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俩领着宫赫廷回到宫城郊区的庄园,一到房间里,宫赫廷就迫不及待问:“潇然,觅锦,爸在哪里?”
宫觅锦回答他:“大伯,您在这里稍坐下,爷爷在药池里泡着调理身体,我们现在去给他收拾下,再背他过来。”
“我来照顾爸。”宫赫廷立即就要跟上。
宫潇然忙不着痕迹挡住他,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大伯,我带您去沐浴洗漱,收拾整理下,以最好的精气神和状态出现在爷爷面前,他也能少几分愧疚。”
侄儿说的有道理,宫赫廷低头看了下身上褶皱破旧得不成样的衣袍,连连点头:“好,我去收拾下。”
等哥哥带着大伯下去后,宫觅锦回房,关好门后闪身进空间,见韩成煊已帮爷爷收拾好了,从库房里调了一台轮椅过来,“爷爷,这些日子就要委屈您坐轮椅了。”
“无碍。”
宫凤禄四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丹田灵力也有所松动,其实他们不上手帮忙,他也可以自己行动了。
出了空间,宫觅锦推着爷爷先到客厅等候,韩成煊在一旁陪着。
宫凤禄心头对长子愧疚不已,不过他的一些喜好还算了解,跟孙女说着:“觅觅,你大伯爱吃酥油鸡,糯米糕,招积鲍鱼盏,雪灵茶,你现在去给他准备一份吧。”
“好。”宫觅锦应着,跟男人说着:“你在这里陪着爷爷。”
“注意安全。”韩成煊抱了抱她。
宫赫廷收拾得挺快,杂乱的头发梳妆整齐,络腮胡子刮干净了,他身高体型与宫潇然相当,穿上侄儿的青色长袍,加上二十多年未见阳光,肤色比正常的偏白,精气神状态极佳,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妥妥的美大叔一枚。
宫潇然在门口等候,等大伯开门出来后,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勾唇露出浅笑:“大伯风采不减当年。”
他虽是初次见真大伯,但家族里有张贴他的画像,且正是年轻时鲜衣怒马的风采。
宫赫廷听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走,见你爷爷去。”
二十多年,父子相见,画面与想象中一样。
宫赫廷见到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热泪狂涌,冲过去双膝跪地磕头:“赫廷见过父亲。”
“赫廷,快起来。”
宫凤禄伸手将他拉起,双眸含泪,激动得双手都在发颤,“我的儿啊,爸对不住你啊,爸老眼昏花识人不清,竟没发现在眼前的人是一条毒蛇,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父亲,不是您的错,是儿子自己不够谨慎着了他们的道,是我高估了血脉亲情与人性。”
宫赫廷这些年从不怪罪父亲,若真的怪罪与怨恨,那他只会怨恨母亲,怨恨黎建炳,怨恨外祖黎家,是他们心生歹意,让他失去自由二十多年,他所有的遭遇与父亲与宫家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起来说话,我们爷俩好好说说话。”宫凤禄将眼泪憋了回去,也喊着孙儿:“潇然,扶你大伯起来。”
宫赫廷起身后,将眼泪逼走,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个年轻俊逸的男子,“这位是?”
韩成煊立即上前行礼,自我介绍:“大伯,我是觅锦丈夫韩成煊。”
“哦,是侄女婿啊。”
宫赫廷本能的往怀里摸,可身上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豪爽笑着道:“侄女婿,大伯今天没有准备见面礼,回头再补。”
“成煊先在这里谢过大伯。”韩成煊表现大方。
“赫廷,来,到爸身边来坐。”
宫凤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他过来坐。
宫赫廷刚坐下,宫觅锦提着东西回来了,见大伯梳妆打扮一番后,很是英俊豪气,笑着道:“我们大伯原来这么帅啊,您这若走出去,宫城肯定会被狂蜂浪蝶给淹没啊。”
“呵呵。”宫赫廷被侄女的玩笑逗笑了,指着侄儿和侄女婿:“这两小子出去都没被淹,大伯出去也不会水漫宫城。”
自家男人和哥哥的容颜气质确实是极品出挑的,他们只是不在外边露面,若真露面,他们这辈子估计要花很多事情去应付这些狂蜂浪蝶了。
宫觅锦将大伯爱吃的菜和糕点等都打包回来了,也打包了一些爷爷他们爱吃的,还细心给大伯购买了多套衣袍鞋袜及日常生活用品,将这些东西先放到房间里,再出来陪着长辈们吃饭说话。
二十年时间,宫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宫凤禄讲述前十年的事,后十年由宫潇然来说,这一说就是两个小时。
“父亲,儿子愚蠢啊,这些年被他骗得团团转。”
宫赫廷用力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他被黎建炳欺骗,一直以为父亲中毒后是由母亲在照顾,完全不清楚宫家太祖明察秋毫,早在十年前就将父亲保护了起来,黑心肝的母亲也被软禁关押了起来。
“赫廷,这怨不得你。”宫凤禄伸手轻拍着他的胳膊。
虽然母亲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可宫赫廷还有很重要的事说:“父亲,刚刚我听说您中的毒叫蚀元,这不是我炼制的,黎建炳根本不懂毒,这么精密厉害的毒也不可能是黎家人弄来的。”
“我知道,我已经猜测到这毒是谁炼制的了,你母亲在这件事上确实是被他利用了,他的目的就是一石二鸟,将我们同时击倒。”宫凤禄想到这个就心寒。
“父亲,是谁?”宫赫廷追问。
宫凤禄眼神微变,深深看着他:“赫廷,你猜不到吗?”
宫赫廷心头冒出了个想法,有个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迟疑了好几秒钟才开口:“父亲,我当年跟您说,老三他有些不对劲...是被我说中了吗?”
宫凤禄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自责不已:“你当年提醒过我,可我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你母亲过于偏心,让他心里有点不满。后来我也有对他多了些关心,有抽空单独陪他,他表现得很乖巧懂事,并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我也就没多想了,可谁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