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座町
浦原商店
一个戴着绿白相间渔夫帽的男人站在店内,他下颚留着少许胡渣,穿着深绿色的短外挂与轻便的绿色衣裤,脚下踩着一双厚底木屐,军绿色的眼睛精明地扫过货架上的每一件物品。
他的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大叔单手拖着五六件纸箱,另一只手在货架上摆放商品。
他戴着一副黑框的反光眼镜,浓密的黑眉毛下,一对八字胡须分外显眼。
突然,两人的动作齐齐一顿,高大男人将纸箱一放,扯了扯黑色的围裙,黑眉微皱,与木屐男一起看着店外的天空。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的灵压呀!”店长展开一把小巧的折扇轻轻扇动,刚刚那一闪而逝的灵压让他立马就确定了对方死神的身份。
“恐怕是尸魂界来调查志波一心一事的,最近这样的灵压出现的次数很多!”高大店员声音洪亮,“真是多事之秋!”
“这样的灵压?”店长调侃“这种级别的灵压可不多见啊!”
“你是说?”
店员会意,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是那个男人吧,再说队长级的死神在现世不是不被允许完全解放自己的灵压吗?”
“不是他”店长非常笃定,回忆起那个男人诡异而又虚伪的笑容。
“我们被别无选择的无知和恐惧所吞噬,反而堕落那些没有被采中的东西才称为命运的浊流之中。”
他合上折扇,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剁剁剁的声响。
“你要去看看吗?”店员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看热闹一向是我的最爱啊”店长摆了摆手,一手按着渔夫帽,一手握着伞把样的手杖,刚准备动身,却突然警觉的抬起头。
“你动静太大了”小白两人跟了上来,时臣笑了笑,没有解释。
那可是邀请别人过来的信号啊!
跨过大半个城市,一条安静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时臣的目光落在了街道尽头的独栋三层小楼上。
红色的欧式建筑外墙,琉璃瓦屋面,窗户留的很小。
事实上,十多天以前,听闻志波一心前往现世后,时臣就以自家穿界门悄悄跟了过来,那时候只是好奇能把一心这个老男人给迷住的灭却师长什么样,没想到意外得知了他俩的藏身之处。
他停在小楼前,没有继续向前,身后两人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小楼,但他们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不是说知道队长位置吗?”小白年纪轻,没什么城府,见他一直不动,忍不住询问。
“别急,等个人”时臣示意他稍安勿躁,双手插在兜里,打量着四周。
“等谁?”小白不解,出任务的只有他们三人,而且并没有联系十三番队的现世驻守。
“等一个领路人,或者也可以算是前辈,你说是吧…”
“浦原先生!”
市丸银眯着的双眼徒然睁开,他回过头去,发现不知何时,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身侧,他帽沿压得很低,所以看不出样貌,但那熟悉的感觉,市丸银绝对不会忘记!
前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浦原喜助!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袖子里的神枪上,这个男人,跟他可有死仇啊!
“原来是新任的大鬼道长啊”浦原喜助嬉笑着来到近前,虽然他同样内心震荡,但表面上,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小白则懵逼一些,他零星听说过八九十年前的事,可却从没见过任何当事人,而且那些都是被尸魂界刻意遗忘和尘封的往事,他听到的传闻也不多,从一个名字上,并不能想起什么来,但市丸银突然绷紧的身子,让他下意识的也摸向了冰轮丸。
“久仰大名啊,店长!”浦原喜助会知道他们的身份,时臣一点也不惊讶,虽然离开尸魂界在现世躲藏,但浦原喜助一直有自己贵族家的情报来源和四枫院夜一给他提供的消息。
浦原喜助的表情严肃了一些,从时臣的称呼中,他知道,这个人知道的事不少。
“那边的朋友似乎非常紧张啊”他岔开话题,看着市丸银的白色羽织,笑着继续道:“几十年不见,曾经的少年已经是番队队长了呢!”
“别来无恙啊,浦原队长!”市丸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放在袖子里的手松开了神枪,他看着浦原喜助奇怪的打扮,突然笑了,“看来你的生活过得很惬意呀!”
确实惬意,作为尸魂界叛徒,不仅没有被尸魂界大面积搜查,更是没有一个队长来认真缉拿过。
“哎呀,哪里比得上市丸队长,我过的都是躲躲藏藏见不得光的日子。”浦原喜助不再压着帽子,那小折扇又变戏法一样拿了出来,只不过左手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杖,心里暗暗戒备。
“我看是店长更为紧张呢,不需要如此,我可没有带着四十六室的任务!”时臣知道他手杖里隐藏着斩魄刀红姬,也不点破。
“这不是紧张,只是生性胆小,保持着日常的戒备而已,你们两个队长,我可不敢掉于轻心啊!”浦原喜助摇扇的右手顿了顿,又轻轻摇着,细细打量起面带微笑的时臣,手杖却放了下来。
“三位能找到这里,恐怕是冲着志波队长来的吧”他看着面前的红楼,既然找到了这里,来意根本无需揣摩。
“忘了介绍”时臣将小白的身位让出来,“这位是十番队三席日番谷冬狮郎!”
“久仰大名”浦原喜助闻言,多看了小白两眼,他自然是有小白的情报,不过对于还没有崭露头角的三席他的关注要少一些。
“时臣说你知道队长的下落?”小白正义感比市丸银强,他很看重尸魂界的规矩,知道面前这人是叛徒之后,很想出手抓人,但看在时臣的面子上,他只是冷着脸,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下落?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呢,他不过是暂时离开而已。”浦原将手杖交到右手,同时慢慢走到红强小楼前。
一道道水波般的涟漪从他站立的地方传来,接着扩散到小楼墙壁处,一声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传来,再看小楼,一股强大的灵压从里面传来。
像是死神的灵压,但又夹杂着其他不一样的灵子波动。
随着结界被破除,一个穿着长大衣的中年男人从三楼窗户伸出头来,不修边幅的脸上长满了嘘嘘的胡须,看到几人,也并不意外,朗声喊道:“茶已经快凉了,几位还要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