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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绑人(1 / 1)


方文海自从收到战刀营的征兵令之后,适时地生病了,无法起床。因为没有主事人,方家不能乱做决定,于是这事就拖延了一天。但让方家始料未及的是,仅仅过了一天,战刀营已经到了。于是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拖延,拖延下去,直到这场战争结束,或者让邱池明知难而退。

丁秋生带着杜毅来了,你之前不是生病了吗?好吧,我这里有杜良医生的亲传弟子,也是我们家族的侄子杜毅,专程来给你看病的。

丁秋生不禁笑着说道:“防守如此严密,难怪方家不怕蛮子入侵。即便浥城要塞被攻破,这里也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啊!”

杜毅笑而不言,作为医生,他的思绪完全集中在如何提高医术上,并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但是不表示他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他也是外界的人,看到丁秋生的举动,自然明白方家将要陷入困境了。自从跟随贺安之后,他亲眼目睹了贺安将一件件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而方家这次难以逃脱灾难。

方家大门打开,方文海的儿子方家豪带着一家人笑容可掬地迎接了出来。

“尚大人,欢迎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请进,请进!”你有良草计,我有盗墓梯,方家豪心中冷笑,区区一个战刀营长史,居然想对付我们方家,真是自不量力。

方家豪内心非常坚定,战刀营现在的所有兵力都在浥城要塞,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对付他们。只要自己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叔叔得知消息,就看那贺安如何收场。

丁秋生也在冷笑,他今天来,并没有准备客气。他带来的几十名手下看上去不起眼,但都是统计调查司专门培养的顶尖特工。今天,他打算动用他们的力量。如果方家豪不肯见他,他确实没有办法。既然方家豪邀请他们入门,那就等于是引狼入室。嘿嘿,擒贼先擒王,一旦抓住了方家父子,就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邱池明,你省省吧,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我们家将军可从来没有把邱池明看在眼里过。

一行人走进大堂,丁秋生也懒得废话,毕竟今天注定不会是个好结果。他直接说道:“方大公子,我就是来领人的。”

方家豪脸色一变,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你就不能打听一下我们方家是何等人物?小小一个战刀营长史,只是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竟然敢在我面前嚣张。别以为有贺安撑腰就觉得了不起,在幽州,轮不到他贺家做主。

心里气得快要爆血管了,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方家豪温言道:“抵抗蛮寇,人人有责。我们方家必当尽心尽力。只是家父病得极重,卧床不起,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无人能担此重任啊。尚大人,宜陵铁矿有七八千矿工,如果没有这些矿丁守护,难以避免麻烦事的发生。如果矿上发生了混乱,责任该由谁承担呢?”丁秋生冷笑道:“方家主人病得这么重啊?真是不幸。但没关系,今天我带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医生来。杜大夫,请出来,让方大公子见识一下。方大公子,杜大夫是桓神医的亲传弟子,也是我们家族的一员。在幽州,我敢说除了桓神医,没有人的医术比得过杜大夫。”杜毅笑着从丁秋生身后走出来,向方家豪行了一礼,说道:“方大公子,有礼了。”

方家豪气得牙痒痒的,但还是不得不向杜毅抱拳回礼。他不太在乎丁秋生,但不能无礼于杜毅,毕竟桓家是不能得罪的。否则,将来真要发生什么意外,想请一个好医生都将会很难。

“桓兄客气了,多谢桓兄。只是今天家父刚刚吃过药睡下,小弟实在不敢打扰。”

丁秋生也不阴不阳地说道,这话直接刺破了脸皮。

方家豪脸色一变,“尚大人,你究竟在说什么?家父病重,卧床不起,难不成还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见你吗?丁先生敢做,但我方文豪却不敢。我一直将孝字放在心中。”话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丁秋生嘴角抽了一下,站起身来,他把手背藏在身后,并暗暗打了个手势。好吧,既然方家主人不能处理事情,有方大公子也是一样。”丁秋生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这是县衙发来的第二份征兵令。如果再敢不遵从,后果就由你们方家承担了。”方家豪接过征兵令,打开看时,里面的执文已经变得声色俱厉,宣称不遵从征兵令者即为通敌叛国,大家都有权力来讨伐。

方嘉浩哈哈一笑,轻蔑地拍了一下征兵令,说道:“丁先生,我方家代代为官,虽不能称为大齐的栋梁,但对大齐仍然忠心耿耿。无论如何,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不应该落到我们方家头上。”

丁秋生眯起眼睛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在这危难之际不肯遵从征兵令,为国分忧呢?”

