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个苟活下来的人类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纲弥代君”。涅茧利的嘴可不管这里是不是一番队,被浦原喜助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之后,他就没真正怕过谁。
“再说,那不是你朋友朽木露琪亚的朋友吗?”
“可不是石田雨龙那种,半吊子都不算的灭却师啊!”纲弥代时臣盯着总队长,缓缓说出了那个名字。
“是友哈巴赫!”
“不可能!”
雀部长次郎惊呼出声,随即觉得失礼,连忙又压低了声音:“那家伙可是总队长亲自以豪火之剑焚烧殆尽了的!”
总队长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自信,没有说话。纲弥代时臣却从他眼底窥探到了一抹凝重。
“雀步副队长,我可不是在猜测,而是基于自己的所见在陈述事实!”
没记错的话,当年就是你假装受伤,躺在地上给友哈巴赫来了一个背刺,捅出了葬灭灵王之子的第一剑!
这真要回来复仇,你可就是他第一个钉在墙上的人!
“有什么发现你就直说吧。”
山本元柳斋重国制止了还想争辩的雀部长次郎,因为他知道,一千年前那一战,自己并没有完全抹去那个人的存在。
纲弥代时臣看向不明觉厉的涅茧利,“就在流魂街望海,我察觉到了一股不弱于队长级的灵压隐藏在阴影里!”
“是比石田雨龙身上的力量更加纯粹的灭却之力!”
“纯血灭却师!”
雀部长次郎是千年前那一战的亲历者,瞬间就确定了身份。
千年一战,加上两百年前的针对灭却师的第二次屠杀,纯血灭却师能够存活下来的概率已经非常低了,更何况是实力达到了队长级别。
即便纲弥代时臣拥有“先知”和大灵书回廊的情报优势,记忆中这样的纯血灭却师也只有一位。
石田龙弦!
其他的要么是混血灭却师,要么实力低微。
只有那些躲藏在静灵廷阴影中苟延残喘的人,才会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
“只是那些家伙的话”老爷子神色自若,“倒是不必在意。”
“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雀部长次郎恢复了绅士般的优雅,还以为大鬼道长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状况呢。
纲弥代时臣没想到两人这么自信,又或者担心没有表现出来。总之他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在细说下去,消息来源就不好解释了。
因为老爷子有伤在身,不便劳累,简单将流魂街那边需要护廷十三番队配合的工作交流了一下意见,他就识趣地退出来了。
出了一番队调转方向,朝着贵族街走去,而涅茧利却被留了下来,许多战后的恢复工作需要他的技术开发局配合。
死神的动作很快!
护廷十三番队加上各个贵族的私兵,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几乎沦为废墟的静灵廷已经有大半建筑被修复,静灵廷的秩序又恢复了过来。
身边不断有来往的死神停下来主动向他行礼,看着一栋栋古朴的建筑,他不禁在想。
无形帝国号称是藏匿于静灵廷的建筑阴影中,房屋被毁后,他们躲在哪里?
贵族街已经恢复如初。
与鳞次栉比,如出一辙的其他街道不同,这一次焕然一新后,很多贵族家的房屋按照主人的要求被重新搭建。
院落带上了一些流魂街里的流行元素,据说那是从现世那边学过来的新式风格。
千百年不曾改变的黑白院墙也点缀上了一些鲜艳,仿佛突然之间,贵族街从墨守陈规的腐朽,变得鲜活起来。
纲弥代家的古朴院落在其中反而有些另类,倒不是宗族反对,只是时臣看腻了现世的建筑,喜欢古建筑的简洁质朴,所以并没有跟风改变。
“时臣”
他刚走到家门,一个俏生生的妹子从里面走出。
合体的马面裙衬托着她娇俏的身形,明媚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双温婉如水的明亮眼眸里印着他的影子。
“阿乌拉”纲弥代时臣笑着走她到身边,“特意在等我吗?”
“没,没有”道羽根阿乌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刚准备去队舍那边,碰巧遇…”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时臣放在头上的手打断了。
飘逸的长发被轻轻揉乱,一种异样的感觉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产生。
她双颊绯红,糯糯地说着什么,但以时臣的听力也没有听清。
“走,进去吧”
大鬼道长没往其他想,不是他对感情迟钝,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已经是亲密的朋友了,就不需要太多表达。
纲弥代家很是忙碌,老家臣和幸存下来的家奴指挥着从流魂街招来的新人们做事,并教导他们在贵族家服务的规矩。
动乱给贵族街造成的损失远比想象中巨大,纲弥代家有鬼道众及时救援,依旧有大半家族成员和三分之二的家臣死去。
专业培养的家奴已经不放心,从流魂中挑选是目前最可靠的办法。
被阿万门武冈毁坏的房屋已经在死神的努力下建了起来,细节的地方还需要重新装饰。
穿过层层院落,临湖的听风堂映入眼帘,亭外梅花开满了小院,靠近湖面的一边,雪白的芷蒿花朵迎着湖风舞动,发出“呼呼”地风声。
这些反季节的花都是父亲西世精心种植的优良品种,芷蒿的风声就是听风堂的由来。
“父亲”
纲弥代时臣独自走进听风堂,道羽根阿乌拉害羞不愿意跟来,留在了院外的走廊。
“坐吧”
身体虚弱的纲弥代东世坐在对面,灵魂受到损伤的两人已经愈发衰老,面色苍白中透露着不健康的浅浅黑纹。
纲弥代时臣用盾舜六花的能力治疗过他俩,可一旦能力离开了两人的身体,灵魂衰弱的力量就会加剧,没多久又恢复到这风浊残年的样子。
“这种禁术的威力可真强啊!”
纲弥代时臣看着他们坦然面对生死的从容,心里好受了一些,至少在为家族燃尽寿命之前,他们是笑着的。
“这可是能够与神争夺力量的鬼道,从施展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因它牺牲的准备”
父亲纲弥代西世将棋子放下,转过头来,“虎杖那孩子醒了吗?”
“嗯,不过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在自责!”纲弥代时臣坐了下来,在旁边的桌子上将茶泡好,挨个给两位长辈倒上。
纲弥代东世好茶,抬起来轻抿了一口,笑着调侃起时臣,“纲弥代家这一次损失惨重,作为家主你可要承担起延续后代的重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