他这般,钱老板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你老大我十岁那年腹部身中一刀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明天就是姓文的给的最后期限了,你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赎人。”
“是。”大虎瞬间来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