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静静的看了会儿眼前的三小姐,开始她对于这家人频繁的试探是有所不满的,但是看着她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的模样,心中的不满消失了些。
这不能怪谁,只能怪见面时的惊艳让她失了心,才会有这般的行为,想来她平时也是温婉端庄的小姐,不然也不会仅仅问了这么一句话便这般紧张羞愧!
不过不管是为了自己好,还是为了这个三小姐好,她都会让人断了念想。
“我和他是阴差阳错在了一起,相处之后他待我极好,让我也对他慢慢敞开了心扉。”
夏满脸幸福的看着三小姐,让她更加对心中不当的想法嗤之以鼻。
“相公今日和你父亲一起去了城门外,要不我们去瞧瞧他们在忙碌什么?”夏与对三小姐邀请道。
“这……这可以吗?”三小姐有些犹豫,从小到大母亲对她的规矩便是不能随意出门抛头露面,而且外面危险。
“没事儿的,有人会保护我们的。”夏与笑道。
三小姐对夏与的提议动容了,通过和夏与的相处,她便知无法将人抢过来,心中有了放弃墨公子,但心中也有遗憾无法纾解,她想见一面可以和之前那个差点做错事儿的自己告个别。
“那我们走吧!”
夏与让人去做准备,很快一行人便出了知州府,去到了城门外。
他们到时墨贤等人正在查看着活死人的尸身。
早上他们赶到城门外时发现昨日砍下尸身的活死人并没有再次复活。
这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这些人虽然难对付了一些,不过好歹是有弱点的,真要无限复活那才是大齐的灾难。
墨贤让人将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挖了一个大坑,再让人将其尸首全都抬过去全部焚烧,省的后续会出现什么问题。
有一人在搬运尸体时候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被石块绊了下,人摔倒在地,尸身也飞向了站在一旁的墨贤。
墨贤及时闪开,尸身上的污秽还是随着惯性飞了出来,虽然大部分都被其躲开,但仍有一些洒落在墨贤身上。
红黑色的污秽在他白色长衫上分外的显眼,就像红梅在雪中绽放的模样,分外妖艳。
可是这一幕被刚到达地方的三小姐瞧见,尸身重重摔在地上,一大滩污血从断头处流出。
她忍不住赶紧用手中的帕子将嘴紧紧捂住,推开身旁的丫鬟跑到了一边呕吐,丫鬟见状赶忙替小姐拍着后背,焦急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原来方才她一直跟随在小姐身后,所以并未看到那些尸首。
“那里,那里……”三小姐想起方才见到的景象又忍不住扶着城墙低下头呕吐起来。
小丫鬟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忍不住有些好奇小姐究竟是瞧见了什么,转头望了过去,就瞧见几人正在处理那具尸身,就算立马将头转回来她还是瞧见了,也扶着城墙在小姐身旁大吐特吐。
夏与身后的丫鬟,也有些消不了,但好歹是见过昨日的样子的,情况比三小姐主仆稍微好上一些。
夏与见到三小姐都已经吐得脸色惨白了,不由觉得好笑,让身后的丫鬟过去帮助二人。
她则是走了一旁被泼上污血的墨贤。
墨贤也听到了身后的一样,就见自家娘子身穿红色金缕百蝶穿花云缎裙一步一摇往他这走来。
“你怎么来了,脏眼。”墨贤躲开夏与伸出来的手,“我身上脏,不要靠近!”
“无事。”夏与将手中的绣帕递了过去,“我给你擦擦。”
“我自己来,免得弄脏你的手。”墨贤接过绣帕,看着泛着夏与身上独有味道的帕子墨贤还有些舍不得用。
“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着并未行动的墨贤,夏与有些奇怪。
“无事,我就是觉得帕子上的香味我从未闻过,有些奇特。”
夏与不由感到好笑,这哪儿是什么香味,不过是沾染上的消毒水的气味而已。
“你怎么来这边了?”墨贤有些好奇,今早并未听她说起过。
“我和三小姐出来逛逛。”夏与看向身后虚弱的三小姐。
墨贤也顺着视线望了过去,看到惨白着脸皮躲在后面的三小姐,就想起昨日的事情,因此对她也没露出什么好脸色。
三小姐在珍花的伺候下好了许多,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漱了漱口,整理好服饰远远地站在后面。
见墨贤望过来看下她,羞怯的微微低头,就瞧见墨贤长衫下摆还有着方才沾染上的污秽,不由脸色一僵,脸上的羞怯也消失殆尽,她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胃里又控制不住的翻腾。
这时知州从大坑那边往这里走来,竟然见到自家女儿也在城门外,不由冷了脸:“你怎么来这里了,还不赶紧回府!”
三小姐这是已经巴不得赶紧回府,回到自己院子里,对着父亲刚忙说道:“是,女儿这就回。”
说完,便和丫鬟二人坐轿回府中。
一旁的知州老爷还被女儿这番利索的动作惊了一下。
只有目睹一切的夏与等人知晓原因,她想三小姐这下应该断了念想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心喜欢上墨贤了,只不过惊鸿一见在心中留下了念想,身边的人还不能在一起,于是心中更是产生了不甘的情绪罢了。
经过方才一幕,发现原来心中的那人并不是那般模样也就不会再那般执着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更加了解女人呢?
果然三小姐到家后便去母亲房中说她之前做错了,还愿意接触母亲宴会择婿的安排,让还在为她发愁的知州夫人也和知州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女儿。
但是女儿将人放下了总归是好事儿,她也没有再追问。
士兵们在大坑中倒上油,墨贤将手中的火把扔进去,“轰”的一声,大火燃起,这些活死人的尸首在里面进行焚烧!
墨贤见烧的差不多,让人牵过自己的马,带上两个士兵准备除法,让在一旁看着的夏与不禁有些诧异:“你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