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定了,大队长觉得小名换换为好,跟老爸商量:“爸,这蒜头馒头太难听了,还是换一个吧,请宫医生再取个好听点的。”
“换吧,换吧。”王老头同意。
宫觅锦低头笑看望着她的小宝宝,说着:“承宇,你太爷爷希望你长得白白胖胖敦实健康,我们就叫敦敦吧。”
“敦敦好。”郭秋莲对这个小名很满意,“小子就要敦实,皮实,抗揍,敦敦正好。”
韩成煊听着笑了,拉了下小承宇的小腿,“小敦子,你奶奶已经迫不及待要追着你满山漫野揍了,你很快就要走你爸的老路了。”
郭秋莲乐呵不停:“这小子啊,十有八九跟他爸一样,肯定是个调皮鬼,以后迟早要给他吃竹笋炒肉的。”
乡下男孩子没有不调皮捣蛋的,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在大人的追打中度过,他们全都挨过揍,每个人的光辉历史都可以写一本故事书,大家都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差。
宫觅锦抱着孩子逗了逗,然后抱着他送回了房里,给于慧兰简单检查了下身体恢复情况。
等她出来时,郭秋莲抓了一把自家炒的花生给她吃,也问着牛棚那边的事:“宫医生,许教授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那病还能治吗?”
“能治,我已经给他用药施针了,三五天就能恢复。”
“肺痨都能治,你这医术太厉害了。”
郭秋莲之前有跟周医生打听,就算有好的西药治疗,估计都得几个月才能慢慢转好,说不定还会引发其他病。村里很多人担心传染,之前还有人让她家男人将人送去县医院,不要将许家人留在村里,很害怕他们给村里带来祸端。
“许教授症状还不算太严重,算是发病初期,今天救治还算及时,若是再拖延十天半个月就不好治了。”
其实病情再重,宫觅锦也可以配出药来治疗,只是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出,这样会惹人怀疑,将来可能就会有麻烦找过来了。
他们不懂医术,也不清楚真正的病情,她这么说,他们也就以为许教授的肺痨并不严重,只是比肺炎严重点,所以也就没之前那么担心了,也就没想着将人送去县里了。
他们在王家也没有坐很久,喝完茶,稍稍聊了聊,他们就一起回家了。
于玲和韩玉露收到邓家送来的补偿,两个人都有点惊讶,二十块钱对于她们来说可不少,绣花纳鞋得弄几个月才能赚来二十块,所以收到钱的她们俩很是高兴。
宫觅锦晚上还要去牛棚给许教授治疗,周菊早早就准备晚饭了,让侄儿将早上抓回来的竹鼠处理了,配着辣椒炒了满满一大碗。
当她再次背着医药箱来到牛棚时,许教授正靠在门框边喝粥,见她来了,笑脸相迎:“宫医生,吃饭了吗?”
“吃过了。”
见其他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宫觅锦与他们简单打了声招呼,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下他的脸色,问着:“还咳嗽吗?”
“刚刚碎咳了十来分钟,不严重,肺部轻微的疼,比上午好很多了。”
宫觅锦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医药箱放在双腿上,跟他说着:“您先吃饭,吃完休息十分钟左右再施针。”
“好。”
身体明显好转了,胃口也跟着变好了,许教授晚上喝了两碗稀饭,在吃晚饭之前还吃了半个苹果。
“元峥,来,给你个鸡蛋吃。”宫觅锦从衣兜里掏出个水煮蛋。
许元峥很久没吃过鸡蛋了,嘴馋得很,可没有接受,“宫姐姐,你吃,我刚吃了饭,肚子饱了。”
“我刚在家里吃了的。”宫觅锦直接将鸡蛋扔给他。
许元峥只得伸手接着,可还是没打算吃,送过来给爷爷吃,“爷爷,鸡蛋您吃。”
“元峥,宫医生给你的,你吃吧,爷爷之前吃了蒸鸡蛋的。”
这孩子很孝顺,看着他们祖孙俩相处的方式,宫觅锦也想起了原主的爷爷,笑着说:“元峥,你吃吧,这水煮蛋有点硬,你爷爷肠胃有些弱,这两天最好吃易消化的软烂流食。”
“宫医生,谢谢。”许家媳妇连忙向她道谢。
他们家很久没吃过鸡蛋了,上次吃鸡蛋是大队长给他们送了几个,也先紧着老人吃了,她也想给儿子弄点营养品补补,可他们家这种情况想要弄点吃的非常困难。
“您客气了。”宫觅锦轻笑着,见许元峥剥壳了,跟他聊着:“元峥,你有没有念书?”
许元峥看了爸妈一眼,低声回答:“我在京都的时候有去学校念书,来了这里就没念了,不过爷奶爸妈他们有教我读书习字。”
宫觅锦知道他们肯定是偷偷教他,许家这里完全没有课本教材及学习用品,他们十有八九是在地上写字教导,与他轻柔细语的说着:“其实我们俩的经历有些相似,我也是在家里念书到七八岁,来到涟县后就再没去过学校。”
“啊?”许元峥表情惊讶的看着她,“宫姐姐,你也没念书?”
见宫家其他人都用诧异表情看着自己,宫觅锦浅笑着告诉他们:“我们那边跟这里有很大差异,权利掌控在豪门世家手中,各大世家内部都有设立类似于私塾的学堂,专供本族子弟学习上课,所学课程也是各家自行设定,基本都是根据各家传承而设置。我们对文化课业并不太重视,各家主修课业是武术功夫,宫家以医学立世,医毒之术也是我们重点学习的课程。”
“武术功夫!”许元峥听到这四个字,双眼冒光,双手还像打拳似的表演了下,“是这样的,练功夫打拳?”
“打拳是最基本的武术功课。”宫觅锦笑着道。
许教授虽然听说过古族的名字,可对他们内部的事一概不知,这回看她的眼神也透着几分打量:“小宫同志,那你也会功夫?”
“会一些。”
宫觅锦笑看向他,继续说着:“我们那边非常讲究门第嫡庶之分,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在骨血中已传承数千年,至今依旧没有任何改革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