方嘉浩冷笑着回答:“家父病重,不能理事,这样重要的事情我不能作主。”

丁秋生转身准备离开。方嘉浩于是他跟在丁秋生身后,打算送他出门。就在这时,丁秋生身后的两名卫士突然冲了出来,一个左一个右扑向方嘉浩,迅速将他制住并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事态突然发展,方家的家丁和管家们都惊呆了。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敢当场劫持大公子,他可是方家的公子,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物啊!

丁秋生没回头看一眼,大步走出大厅。两名卫士紧抓着方嘉浩,紧跟着他们。大家都吃惊不已,但管家跃到门口,伸开双臂拦住丁秋生,并使了个眼色,两名家丁匆忙跑了出去。

丁秋生眯起眼,歪着头看着管家,眼中充满了讥诮的意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手,狠狠地给了管家一个耳光,打得他原地转了个圈子。“你算什么东西?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锁起来,送进县衙的黑牢。”管家捂着脸,看着丁秋生身上新穿的官袍,这才明白过来。丁秋生虽然官职并不高,但他现在掌管着大公子的生死,可以说手中有一手好牌。虽然自己是方家的管家,在一些人眼中可能有些身份,但在另一些人眼里,自己不值一提。既然对方敢当场抓住方家公子,显然是不把方家放在眼里。于是,管家看着丁秋生逐渐露出凶残的意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丁秋生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大厅。厅外,密密麻麻站着几十个人,手持出鞘的大刀,紧盯着丁秋生。

“怎么了?你们想造反杀官吗?”丁秋生大声说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而且现在正值战时。按照这个罪名,诛你们三族也不为过。谁敢向前一步!”

手持刀枪的家丁们不敢向前,反而被对方的气势吓退,纷纷后退了一步。丁秋生大步走过去,看似无视几十把钢刀的存在。他所到之处,家丁们像潮水一样向两边退开,给他让出一条道路。行动人员们紧跟着丁秋生,用刀架住方嘉浩的脖子。被这样多的刀枪包围,大家不由得有些紧张。稍微用力大些,方嘉浩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方嘉浩的脸涨得通红,他这么大了,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他能感受到刀架在脖子上的压力,深信这些人真敢杀他。他咬紧牙关,闭着嘴被两人夹着,这样脚踩不到地面被带出了方家的大门。

丁秋生上了马,笑着回头,大声对方家的仆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告诉那位病重无法起床的老爷,如果今晚还看不到矿丁,我们只好让方家的大少爷顶上前线了。呵呵,兵凶战危,谁也保不了他的安全。那就祝他好运吧。”一行人上了马,远去。

“老爷?“管家颤抖着走上前来,生怕老爷会迁怒到他身上。

方文海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此事无可奈何。他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就像是刀下鱼肉。让矿工们去,把大少爷救回来吧。“

管家有些担心地问道:“那矿上怎么办?那些泥腿子要是闹起来……“

方文海屈辱地坐下,接过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茶杯摔碎了。

“贺安!“方文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宜陵,丁秋生势力强大,风光无限。但是在浥城城下,局势却越来越紧张。失去两侧卫堡的牵制,程鸣在城下的立足点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浥城城下的阵地是呼延木贴从未遇到过的,但他们用蛮力和人力来弥补阵地破坏手段上的不足。经过大量的伤亡,他们逐渐压缩了程鸣的生存空间,让他越来越接近浥城城下。

当然,攻击这些阵地的主力是被征召而来的小部落,尽管他们内心不甘,却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作为主力的五部精锐,特别是大量的胡突族骑兵目前还只起到了掩护的作用。偶尔为了激发士气,他们会进行一次猛烈的冲击。每次这样的冲击发生,程鸣的伤亡就会增加。

浥城城墙上插满了箭矢,城头已被投石机打得千疮百孔。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威胁到城墙,但最多只能坚持到明天,呼延木贴就能直接对浥城城堡发起攻击了。

