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此时伯母周氏和大嫂孙氏也有点慌了,对头如此势大,她们不免也有些担心。
赵鸿义道:“对方主要针对我,按理来说,你们应该不会受牵连的。但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搬去水南庄,但是要快,今晚就去。”
周氏和孙氏犹豫了一下,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一齐点头同意道:“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去。”说着便跑回自家房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这边王氏也带着玉珠珍珠一起去收拾东西了。
赵鸿义又来到火灾现场查看详细情况,这时作坊里到处是残垣断壁,所有的木结构都被焚烧得一干二净,房屋中也是一片碎砖瓦砾。
仓库里存放的各种原材料和成品也被砸坏,又经过了火烧火燎,弄得满地狼藉。
赵鸿义特意来到厨房中查看,炉膛下面的灰烬很少,这是特意清理过的,看情形,火应该不是从厨房燃起来的,这更进一步坐实了此次火灾是人为的。
赵鸿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离开了作坊回到家中。此时舅舅王庆禄也在,赵鸿义对他说道:“舅舅,这边作坊一时半会也无法经营了,我安排你去水南庄那边的酒坊如何?”
王庆禄道:“我没意见,听你的安排。”
“那好,舅舅明天就过去水南庄吧。”赵鸿义点点头,又说道:“等会我留下一些钱,舅舅帮我分给作坊里的工人,就当作遣散费了,跟他们说好,以后作坊重建了,可以优先录用他们。”
这时老族长赵振先听说赵鸿义回了赵庄,便也过来了。看到赵鸿义家里正在收拾东西似乎打算远行的样子,感到很是吃惊,连忙问道:“义哥儿,你家是怎么回事?要离开赵庄么?”
赵鸿义道:“老族长来得正好,昨夜作坊起火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两家打算搬出去暂避一下风头,这里的房屋还请老族长时常看顾些,我们早晚是要回来的。”
赵振先疑惑道:“义哥儿,你这是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么?竟然要搬出去避风头。”
“正是如此,我暂时还惹不起此人,只得出去避一避了,还请老族长谅解。”赵鸿义解释道。
“哎,可惜呀,这么好的一间作坊,说没就没了。”赵振先摇头叹息道:“你且放心去吧,这里房屋我自然替你看顾着。”
“对了,还有我家菜园里的那些幼苗,也劳烦老族长帮着照料照料,那可是一种宝贝,等我回来有大用的。”赵鸿义补充道,赵振先也满口应承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氏等人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放到了雇来的驴车上。由于只雇了一辆驴车,且驴车上空间有限,只得让女眷们坐车,赵鸿义等几个男丁则步行跟随,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越来越重的暮色中。
当一行人匆匆赶到水南庄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赵鸿义赶紧给众人分配房间,安顿下来。幸亏建设作坊时,赵鸿义执意要多建一些员工宿舍,方便以后招募工人扩大产能时有地方住。这时候还有许多空房间没人住,正好用来安顿众人。
第二天苏惟钧才得到消息,也匆匆忙忙地赶到水南庄。
苏惟钧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贤弟,这件事真是徐耀杰做的?”
赵鸿义咬咬牙,冷声道:“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接着便将自己的分析和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惟钧。
听完之后,苏惟钧也是一阵沉默,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就是人为纵火了,徐耀杰毫无疑问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这就派人去徐家找徐耀杰试探一下。”苏惟钧显然也有些生气了,他曾经放话说要为赵鸿义出头的,徐耀杰这种行为分明是打了他的脸。
“他多半不会承认的,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污蔑他。”赵鸿义显得十分冷静:“不过试探一下也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防备,他应该会收敛一点。”
苏惟钧点头称是,接着便回府安排去了。
没过多久,王庆禄也来到了水南庄。
赵鸿义趁着这个机会,将作坊管理人员重新调整了一下,由赵鸿仁担任作坊副管事,赵鸿礼不再担任副管事,而是专心做账房的副手,以学习为主。王庆禄则担任采购主管,苏家的那个李管事只担任作坊总管事,不再兼任采购主管。
而女眷们无所事事,赵鸿义便安排了玉珠和珍珠在账房帮忙管理银钱出纳,王氏和周氏则在厨房帮忙,大嫂孙氏仍旧负责带孩子。
第二天,苏惟钧又过来了,一脸怒意地说道:“果然不出贤弟所料,那个徐耀杰根本不承认是他做的,还真的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他。”
“苏兄不必动怒,此人作恶多端,日后必遭天谴。”赵鸿义反过来劝苏惟钧道。
“贤弟被他摆了一道也不生气么?不如我也找人来整治一下他,帮你出口恶气。”苏惟钧道。
“苏兄不必如此,这个梁子我和他算是结下了,待我羽翼丰满,定然要找他寻仇的。不过我要自己动手,不用你帮忙。”赵鸿义显得信心十足,接着又说道:“只是如今这个酒坊是我唯一的指望了,苏兄可要派人保护好,别再被他烧掉了。”
“你忘了这酒坊我也有一半的股份么?我可比你还关心这里,一个月至少要来五六回,而你从作坊正式开始生产之后怕是再也没来过这里了吧?”苏惟钧笑着调侃赵鸿义。
赵鸿义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要忙着学习备考吗?哪有时间来这里?啊,对了,这一个多月以来,酒卖得怎么样?”
苏惟钧十分得意地一笑,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卖得极好的了。范老板都已经往这里跑了好多回了,每次都跟我抱怨说四粮液不够卖,每次把酒拉回去,当天就被人抢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