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给他拿了浴巾擦身，又帮他把浴袍穿上，伺候小祖宗似的态度，让夜无寂很受用。
夜无寂洗完澡到客厅沙发上坐着，顾言在卧室换床单。
夜无寂觉得顾言事太多，说他有洁癖他还不承认，但是每次结束都要换床单。
门铃响起，夜无寂站起来去拿了订的餐。
他把吃的随手放到餐桌上，拿起清单看了眼。
一只澳龙，两份蟹黄面，四千五百四十四。
大学教授一个月多少工资？
他微微皱了皱眉，对着卧室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总想问顾言钱够不够用，想给他点，但看顾言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要他的钱。
这种不要钱的关系，他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也许顾言并不只是个大学教授，兴许不缺钱，不然也不会随手就给他开了瓶几万的红酒。
顾言换完床单出来，看到夜无寂坐在餐桌边盯着红酒瓶看。
他随口解释，“祁夜前几天让人送来的乔迁礼。”
“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夜无寂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顾言整理外卖。
顾言说过他刚回来不久，这房子估计也是祁夜帮忙的。
“祁夜帮忙买的，装修设计我确定后找人装的，房子去年就准备好了，我回来方便直接入住。”
顾言把多余餐具拿到餐桌地上，给夜无寂递了双筷子。
“你那么早就准备回国了？”
夜无寂接过筷子，尝了一口蟹黄面，感觉味道还行。
顾言倒了杯红酒放到他旁边，“一年半前就在准备转业回国的事情了。”
夜无寂突然想起顾言跟司乾南说过，回国发展就是为了他。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顾言一眼，见他面色如常，随口问了句，“你跟祁夜怎么认识的？”
顾言停下吃饭的动作，很认真的跟夜无寂坦白，“怎么认识的我没办法说，我只能说认识他许多年了，并且追求过他，但是他明确的拒绝了我。”
听到顾言追求过祁夜，夜无寂稍微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祁夜那人不好追吧，宝宝耗了八九年，没了半条命才追到的。”
“嗯，跟夜无寞相比，我的追求不算什么。”顾言坦然道。
夜无寂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顾言突然说道：“小寂，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夜无寂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站起身，“我不同居，顾言，我以为你清楚我们关系的定位。”
顾言站起身，走到夜无寂身前，对着他浅浅一笑，“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定位。”
他伸手抱住夜无寂，在他耳边低语，“我们之间的主导权一直在你那，小寂，我觉得我们可以更加愉快的体验这段关系，至少在维持这段关系期间，我们可以什么都不想，只尽情的享受彼此带来的快乐。”
夜无寂没有说话，他继续蛊惑，“我们可以像恋人一样做爱，相拥而眠，一起洗澡，约会，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一起旅行，随时随地体验极致的性爱。”
他感受到夜无寂的心跳加速了，继续道：“我们之间的主导权在你，我保证你玩腻了的时候绝不纠缠，小寂，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夜无寂似乎被他蛊惑了，没有反驳。
顾言的手从他腰上下移，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耳边，低声追问：“好吗小寂？”
夜无寂还没想好，被顾言压在了餐桌上，带着他又体验了一次极致的快乐。
事后，他抱着夜无寂去清洗，抱着他回床上躺好。
夜无寂躺在床上骂骂咧咧了一会，累的睁不开眼，到底是没有回答顾言的话。
第二天他刚醒来，顾言就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自然的唤醒了小夜，又是一番纠缠。
顾言周末没事，夜无寂就在顾言家里待了两天，两天都没能正经的穿上衣服。
这么多年，他虽然身边不缺人，可却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累极了顾言会抱着他洗澡，给他做好饭喂他吃。
休息时，他就躺在顾言的腿上，顾言拿着书看，一手温柔的摸着他的头。
夜无寂其实很害怕孤单，尤其是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的时候，看着四面白墙，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到令人窒息。
每次那种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突然暴毙都不会有人发现的错觉。
他很厌恶自己在家里待着，所以他极少回家，而是在每个酒吧留了住处，喝多了就直接在那睡了。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害怕孤独。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爱玩，其实他只是不想自己待着。
可这两天跟顾言窝在家里，他竟然也没有产生离开的想法。
顾言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窗外晚霞投射进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
夜无寂仰头看着顾言，有些恍惚。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并不孤独，因为顾言就在他身边。
感受到夜无寂的视线，顾言低头看向他，温柔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
夜无寂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靠近他小腹咬了一口。
顾言疼的抓了下他的头发，却没有用力。
“怎么了？是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顾言温柔的声音传来，夜无寂笑了声，“没有，想咬而已。”
“嗯，要是能往下咬几寸就更好了。”顾言温柔的声音缠着笑意。
夜无寂猛地坐起来，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顾言，你他妈是个禽兽吧。”
上下打量了眼穿戴整齐的顾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禽兽，前天跟你一起去喝咖啡的，不会是你的学生吧？”
顾言放下手里的书，扶了扶眼睛，侧眸看着夜无寂，勾唇，“这么好奇，想见见吗？”
“不想，关我屁事。”
夜无寂弯腰去茶几上把烟拿了过来，抽出里面最后一支烟点燃。
他抽了口烟，舒服的喟叹声，缓缓吐出口中烟雾，“我就是担心你人面兽心的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