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果然就住在周依依的隔壁,只不过宅子比较低调,写的是:史宅。
周依依不理解为什么颜北现在有点“鬼鬼祟祟”的,也就不多叨扰。
蒋仲凡为首的队伍全军覆没,尸骨此时估计已经被山上的豺狼野狗啃得干净。
紧接着京城来了人。
是陈宗训,他的父亲陈匡纪已升任大理寺卿,他也混到了大理寺任寺丞。
这次,他不仅主动请缨,还带着十几个手下,什么推丞、断丞、司直、评事......
拿了张白纸盖了印,但是内容由他写的公文,出发延平县。
人数不多,但是马车却快排成一条长龙。
上次延平县城见到这么长的马车队伍,还是方家出殡的时候。
收拾延平俩芝麻官本来不是陈宗训的活,但是他听说了是去押王韵晴,他就主动请缨。
他想着,看能不能继续忽悠一下王韵晴,毕竟年纪轻好骗、家世好,万一成了可以强强联合。
不是京城的姑娘娶不起,而是韵晴更具性价比。
他还想着,实在骗不了王韵晴,就趁机落井下石,报复一下她。
公权私用,越想越受用。
他嚣张地带着队伍,鱼贯而入,进了衙门,看到没有人迎接,大声骂道:“县衙里个个都耳聋眼瞎了吗?也没有个人来迎接本大人”
只有几个老油条的衙役左看右看,不敢说话,个个看着守护在门口的詹若玉。
詹若玉也不理远处的动静,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
“你们县令,县丞或者主簿呢?”,陈宗训走到詹若玉前面,傲慢地问道。
“我们县令家里狗狗出生了,去接生了,县丞去视察母猪场的母猪产后护理,主簿在里面批公文呢”,奉命保护司马珩的詹若玉眯着眼睛说道。
她知道陈宗训来者不善,故意编造了一下周依依和王韵晴的行程。
“把你们的主簿叫出来,什么狗东西,上级来人了,就这态度?”,陈宗训继续骂道。
骂声太大,惊动了在屋里批公文的司马珩。
司马珩斯斯文文地走了出来,看到陈宗训以及一队大理寺的官僚,有点诧异。
陈宗训看到出来的是司马珩,也感到吃惊,迅速转怒为喜,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问道:“司马大人,您怎么也在这?”。
“我就是你说的狗东西主簿”,司马珩不悦地说道。
“下官还以为主簿是哪个小门户塞进的人呢,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陈宗训装作谦恭地说道。
“你带着这些人,来县衙,干什么来了?”,司马珩问道。
“奉上级命令,来审延平县令、县丞草菅人命案。两个罪犯哪里去了?还不派人去抓回来,免得畏罪潜逃了”,陈宗训想起了自己也是有靠山的,挺直了腰杆对着县衙的衙役命令道。
衙役们哪里还听他们的,有的装聋作哑站着一动不动,有的还悄悄假装办事,躲到内院去了。
司马珩懒得理他,也去处理公务。
陈宗训只好命令自己带来的人去把周依依和王韵晴给”押“来。
手下听到陈宗训的命令后,显得十分为难。他们连县令长什么样,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们平时负责审、判,哪有那本事去抓人。
他们悄悄交换了一下信息:“听说两人一个还是将军家的女儿,一个是巡抚家的女儿,这不是为难小喽喽?”。
手下只好奉命出了门,在衙门外的街上溜达吃喝,等着周依依和王韵晴回来自投罗网。
陈宗训百无聊赖地在县衙里晃来晃去,逗一下水缸里的乌龟,不知觉天都黑了,还是没有看见周依依和王韵晴的影子。
周依依和王韵晴其实早就回来了,也遇到了陈宗训的手下,她们俩告诉陈宗训的手下:我们去厕所一下,很快就去县衙见陈大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周依依和王韵晴就溜回了周宅。
反正县衙有司马珩在,有锅他背,有饭他煮,有人他应付。
还派了个人去通知驿站的老板,务必把驿站搞得脏乱差一些,吃饭的伙食待遇不要超过猪食。
天黑了,陈宗训等得又饿又累,去了一下驿站,看到那住宿环境直摇头,于是就独自跑去找了个高档的周记客栈入住,还点了一大桌子延平的名菜,弄了小酒,开始喝上了。
一杯复一杯,喝高了看到母猪都觉得是美女,张口就要酒店提供舞伴........
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陈宗训感觉有点凉,还有人在摸他的脸。
他睁眼一看,大吃一惊,眼前和旁边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壮汉对他上下其手,吓得他立即后退靠在了墙边。
他心下大惊:“我是谁?我在哪?”。
“你们是谁?”,陈宗训又惊又怕地喝道。
“什么我们是谁?来这的不都是犯了事的”,壮汉说完一起笑了起来,有的边笑一边继续揩油陈宗训,搞得他很不自在。
陈宗训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还有点疼,身上好多地方也隐约也有点疼。
眼睛不知道被谁给揍了,看东西都还有点模糊。
他看了看环境,意识到了自己就在延平的大牢里。
“来人!来人!他娘的,赶紧滚过来,爷我是陈宗训,大理寺卿陈匡纪大人是我爹”,陈宗训大声嚷嚷辱骂着。
看守才没有人理他,自顾着吃喝。
陈宗训发现叫骂没有用,回过神来摸了一下身上,发现一点银子都没有剩下,连扳指都被人给撸走了。
全身值钱的,也就剩下衣服。
他看了一下衣服,衣服的外套都被人给扒了。
阴冷的牢狱,实在有点冰冷。
当他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曙光。
他看到远处站着个人,好像就是王韵晴。
“韵晴,是你吗?赶紧救我出去”,陈宗训激动得甩开了动作乱来的狱友,站了起来喊道。
“你认错人了,我是王韵晴的姐姐王韵雨“,来的人捏着嗓子说道。
“姐姐,女菩萨,救我出去,我出去给你很多银子”,陈宗训开始了画饼。
“我可是女首富,不要你这点银子”,来的人说道。
”你要啥,我一定照办,只要你救我出去”,陈宗训激动地说道。
“我要你在这里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来的人说道。
这时有个狱友凑上前,贴在陈宗训背后,用悠悠的眼神看着他,画面实在是销魂,来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演了,你就是王韵晴。你个死丫头,我出去一定把你剁了”,陈宗训终于确定了来的人就是王韵晴。
她确实是王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