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中,姚雯一张脸阴冷刻薄,一双细长的双眼里闪烁着浓烈的忌惮与杀意。
在她心头动念头时,韩成煊冷淡的开口:“姚副主任,上次我还有件事忘了问你,驹子这个人,你认识吧?”
驹子!
姚雯心神一震,神情瞬变,尽管此时天色阴暗,大家也都有看清她眼里的慌乱与害怕。
她没有说话,但此时的表情已回答了,韩成煊冷睨着她,视线又移到已抬头看向他们的莫副会长,声音不大不小,深意十足:“莫副会长,姚副主任,两位公务繁忙,还请平时多抽点时间保护秦岭的亲戚。若秦岭亲戚家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兄弟会集体来找两位询问原因,到时候可莫要怪罪我们这些昔日的兵痞子粗鲁不讲道理。”
莫赫飞一大早又被气得胃疼,纵然很想收拾秦岭,可现在却不能再动了,一时间看他们这些人的眼神透着化不开的杀意。
宫觅锦正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正好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杀意,勾起唇瓣,突然开口,幽幽提醒:“莫副会长,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可莫要起歪心思。”
莫赫飞瞬间收起眼里的寒光,深深看向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据我所知,莫副会长爬到今天的位置很不容易,虽然手里没沾血,但你也是踩着不少人的尸体上位的。有句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现在若起歪心思,将来可就不见得像以前那么顺利了。”
“宫医生这话可不对,我是踩了不少人的尸体,但这些人都是该死的,我问心无愧。”莫赫飞今天的嗓子是哑的,但他说出来的话大家都有听清楚。
宫觅锦听着笑了,笑容里没有笑意,只有冷漠:“莫副会长,你这一句问心无愧,我相信是你发自内心的说法,谢谢你这句话让我彻底看清了你的性格与真面目。”
“他就是个恶毒冷血的人渣。”秦岭对他的评价从未改变。
莫赫飞阴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不言不语,若眼神可以杀死人,秦岭此时已被他千刀万剐了。
“嘀嘀...嘀嘀...”
破旧的班车缓缓驶来,两方对峙的人马只得停下交锋。
等班车停在他们面前时,韩成煊提着家里准备的各种礼物放去尾箱,对媳妇说着:“觅锦,你和爷爷玉露他们先上车,我们把东西放好再上来。”
“好。”
等他们上了车,姚雯他们才慢吞吞的上车,莫赫飞和乔碧玉两人身体情况都很不好,好半天都爬不上车子,是姚雯和乔帆一同动手才将他们给拉上去。
乔碧玉下身痛得双腿都在发颤,可这对她来说还不是致命的,她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可经历了昨天的事,她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在了地上,她能感觉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浓烈的鄙视,这样的羞辱等同于万箭穿心,刺得她无法呼吸了。
乔碧珠搀扶着她慢慢坐下,见未来姐夫不过来坐,而是跟姚副主任坐在一起,皱了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乔帆见状也没有开口,让莫赫飞坐好后,立即转身下车,将大家的行李全部搬到尾箱摆放好。
他最后一个上车,见他扛着被子上来了,宫觅锦勾唇轻笑,跟小灭沟通着:“被子不离身啊。”
“他比乔良那个蠢货谨慎多了,他手里只有现金,那些乱七八糟的瓷器书画古董什么的,全被他变卖换钱了,他估计是时刻在做着二手准备。”
韩成煊听不到他们交流的声音,从背包里取了一张小薄被出来,“觅锦,你起下身,这凳子很冷很硬,你垫着坐。”
宫觅锦配合着站起,等他铺好一半,立即坐下,仰着脖子看向这个面庞冷峻却温柔贴心的男人,眉眼含笑:“表现得不错,加一分。”
韩成煊嘴角上扬,将另一半薄被盖在她肚子上,自己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温暖的怀抱里。
宫觅锦没有半丝抗拒,舒服的靠着他,笑意吟吟:“再加一分。”
他们在这里秀恩爱,坐在他们旁边的乔碧玉被刺激得全身血液都在倒流了,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本在淤泥的宫觅锦飞上了云端,而本在云端的她却跌落进了深渊,陷在了淤泥深处,这么强烈的落差致使她嫉妒生恨了,恨意在这一刻彻底燎原了。
“啊...”
车子刚发动,一个轻微的缓冲,原本沉浸在仇恨中的乔碧玉突然喊了一声。
车上的人全部侧头看向她,乔碧玉满脸煞白,整个人蜷缩着,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边开车边说:“那位女同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前面就是县医院,你要不要就在这里下车?”
“不,不用。”
乔碧玉下身被撕裂得很严重,钻心的疼,疼得眼泪瞬间就哗啦啦流下来了。
“姐。”乔碧珠见状,有些怕,可其他人都不过来帮忙,只得喊人:“二哥,将你那被子拿过来,给姐姐垫垫吧。”
乔帆本抱着被子坐在后面,他知道碧玉现在的情况不好,他是个没结婚的,一脸难为情的走过去,神情纠结的将藏着巨额财产的被子送过去。
见乔碧玉疼成这样,坐在莫赫飞另一侧的秦岭又借机损他,还故意朝他竖起大拇指:“啧啧,莫副会长,老当益壮啊。”
莫赫飞除了甩眼刀子,不敢有其他动作。
他不说话,不代表秦岭不继续挤兑他:“你一大把年纪了,比你那未婚妻少说也大了两轮,这么不怜香惜玉,她是怎么看上你的?”
“乔家这闺女如花般的年纪,也有着如花般的美貌,却嫁给你这个当了爷爷和外公的糟老头子,你不知福就算了,还控制不住兽性将她欺负成这样,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跟着你丢人现眼,你现在还不理她,也不去照顾她,真的是冷血无情啊。”
“你能闭嘴吗?”莫赫飞恨不得捅死他。
“好,好,我闭嘴,不跟你说了。”秦岭笑得很是得意。
不跟他说,不代表不跟乔碧玉说,侧着身子看向坐在后面一排的她:“喂,那位乔同志,哦,不,现在该称呼你为莫夫人了。”
“虽然你们订了婚,可没有结婚办酒席,现在你们已经干过那种事了,你们就已是夫妻了,莫赫飞就算不办婚礼,你也是他名义上的媳妇了。”
“你男人的嘴脸,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吧,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