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茶楼酒肆是每个城市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呢。
大叔点点头凑近了些,生怕被有心人给听了去。
悄声道,“有道是强头不压地头蛇,那新来的县长还在路上时就已经被人给……”
说着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谁?”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无迹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那大叔赶紧摆手,“这我可不敢随便乱说,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无迹见状,从身上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桌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大叔见了银子确有心动,然而有那心却也没那胆。
惜命道,“爷你就放过我吧,当时是晚上我着实没看太清楚,这是谁我还真说不好。”
“是吗?那现在呢?”无迹眉眼一挑。
说着,直接掏出钱袋子放到了桌上。
大叔拿起来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钱袋子里面差不多足足有十好几两银子呢。
就他这个小摊,就是不吃不喝卖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他左右瞧了瞧,见街上的人只管往家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才赶紧将银子收下,用手挡嘴在无迹耳边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无迹神情顿时一变。
“他?就那怂包也敢把朝廷派来的命官给……”
说着做了个相同的动作,可眼里却是满眼的不信。
见他不信大叔急了。
摆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模样道,“嗨这你不知道了吧,那姓薛的上头有人。”
“有人?有什么人?”无迹惊作疑惑道。
既然都说这份上了,那索性就说开了吧。
大叔豁出去道,“那薛夫人一母同胞的哥哥,可是黔州知府文清远,如今薛吉一死,薛家就剩薛夫人孤儿寡母的,那文家能不拉一把吗。”
原来如此。
以前做替身,他不是在苏府就是在蛇山,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他不是没有见过薛冠玉,虽然这些年他一直为非作歹、为富不仁,可谅他也不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原来这背后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呀时候不早了。”
大叔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天,赔笑道,“对不住了客官,这段时间不太平,我这还得赶紧收拾了回家去呢,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无迹闻言,提了菜篮子起身要走。
大叔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菜篮子,乐呵呵道:“这外面不安全你也赶紧家去吧,你家娘子该是还在家里等着你手里的菜下锅吧。”
此话一出,无迹瞳孔明显一怔。
大叔迎来客往自是十分有眼水,见他这番想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赶紧住了嘴忙着收拾东西去了。
无迹没多加解释,提着菜篮子径直往城外走去。
有了轻功的加持,无迹回来时天还没有黑透。
叶知秋接过菜篮子,看了看里面,随口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耽搁了。”无迹回答得几乎没有情绪,像个机器人一般。
叶知秋没有多心,看了一眼他手里活蹦乱跳的土鸡,问道,“你会杀鸡吗?”
杀鸡?
他不会,他只会杀人。
看着眼前女人娴熟轻快地穿梭在厨房里,他兀地想起了茶铺大叔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你家娘子应该还在家里等着你手里的菜下锅吧。”
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会。”
而后拎着鸡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