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非真到了走投无路这一步,小六子也不会冒此险。
另一边,小六子眉开眼笑的从赌场出来,手里掂着刚刚赢来的银子,脸上别提有多高兴。
这已经是他进的第七家赌坊了,没有一场失误,前前后后赢了不少银子。
他每到一个赌场便低调行事,装出一副侥幸获赢的样子。
为了不被发现,他每张赌桌都只玩一次,不断来回流转两三次后便撤走去下一场。
柳县大大小小有十好几家赌场,若是每一家他都能赢到一袋银子,两三天后便能凑够师父所需。
如此不仅可解了师父的燃眉之急,还能顺便让他验证一下自己的赌术。
小六子生父嗜赌如命,最后欠下巨额赌债被人在菜市场乱刀砍死,这件事情钱老板一直瞒着没有告诉小六子,为的就是给他留些念想。
他知道,虽然小六子心里一直怨恨着父亲,可却没有一天不在期盼着父亲能哪天突然出现,把自己赎回去。
也就是从那天起,钱老板便三令五申禁止小六子上赌桌。
他不想他走上父亲的那条不归路。
小六子十分听师父的话,这么多年,虽每天流连在赌桌边却硬是一次也没上过桌。
他只看,没日没夜的看。
一边看一边揣摩观测,心里还会暗暗下注,几乎百发百中。
外面的人都道这个小跟班天资愚钝,却不知他曾无数次暗中四两拨千斤,指点江山。
然而就在这时,赌场里立马跟出两彪形大汉,拦住了小六子的去路。
其中一彪形大汉颤抖着一脸的肥肉道,“大锤哥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有些眼熟吧,原来竟是清风赌坊那小野种。”
他话里话外,无不讥讽嘲笑。
乔装打扮后的小六子被人认出,心里立马一紧,却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慌张。
赔着笑脸道,“两位大哥想来是认错了,小弟从来不知道什么清风赌坊。今个东家给了几个赏钱便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人一顺心起来手气也跟着好起来。”
说着掏出钱袋子,双手恭敬呈上。
“侥幸,纯属侥幸。要是两位大哥不嫌弃,这点小意思就当小弟孝敬两位大哥的,拿去喝茶。”
那两人看了看他手里的银子,不为所动。
呵斥道:“今天你就是说破天,也得跟咱们去见老大。走。”
小六子见他们不上道,指了指后面,惊恐道,“快看。”
等两人齐齐回头的功夫他立马撒腿就跑。
等他们反应过来被耍后,人早已如离弦的箭,越来越远。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两人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小六子到底是灵活多变,知道往人多的街上跑去,趁着娇小的身躯优势没几下便将两人给甩开了。
逃至一条后巷,弯腰大口的喘着粗气,“好险。”
小六子并未就此收手,花钱买了更多道具对自己加以装扮,然后拐进了另一家赌坊。
十天前,他们赌坊的几个手下被官府之人所抓,勒令他们准备一万两赎人。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两天,两天后若是他们还交不出银子,那官府的人则会赶尽杀绝。
此次抓人的乃是黔州知府,以往从未有过交涉。
虽然清风赌坊这些年挣下不少银子,可这么多人要吃饭,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且这些年每一年薛吉都要了不少“保护费”。
做生意就图个和气生财,无奈,钱老板总是想着法子的满足。
本来赌坊账面上能流通的银子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七千两,可没想到还全都被苏楠给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