刚刚敲过四更的梆子声响起,寂静的浥城要塞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士兵从城墙下、藏兵洞里涌出,像蚂蚁一样忙碌着。带着倒刺的擂木被绑上绳子,安装到攻击轮架上。在战斗时,这些接近城墙的擂木会被放下,清除攀爬云梯的敌兵。使用完毕后,还可以重新升起,用于后续防御。更多的八牛弩被搬出来,拉上弓弦,装上弩箭。粗壮如儿臂的强弩每次发射都能夺去一串性命。堆放成山的石头摞在城墙下,每块石头重达数十斤,从近二十米高的城墙上掷下,能够将接触者打得筋断骨折。

阵地后方传来阵阵臭气,那是士兵们正在煮沸滚油,并将收集来的人畜粪便加入其中。这种添加了致命毒素的滚油一旦浇在人身上,除了造成皮肤烫伤外,毒素渗入身体后极难治愈,一般情况下,这些人都会痛苦地死去。

一捆捆箭矢被搬上城墙堆放起来,城内的投石机准备就绪。由于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所有所需的石弹都备足了。只是大型投石机的制造难度较大,容易损坏,尽管工匠们竭尽全力修复之前损坏的投石机,并征召了不少志愿者,但制造新的投石机仍然无力完成。

城下的阵地全部失守,贺安在晚上将程鸣的部队全部撤回城内。经过一天的激战,程鸣的右翼损失比卢胜的左翼更大。尽管给敌人造成了巨大伤亡,但程鸣的兵力已减员到只剩下八百人。

一个夜晚,贺安仍然组织人员将拒马密密麻麻地安置在城下,铺满地面,以有效地杀伤对方的人员,这是他的主要目标。

隐蔽在军门塞的预备军有五千人,他们在野战方面的能力可能有所不足,但在守城方面却是足够的。这些预备军的存在是贺安坚守浥城要塞并且信心十足的原因。呼延木贴以为贺安只有三四千人的部队,但实际上他手中的部队超过一万人,战斗力强劲的部队多达五千人。经历了三天的战斗,贺安的部队损失了约两千人,其中有千五百人阵亡,而呼延木贴则损失了万余人。这样的比例让呼延木贴痛不欲生。

接下来将是更加惨烈的城墙攻防战。贺安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守住城池,但如何引诱呼延木贴调动更多军队到此处却让他苦思冥想。他必须确保城池的安全,同时让呼延木贴一直认为只要多加努力就能够攻下浥城,这种度的把握实在不容易。

“将军!“ 丁秋生走到贺安身边,与他并肩站着,一同眺望远处的大营。

贺安看了丁秋生一眼,身后还站着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他脸色有些颓丧,但仍然保持着气度,这人很明显就是方家的大公子方嘉浩。贺安不禁笑了起来,丁秋生做事一如既往地果断和直接,直截了当地抓住要害,招招见血。他将方嘉浩带来,无论方文海如何翻腾,也不足为惧。

“方公子,现在浥城正面临恶战,能否守住浥城,保护数十万百姓的安全,全凭这一战。在这危难时刻,方公子能亲自前来要塞协助守城,真是大有勇气和大仁义啊!“ 贺安笑嘻嘻地说道。

方嘉浩内心愤怒至极,难道不是他自己主动前来吗?是你们派人将我抓来的。他望着年轻的参将贺安,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却手握重兵,指挥有方,挥手间就能斩杀南蛮,冷静地看着成千上万的生灵死在面前而不改变表情。如果是换作自己,有这种气度和心胸吗?贺氏贺家,齐国第一豪门果然人才济济,一个庶出子弟已经表现出如此才能,那么他们经过精心培养的嫡传子弟又将如何呢?

