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宫觅锦立即去洗澡了,韩成煊主动去找长辈,想跟他们先说下工作的事情。
韩老头和韩初严父子俩坐在堂屋门口搓麻绳,周菊也坐在旁边织毛衣,见他过来了,先开口问:“成煊,那个许教授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
韩成煊搬了条板凳,在他们身边坐下,说着:“爷爷,大爸,大妈,我跟你们说点事。”
“什么事?”韩家父子俩全停手看向他。
“我今天收到了部队发来的一封电报,可能要转业回来了。”
他这话一出,韩家三位长辈同时脸色一变,韩初严手中的麻绳掉落在地,紧皱眉头:“成煊,是因为你身体的缘故吗?”
韩成煊点了点头:“身体内的毒不解,我无法归队去执行任务,就算去了也会拖累队友。”
“可是觅锦能帮你解毒,只需要找到药材就行,就不能再跟领导商量商量再给你点时间?”韩初严知道侄儿这些年在部队有多努力,他这若是转业回来,他心里头一定很难受的。
“领导已经为我争取过多次了,他的压力也很大,我不想让他为难。”韩成煊声音闷闷的。
韩老头了解孙子的性格,也清楚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能再去执行重要任务,叹了口气,说道:“成煊,爷爷当初是不同意你去当兵的,害怕你步你爸妈的后尘,可是你去了后呢,爷爷也支持你,希望你多建功立业,努力为国家做贡献。可现在你中了这种奇怪的毒,部队领导及战友为你的事费了不少心,给他们添了太多麻烦。你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爷爷也能够理解,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同意。”
周菊也同意,“成煊,若是实在没辙,必须转业回来,那就转业吧。大妈没有太多想法,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若转业回来在县城上班,像那些国营厂工人那样朝九晚五工作,我觉得挺好的。这样的生活稳定平安,你还能经常陪在我们身边,全家能团聚,我很满足这种生活。”
韩成煊扯了扯面皮,说着:“今天给我发了电报,但是领导让我们明天回部队一趟,见面后再详细谈谈,我的名字还没在转业名单中。”
“行,再谈谈吧。”韩老头没能力干涉这种事,说着:“成煊,觅锦知道这事吗?”
“知道,她说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行吧,你们夫妻俩自己商量着看,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全家都支持。”韩初严尊重侄儿的决定。
家人的支持,最能宽慰人心,韩成煊今天的心情本不太好,可现在转好了,笑了笑道:“事情也还没有完全定,我是先跟你们说说,打个预防针。”
凌晨五点钟,吉普车开到韩家门口,早已准备好的小两口跟长辈告辞,提着大妈准备好的早餐上车出发了。
来到涟县好几个月了,宫觅锦是初次出远门,兴致有些高,小灭和小魔两个小伙伴也很激动,它们早就想去其他城市看看,这回总算是可以出去玩了。
路面都是泥泞土路,前两天又下了雨,路上很多坑坑洼洼,丘陵地区又都是蜿蜒山路,严重影响了行进速度,三个男人轮流开车,在宫觅锦骨头都快散架时,终于抵达了他们部队驻扎所在的城市滨城。
车子一停,宫觅锦气若游丝的喘着气:“我差点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路上颠簸而死的大冤种。”
“呵呵。”凌栋和彭旭两人不厚道笑着。
韩成煊心疼不已,帮她打开车门,说着:“觅锦,下车慢点,我背你去招待所,你到房间里躺着休息下。”
“我自己可以走。”
宫觅锦全身骨头酸疼,拽着他的胳膊下车,缓了缓才站直身体,嘴上还在说着:“若是两个月前,我估摸着就直接颠死在车上了。”
韩成煊记得她当时去桐城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她真的虚弱得好像只有一口气在吊着命了,一想到她的身体是乔家和宫家人折磨下毒导致成这样,心头就冒着怒火,等她缓过劲来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韩成煊,我可以自己走。”宫觅锦拍着他肩膀。
“我抱你进去。”
她这段时间吃得好,身上长了些肉,比结婚时稍重了些,可韩成煊依旧能轻松将人抱起,抱着她先大步走进招待所了。
韩成煊他们还得赶回部队,给她办理好入住手续,又给她安排好饭菜,走时叮嘱着:“觅锦,你下午在房间里休息,好好睡一觉,我会尽量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你去忙你的事,我稍微休息下就出去玩玩。”宫觅锦想今天就去寻找徐家人。
韩成煊知道她是要去找徐家,说着:“我对滨城很熟,等我回来,我开车带你去找。”
“韩成煊,你这次回部队事情会很多,你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我这边有小灭陪我,安全不用担心,寻找徐家的事交给我来办。”宫觅锦独立性很强,并不需要他时刻陪伴。
韩成煊了解她的性子,只得同意,不过还是叮嘱她:“觅锦,滨城这边治安不是很好,街上混混二流子很多,还有很多小偷扒手。你出门的时候戴帽子遮挡下容貌,身上多带点毒药防身,让小灭随时陪着你,遇到讨嫌找事的不必手软。”
“好。”宫觅锦清浅一笑。
“你先休息下,等下将饭菜吃了,我们先过去了。”韩成煊有些不放心她,可他们跟领导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现在不得不走了。
“去吧。”宫觅锦起身送他到门口。
等他们三人走了后,小魔从空间闪了出来,“主人,你吃完饭睡一觉,小灭在家里陪你,我出去打探下滨城的情况。”
“好。”
有它们俩干活,宫觅锦可以当甩手掌柜,洗了把脸,将饭菜清扫一光,然后倒在床上睡午觉了。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才醒来,在房间里简单收拾了下,戴上自己缝制的帽子,背着双肩布包,向招待所服务员打听了下徐家的大致位置,然后乘坐电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