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清越突然开回来一辆豪车,谢父对此表示深深怀疑,他围着车转来转去,一脸严肃地问谢清越。
“你说实话,这车到底是谁的?”
谢清越嘴硬撒谎:“真是我自己买的,我做直播这几年也赚了点钱,刚好驾照考下来,就奖励自己一辆呗。”
他说得自然让人看不出破绽,见老爸似乎还在怀疑,他推着老妈上车,坐到驾驶座,对着车外的老爸开口,“您老就别想那么多了,买都买了又不能退回去,不跟您说了,我带着老妈去兜一圈。”
谢母一听要带她去兜风,立刻低头解安全带,“你一个实习期,我才不坐你的车,人在车里坐,魂在天上飘。”
谢清越不给她机会,踩着油门就驱车前行。
一边开车一边看老妈坐得身子挺直,精神比他还要紧绷,他不禁失笑,“我说妈,坐我车有那么吓人吗?”
“可不咋滴,我退休金还没领上呢,可不想潦草交代在你小子手里。”
“我呸,您瞧您说的什么话,不吉利。”
还是他宝宝最好,祁韵不仅陪着他适应新车,还教他一些路上的司机暗语。
想到祁韵,谢清越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老妈,他心思一动,有意引导,“妈,我表姨家的那个漂亮姐姐,你觉得她怎么样?”
谢母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哪个漂亮姐姐?他表姨?难不成这小子说的是祁韵?
“你说的是你韵姐吗?”
谢清越点头。
谢母思虑了许久,像是在回忆往事,在谢清越好奇的眼神看来时,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她啊,人是怪漂亮,事业也成功,就是命不好。”
谢清越隐约嗅出一些他所不知的一些往事,追问:“怎么说?”
谢母叹了口气,“之前差点坐牢。”
“啊!”谢清越突然一个猛刹车,惹得谢母下意识身子前倾,还好有安全带拦着。
谢母回过神,怒骂:“你开车都是这样点刹车的啊!你车有十个屁股都得被撞的稀烂!”
谢清越心思全在老妈那句坐牢上,他停到路道牙旁边,追问:“她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差点坐牢?”
谢母还处在惊魂未定中,情绪不是太好地一口道出:“还不是她那个都订了婚的未婚夫在外面乱搞,被祁韵发现了,两人争执中,祁韵防卫就捅了他两刀,人都给捅医院去了。”
谢母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侧过身面朝脸色煞白的谢清越,再次开口:“你那时候…唔,应该在上初三,不知道这事闹得啊,沸沸扬扬,那祁韵也是够野,人都被捅医院了,还拿着刀追去医院要继续捅。”
谢清越心中五味杂陈,联想到他认知里的祁韵,温温柔柔,不急不躁情绪稳定的可怕,感觉跟老妈说的完全不是一个人,怎么都无法重合在一起。
“那男的就是该捅!听你表姨说他们两人还是从高中就开始谈了,到大学毕业,又一起创业,婚纱照都拍好了,请柬都发出去了,结果一个大学生小姑娘扛着大肚子去祁韵公司闹,弄得人尽皆知,别提多丢脸了。”
谢清越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嫉妒那男人拥有了祁韵最美的花期,还是愤怒他不珍惜,不好好爱护祁韵,又或是心疼祁韵遭遇的一切。
这些事情他光是听着都感到窒息,那当事人祁韵又是怎么熬出来的呢?
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一定是坍塌的。
“你姨夫后来托关系找了好多门路才把祁韵捞出来,你知道最解气的是什么不?!”
不等谢清越张嘴问,老妈就自己道了出来:“幸亏祁韵家里安装的有监控,拍下来那贱男人是强行入室,两人发生口角争执,他先出手打了祁韵,还强行要与祁韵发生关系,祁韵找了律师,把那男的送进去了,啧啧啧,真解气。”
谢清越震惊,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他喃喃道:“这真的是祁韵做出来的?”
“我还能骗你?不过从那事之后,祁韵就变了,以前挺爱笑的一个姑娘,这几年跟谁都不亲近了,越来越忙,都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
谢清越明白了祁韵为什么会说他不必过问她的过往,因为她的过往,太让人不忍回忆,每提及一次都是致命的心痛。
他再一次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追问祁韵五年前的事,痛恨自己心里埋怨祁韵对他不热情。
经历了这种事,祁韵还能选择再次相信爱,选择跟他走在一起,选择包容他的脾气,这些对他来说都已是万幸,可他竟还不知足总觉得祁韵给他的感情不够深,不够热烈。
他怎么可以自私到一边欣赏祁韵身上带着故事感的独特韵味,一边享受祁韵稳定情绪包容他的一切,又还要祁韵像他一样热烈的回应自己。
人不能贪心的既要又要还要。
他幡然醒悟,双唇紧抿握着方向盘加速冲到小区,把老妈催促下车后,立即给祁韵打去电话,他想要见到祁韵,要告诉她,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此生绝不会背叛祁韵。
还要告诉她,谢谢你选择我。
连打三个都无人接听,谢清越觉得不对劲,祁韵还未回到公司上班,没有什么事怎么会不接电话?他停在路边,想了想给祁廉歆打去。
祁廉歆正在抱着手机打游戏,看到清越表哥打来的电话,直接免提接听,继续回到游戏界面。
谢清越问:“廉歆,你姐呢?她去哪了?”
谢清越的问话让她感到好奇,清越表哥什么时候跟韵姐关系这么好了?还特意打电话问韵姐去了哪里?口吻就像是在查岗自己女朋友一般。
祁廉歆回忆起刚刚在客厅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好像刚刚老爸嘴里说了句什么“相亲”,她猜测韵姐是不是去和别人相亲去了,毕竟过年也算是成年人的大型相亲日。
韵姐又到了年纪,八九不离十地就是去相亲了。
她手中快速滑动屏幕,心不在焉地回应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相亲去了,怎么了,你问韵姐干嘛?”
祁廉歆的话如晴天霹雳,谢清越拿着手机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祁韵,去相亲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祁韵为什么不接他电话,是有意隐瞒他吗?
心中的猜忌疯狂且野蛮地滋生出来,祁韵不接电话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