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迅速锁住刚才说话的人,怒意道,“蒙我不是?什么赌王不赌王的,被个小弱鸡都能剃了光头,还与何颜面跟老子比。”
刚才让引人去清风赌坊的那人实则是南苑赌坊的人,为的就是赶这厮离开,免得毁了生意。
可谁曾想,这络腮胡子听口音虽是外来的,却对县城里的情况颇为熟悉,并不上当。
人群中有几个消息闭塞的,沉着嗓子低声问道,“那清风赌坊怎么了?”
“你怕是没听说吧,那清风赌坊前几天刚输了场大的。”
那人立马来了兴致,“大的?什么大的?”
捅消息的人立马眉飞色舞来了劲,“赌坊钱老板亲自设局输给了第一次进赌坊的弱鸡,听说连输三场,其中还有一女的。”
言语多是讥讽嘲笑。
络腮胡子再度扫视一眼,见无人敢应战,用极其不屑又嘲讽的口吻道,“不是哪个小猫小狗都能被封做赌王的,我看这柳县也不过如此全都是些怂包,吹嘘得厉害却都一个个没什么真本事,连应战都不敢,更不像个男人。”
小六子听不下去了。
这桌成为众人焦点,他本不应该迎其锋芒。可他最是听不得别人诋毁师父,更何况那人面前有足足一千两赌银。
“我来跟你赌。”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上一场跟着络腮胡子赌的人,可是输得脱了裤子才走掉的,眼前这男子其貌不扬、气势虚弱,哪是这络腮胡子的对手啊。
然而众人虽都不看好他,但更气不过那络腮胡子的嚣张样儿。
纷纷叫嚣着给小六子打气。
正准备离开的络腮胡子听到有人应战,眸光立时一亮,可当抬头看到小六子这愣头青的样子,瞬间觉得受了侮辱。
没好话道,“我说你小子乳臭未干的,逞什么能啊?还是赶紧滚回你阿娘怀里吃奶去吧。”
小六子的阿娘在其很小的时候,便被父亲赌输了钱卖到了女支院。
提到阿娘,他狭长的眸子一道阴翳的光芒迅速射出,却又迅速收了锋芒。
“赌,还是不赌?”他话虽不多,却力量十足。
见他执意不走,倒是比这些“大人们”有勇气。
算了,反正也没玩尽兴,那他就陪他玩上一玩。
“好。”
众人立马分成两派,开始助威起来。
然而这时有私下开盘设赌局的,买他们其中谁胜。
之前站队小六子的人立马便调转枪头买了络腮胡子赢。
整整齐齐,毫无意外,没有一个买小六子赢的。
络腮胡子轻蔑地看了穷酸的小六子一眼,毫不客气道,“跟老子赌你那小打小闹的就别来了,最起码也得一百两下注,老子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两吧。”
他说的没错,他两个兜里加起来还真就不到二十两。
可是……
他嘴角轻扯,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老成来。
接着快速解开衣襟露出一大腹便便,然后将外面的缠布一层层打开,哗啦啦掉出一个个钱袋子。
众人一惊,这兄弟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啊。
数了一数,足足有七个之多,每一个都装得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