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珍艺,你可否知晓柯妈妈和幼竹的住所。”
这是她以前的贴身丫鬟与奶妈,可是都被夫人赶出了府,那时的夏与性格软弱,不敢反抗母亲,只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是柯妈妈和幼竹陪伴她长大,他们的离去,让当时的夏与伤心过度而生了一场病。
“奴婢知晓。”
珍艺小心的回答,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大小姐的心思了。
“那好,你出府帮我找寻他们,就说小姐请他们回来。”
“是。”
珍艺应道,退出屋子。
“小姐找你干嘛呀?”
珍艺刚出屋子,就被等在屋外的珍花拽到一旁,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小姐让我出府采购点物品。”
珍艺含糊道,然后抽身离去。
珍花看着逃一般离去的珍艺,她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珍花。”
就在她想说要不要去和夫人说时,夏与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小姐。”珍花只好先放下心中的想法,走进屋内,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行礼。
“磨墨。”夏与吩咐道。
“大小姐,我还有事情还未完成。”磨墨太累了,她可不屑做这事儿。
“哦,给我磨墨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是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我现在就去问问母亲,她拨给我这样丫鬟的到底有何用意。”
夏与一副被丫鬟气得不行的样子,作势去找夏夫人。
珍花明白,如果大小姐去找夫人,那被罚的是自己,赶忙跪下:“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
夏与看珍花跪下,也没说让人起来,静静地看着珍花跪在下方。
珍花欲哭无泪,早知道刚刚不找借口偷懒了。
下方的珍花已经跪的双腿麻木,摇摇欲坠,夏与终于让她起来磨墨。
珍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珍花沮丧着脸在不停的磨墨,大小姐说在书桌前不知在写着什么,和鬼画符似的让人看不懂。
“大小姐。”
珍花的动作停了下来,松了口气的时候,磨了那么长时间的墨她可累了。
“嗯?”夏与转头看了眼停下手脚的珍花。
“大小姐,珍艺回来了。”她是真的不想再磨墨了。
“她回来了,我让你停下了吗?”
“没,没有。”
珍花只好又拿起磨条,在旁边继续给夏与磨墨。
珍艺在一旁看着,明白大小姐表面是在惩罚珍花,实际是杀鸡给自己看的,昨天才威胁自己说卖身契在她手上,今天就惩罚珍花,就是为了告诉她,只要大小姐愿意随时可以赏罚。
珍艺更加恭敬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
随着时间的流逝,珍花的动作越来越慢,她终于听到了大小姐让她退下的声音。
珍花赶紧退下去自己的屋内休息,早就忘记了要去和夏夫人讲珍艺的事情。
“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珍艺始终恭敬的弯着身子和夏与诉说这事情,“奴婢去找柯妈妈的时候,她病重躺在床上,走之前她让奴婢和小姐说,有东西要交给小姐,让小姐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幼竹呢?”
“幼竹成了亲,不过好似过的不太好,小姐想见的话奴婢让她过来。”
她何止过的不好啊,刚才见到幼竹时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你带我去找她吧!”
夏与起身,让珍艺在前方带路。
两人在院子里碰到了正在园中赏花的夏瑶,珍艺本想带着大小姐避开,结果被二小姐先被看倒了。
“大姐带着丫鬟想要去哪儿啊?”
“我去书斋,妹妹可要一起。”夏与温柔的看着夏瑶,和昨日强硬的她完全不同,让在场的人不由愣了神。
“谁要去那种地方呀!”
夏瑶脸上的嫌弃脸色肉眼可见。
“既然如此,那便我去了。”
夏与走后,夏瑶身边的灵儿有些神色不自然,手轻轻握了下,好似藏着什么。
夏与和珍艺两人来到了西市这边,夏与发现这边的集市和她前几次逛的东市完全不同,这边不管是买的商品还是路上百姓的穿着都要破烂很多。
“小姐,我们到了。”
夏与看着眼前的木门摇摇欲坠,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寿终正寝。
她看了珍艺,珍艺很有眼力见的去敲门,两人在门外等了片刻,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开门。
“她是幼竹的女儿桃雨。”珍艺和夏与解释道。
“姑姑,你又来了啊!”桃雨怯生生的说道。
“是的,姑姑带了人来找你娘。”
桃雨歪头往珍艺身后看去,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夏与,她只觉得这个姑姑身着素以,裙裾飞扬,犹如九天仙子一般。
“姐姐好美。”
夏与看着桃雨嘴角类似口水的东西,露出了来了这边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珍艺听桃雨喊大小姐姐姐,喊她确实姑姑,不由得有些郁闷,虽然大小姐确实美,但也不用如此区别对待吧!
“姐姐,快进来,娘在里面。”桃雨想要去拉夏与,但看了下自己乌黑的小手,害羞的把手放到身后藏了起来。
夏与注意到了桃雨的动作,主动上前牵起了桃雨的小手。
桃雨顿时开心的带着夏与往屋里走去。
珍艺看着牵着桃雨小手的大小姐,不知在想什么。
“娘,有姐姐来找你。”
幼竹睁开眼睛,看到了从小陪伴长大的大小姐,不禁热泪纵横。
“小姐。”
幼竹想要从床上起身,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又痛的摔倒在床上。
“娘。”桃雨放开自己喜欢的仙女姐姐,赶紧忙到幼竹身边。
“娘没事儿,你扶娘起身。”
夏与让身后的珍艺上前帮忙:“你怎么这样了?被你男人打的?”
“姐姐,你救救我娘,爹爹输钱回来就要打娘。”
“桃雨,不可以对小姐这样讲话。”幼竹看着女儿没大没小的去拉小姐的衣服,赶紧制止。
桃雨听娘这么说,怯弱的把手收了回来。
“没事儿,不要听你娘的。”夏与把桃雨拉了过来,轻声问道,“你爹现在在哪儿?”
“在赌场。”
“小姐,你不要管我了,谁让我命不好?”幼竹泪如雨下。
“命好不好,是看你自己怎么做的,想要自己过得好,就需要你自强起来。如果想通了,来找我。”
夏与看幼竹这副软弱的样子,好言劝导。
幼竹听夏与的话愣了愣,这还是她伺候大的小姐吗,“小姐现在越来越像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