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来了,愚者。”
身穿普通黑色长袍的人影来到愚者身后。
“你看到了什么?”
愚者放下手中的笔记,转过身来。圆环状的瞳孔微微散发着紫色的亮光。
他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四大主教之一-劣者。
劣者没有怯者那样强大的力量,没有噪者诡秘的身形,也没有愚者的驭兽能力。
他的能力,是“预言”。
与萨卡兹的那种古老预言不同,劣者看到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内,他身边的人或环境将要发生的事情。
由风暴之主赐予的预言是碎片化,线索化的,也是直白的,简洁的。
“黑色的人,五个,军刀和头盔,黑色的雪。”
“我知道了,皇帝的利刃。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愚者点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袍。
“嘶…呼…”下水道复杂的刺鼻味道并没有让内卫的呼吸变得粗重或轻微。
两道身披黑紫色长袍的人影出现在内卫们的眼前。
愚者眼中紫色的圆环微微旋转。而跟在他身旁的则是他的亲信,也是他的护卫。
“嘶…他说的不错。圣骏堡的地下,存在着一个超然的势力。”
内卫队长抬手,叫停了身后的队友。
“果然,那些趁着乱权贪腐的情报网上的蛀虫们,就应该被全部拔除。”
直到蛇鳞来找到他们,和他们沟通,内卫们才清楚,圣骏堡的地下,还存在着一个“庞然大物”。
“欢迎各位,利刃们。看来蛇鳞拥有不小的人脉。”
愚者拍了拍手。
“呼…只有你们吗?”内卫队长站在最前面,五名内卫跟愚者隐隐形成了对峙之势力。
“有我们就够了。”
“…风暴教会,你很熟悉,很像我前年见过的一个人。你们的手伸的很长,动机尚且不明。”
“你见过被遗忘者,无所谓,他已经死了。”
内卫首先想到的便是组织的内部清洗。
“你们清理的?”
“不是,他枉用主的力量与赐予,仇恨让他活着受到遗忘的诅咒,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时候,内卫队长通过观察愚者的举止,隐隐约约间仿佛看穿了什么。
“嘶…你是帝国的军人。”
“我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愚者摇了摇头。
“你这是背叛。你背叛了乌萨斯。”
“不,我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这片大地和万物生灵的归宿。”
愚者张开了双臂。
“我们的结果,是死亡与泯灭。”
“赞美风暴之主。”
“嘶!歪理!”一名新一代的内卫猛然握住了腰间的利刃。
愚者则是不慌不忙地按住了亲信摸向腰间的手。
就在这时,一阵阵嘈杂的,低沉的喘息骤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身后,利爪与腕足彼此纠缠着,游动着的身躯互相剐蹭。
一堵由黑色血肉组成的“墙”不知何时阻断了内卫的退路。
肉墙的正下方,一只巨狼般的怪物卧在那里。
虽然它的四肢都放松地搭在地上,但是没有眼睛的头颅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内卫。
巡境猎者的长子,带着它的族裔,拦在了内卫身后。
“嘶…又是源石怪物…不…不对!这种东西…你们…都干了什么?!”
眼前荒谬的生物让内卫的队长握紧了拳头。
蛇鳞没告诉他们更多的信息,他们对风暴教会的底细几乎一无所知!
五个内卫,这是在圣骏堡中执行隐秘任务的最大人数。
面对长子和它的族裔们,内卫队长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毕竟这里是乌萨斯的心脏,不是雪原。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招致他国的疯狂试探与侦查。
乌萨斯帝国的名声并没有那么好。
“罢了,长子,安静一点。”愚者稍微压了压手。
下水道内回荡着的诡异低吼声少了许多。
“恕我招待不周了,利刃们,我们直入主题吧。”
“说吧,你们为了谁而来?皇帝?还是不死的黑蛇?”
“呼…我们为了乌萨斯,带着乌萨斯的意志而来。”
“乌萨斯,需要你们的帮助。”
“那之后呢?我们会得到什么?或者说,我们的结果是什么?”
“嘶…给你们,撤出圣骏堡的机会。”
愚者眨了眨眼,随后笑了起来。
“哈哈,真不愧是内卫,真不愧是皇帝的利刃啊,如此傲慢,如此自信。”
“不,你理解错了。”内卫队长摇了摇头。
“皇帝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们的计划完成后,你们势必会遭到清洗。这是对你们的保护。”
“不不,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五个内卫,能否彻底清洗掉我们。”愚者收起了笑容认真道。
“嘶…疯癫,但却理智的可怕。
先生,为表诚意,那座城市-伏尔加河流城,我们会交给你们。”
这个时候,愚者也是认真了起来。
“你们愿意,就这样将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许诺给我们?”
“不,我们不会许诺什么,我们只会去做,然后通知。伏尔加河流城,现在就会交与你们。”
“况且,一座普通的,可替代的城市,在乌萨斯的未来面前无足轻重。”
“早听闻皇帝的利刃的果决与狠辣。那么,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呼…听蛇鳞的,等待我们的信号,与一个名叫整合运动的组织合作。后续行动我们会进行进一步指示。”
“好的,我们明白了。风暴教会会倾力相助。”
愚者点点头。
“嘶…既然如此,就此告辞。今天的结果让我们很满意。”
五名内卫同时转身。身后的那些怪物已经消失不见。
“嘶…呼…”
粗重的呼吸声逐渐远去,黑色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看着远去的内卫,愚者回到了教会之中。
“新皇啊新皇…唉…”愚者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情倒是没有多么低落。
“内卫也下场了。黑蛇,你的棋局布置的真够大的。”
“不知道,这场游戏还会有哪些玩家,亦或者旗子下场呢…”
“大主教。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他们…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不。”愚者再次拿起那本笔记。
“这正是我们的契机。孩子,我们的目标始终如一。跳出圣骏堡这个无形的囚笼也是另一条出路。那将是教会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