“将军,丁先生!“ 杜子尚走了过来,带来县衙的消息,方家已经派来四百壮丁,他们的家仆想要见将军和家公子。

贺安微笑着,果然,方文海还是乖乖听话了。“好,方家不错。此战之后必有奖赏,将这四百壮丁带来,由程鸣来安排。对了,那位家仆想见我是吧?带他过来吧!“

“见过贺将军!“ 方高农深深地鞠了一躬向贺安致敬。“我们方家已经将四百名护矿家仆全部带来,所需武器也已自备齐全。“

说话间,贺安已经看到那四百人都已上了城墙,程鸣正笑嘻嘻地接纳和分配他们。一个个壮丁喜笑颜开地被分派到自己待守的位置。昨天他们还在为损失严重而担忧,而现在他们得到了四百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老兵来补充队伍,无不感到欣喜万分。相比一批新兵,这批老兵要强大得多。对于新兵来说,说不定他们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已经阵亡了,要等待一个新兵成长为老练的老兵,十个新兵中可能只有一半能成长得起来。

方嘉浩的心在滴血,这可是他家经过多年精心培养的精锐部队啊,被这个可恶的家伙拖到最前线。一场战斗结束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幸存。

“方家主的病情好些了吗?“

“感谢将军关心,已经好多了,他已经能够下床了。“ 方高农带着笑脸回答道。

“好的,没问题。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去拜访方家主人,向他表示感谢,因为他派出了人手来帮助我这位将军。”贺安转过头,看向方高农。

方高农一阵不自在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真是被人打了一脸口水,还得自己来擦拭,只能勉强笑道:“多谢将军体谅。”

贺安惊讶地看了方高农一眼,说道:“让方公子回去,这怎么可以呢?方家在这里有四百人,必须有人负责和管理,方公子恰好是合适的人选。既然方家主人能够起床,想必已经康复了,方公子可以耽搁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吧,待战斗结束后,我会亲自送公子回去。”

方高农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主人都已经康复,可以起床了,把公子留在这个危险重重的战场上怎么行呢?战争无情,要是公子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天塌下来了。而且这位贺将军看上去也不是善意,更不能让公子留在这里。他不由地佩服起家主的先见之明来,果然没错,幸亏已经有所准备。

方高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恭敬地递给贺安说道:“将军,家主知道将军刚刚搭建营地不久,就来到这里对抗敌寇,想必财务上很紧张,这是家主的一点小心意,请将军收下。”

送银子?贺安内心一喜,自己正好缺钱呢!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方家还真是大方,一下子就送了十万两银子,看来方家的确是富得流油。为了挽回自家公子的生命,他们肯舍得花这么多钱。想当初,贺氏家族给我的才五万两银子呢。

他笑眯眯地接过银票,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方家主人的确病重,我让大公子留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适。嗯,这样吧,让方公子回去尽孝吧,丁先生,您觉得如何?”

丁秋生微微点头,“将军说得非常有道理,孝顺是最重要的嘛。”

方高农终于松了一口气,公子终于被救了回来,但是那四百个矿丁可能就是白送出去了,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对面的兵营传来连绵不断的鼓声,贺安说道:“敌人要进攻了,方管家和方公子就请回去吧。这里很危险,决不能让大公子有任何闪失,那就请回吧!”

看着两人离开,贺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考虑到五万两银子和四百个兵丁,我也只能让你们多活几天了,整治你们也不急在一时。现在我正忙着找呼延木贴玩呢!

短短的一个时辰过去了,呼延木贴铺就了通往浥城要塞主城墙的大道,密密麻麻的拒马和铁棘被清除一空,深深的壕沟也被填平。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是呼延木贴,就连冷静的阿烈孥以及那些原本不起眼的部落首领们,也被点燃了战斗的热血,惨重的伤亡使他们失去了理智。从浥城完全暴露在眼前的那一刻,他们就像一个刚从牢狱中释放出来的壮汉,突然见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一丝不挂地站在面前,情不自禁地要扑向她。

“冲进城去,血洗浥城!”城外蛮兵的狂叫声让城上的人们色变惊恐。

贺安也被敌人不顾一切的进攻惊得目瞪口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即使呼延木贴攻下浥城,他还剩下多少人呢!

“他妈的,这家伙疯了!”贺安情不自禁地粗言秽语,“丁先生,看来我们得提前让预备军上阵了。”本来计划是在抵抗五天后再派预备军上来,因为贺安希望能留下更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保护民族资本,但现在情况明显呼延木贴已经失去了理智。

“今天顶住,明天再加大火力。”丁秋生激动地说道,让贺安不禁怀疑他骨子里是个好斗的人。贺安看着四处倒下的士兵尸体,心生惋惜之情,但丁秋生却越来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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