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的事情固然重要,但连家老二半个时辰内不会死,宫赫阳也就不急着处理连家的事,冷漠的双眼落在儿子身上,嗓音粗沉:“你有什么事?”
“我要玄羚角。”
宫潇然是追着回来看情况的,讨要药材不过是一个借口,说着时还将爷爷亲颁的金令取了出来。
玄羚角是一味较为稀少偏门的灵药材,整个古族都只有宫家库房里还有收藏,且份量并不多,宫赫阳问了句:“要玄羚角做什么?”
宫潇然没有回答,比他更冷淡的双眼与他对视着,直接反问:“宫家其他人到库房取药,也都要向家主汇报用途吗?”
“你知道玄羚角的稀少。”宫赫阳提醒他。
“若非必要,你以为我会回来看宫家的乌烟瘴气?”
宫潇然对这个亲生父亲没有感情,小时候可能还对他有些期盼,自从妹妹失踪后他不闻不问,十年来从不派人去寻找,他就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了,现在对他的感情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站在后面一身侍卫打扮的宫觅锦静静的看着哥哥与他对峙,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有着血缘的亲生父亲,却陌生至极,搜刮完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却发现从未跟他有过半点温情交集。
之前的灵魂对这个父亲没好感,现在的灵魂更没好感,这样正好,将来跟他直接对上时,也用不着因为亲情牵扯而下不了手了。
宫潇然有金令,在宫家也就有特权,他其实可以越过家主直接到库房去取东西的,见这个好父亲冷着脸不说话,也懒得跟他对峙了,语气很淡的对着掌管库房的长老说着:“七长老,给我取一节玄羚角。”
人群中的七长老看了一眼家主,见他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点头:“大少爷,请稍等,我这去取来。”
“唔...”
倒在地上担架上的连二爷此时毒性加深,全身四肢开始抽搐,裸露在外的面部和手掌都开始渗出绿色的黏液了,房间里也飘起了一股檀香味来了。
绿檀,是宫家长子宫赫廷的独门毒药,毒性很强,中毒者在短时间内表皮变绿,随着时间延迟,皮肤表面会渗透出绿色黏液,进而腐蚀身体,而这层黏液有着特殊的檀香味,近距离袭入檀香气味的人都会感觉身体很不适,实力弱的还会出现晕眩无力症状。
连二爷毒性加强,在场的人全都默契退开了些,而且个个屏住呼吸,只有他的妻子跪坐在旁边哭泣指责着。
连家主自然不会让二哥死在这里,见他毒素发作越来越深了,忙说着:“宫家主,其他的事情先不说,老二确实是中了宫赫廷的绿檀,能否先给他解毒,其他的事情等他人醒来后再议,可行?”
“绿檀是我独门毒药,但他的绿檀不是我下的。你们若坚持是我下的,你们现在拿出证据来,我会立即给他解毒。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你们连家先公示古族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不会给他解毒。”
宫赫廷早就在议事厅了,之前已经跟他们交锋过了,刚刚宫潇然突然回来狠踩连家的脸,他也就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宫赫廷,你的独门毒药,就算不是你下的,也跟你有关,让我们赔礼道歉,你做梦。”连二爷妻子愤恨的瞪着他。
“你们不赔礼道歉,我也不会强求,你们继续闹吧,我就不奉陪了。”
宫赫廷说完直接走人,连家人自然是不会让他走的,连二爷的妻子儿女立即冲过去堵住他的去路。
“怎么,打了宫家一次脸,还想打宫家第二次脸啊?”宫赫廷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手势一起,命令落下:“他们若敢动一下,让所有连家人有来无回。”
“是。”
宫赫廷的亲卫队立即行动了。
宫赫阳见他们剑拔弩张,厮杀要一触即发了,全都直接无视他这个家主的存在,一张俊脸漆黑如墨:“全部给我住手,擅自动手者以家规处置。”
宫赫廷的亲卫队收起了刀剑,也直接护送着他们的主子离开了。
绿檀是宫赫廷的独门毒药,解药也只有他有,他一走,想要拿到解药就非常难了,连冰怡气得后槽牙都磨穿了,见二哥身上的绿色黏液越来越多,心急如焚:“赫阳,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二哥吧,宫赫廷这个混账完全不把你看在眼里,他这是故意要挑拨你和连家的关系。”
“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宫潇然突然开口损他。
“宫潇然,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
连冰怡对他的恨不弱于宫赫廷,若不是现在不能动手,她真的恨不得弄死他了。
宫潇然冷眼看着她,说话极为讽刺:“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界心思也跟绿豆一样小,永远只能看到眼前的算计。你,你们连家所有人,一样的愚蠢,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你还领着他们跑到宫家来闹,破坏宫家的稳定,让背后的手看笑话,你就是个一个蠢得无药可救的草包。”
说完,拿过七长老送过来的玄羚角,大步离开:“青釉,走。”
他话里有话,连家主还没想透,见他要走了,立即大声下令:“拦住他。”
“咻!“
站在门口的连家侍卫刀剑整齐拔出。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雾般散开,一柄泛着蓝光的长剑锐利横扫而出,堵在外边的连家侍卫队如骨牌般往后仰,全都以整齐的姿势倒在血泊中,一个不剩。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拔剑阻挡的侍卫全部死了,稍微靠旁边一点的连家人倒是还都站着的,只不过此时全都像丢了魂,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出手的宫觅锦。
宫觅锦长剑未收,剑尖还染着鲜血,一个转身,剑尖直指连家主:“挡我少爷的路,死!”
冷冽如千年寒冰的声音,伴随着雄浑的灵力,传荡在宫家的议事厅,将在场的人都惊得心肝颤了颤。
之前她跟着宫潇然进来时,大家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贴身侍卫,所有人都无视了她的存在,可她一出手,连宫赫阳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浓浓的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