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听到曹氏带给自己的消息时,已是惊的一片骇然。
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是会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自己苦心筹谋,不惜自伤身体,竟然是换来了一句尽快与冷家完婚?
苏莲苦笑,只给一次机会?这说明了什么?
父亲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想到了,这算是对她的警告吗?
以后若是不安分,再起别的心思,自己就要被送去家庙?
呵呵!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曹氏看着自己女儿的一脸愁苦伤心之色,如何能不心痛?咬着牙道:“是苏惜月!一定是苏惜月那个贱人!我打听过了,昨日老爷除了外书房,就只是去了一趟水云阁,连碧香苑那边儿都没去。一定是苏惜月在你父亲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莲儿,我苦命的莲儿!这可怎么是好?”
说到了后面,已是再度哭了起来。
苏莲听了,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恨声道:“苏惜月!好,你有种!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等着,看我怎么跟你算这笔帐!”
于是,苏莲千方百计演的这一出苦肉计再次落败了。
不仅如此,苏觉还发下话来,在苏莲成亲以前,再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曹氏也是一样,比苏莲更惨,甚至是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去了。
因为苏觉一直认为苏莲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龌龊心思?十有八九是曹氏教唆的。
这一点,老夫人也是认同的。
“看来父亲已经是想明白了。苏家,不到万不得一,是不能跟皇室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的。”苏惜月站在窗前,自言自语道。
“小姐,您今日还打算去舅老爷家吗?”小绿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呢?”
苏惜月眉眼弯弯,若是不去,又怎么给那幕后之人一个下手杀她的机会呢?
“小姐,前些日子您不是还遭到了刺杀?以奴婢看,您还是别去了吧?”青姑姑劝道。
“无妨。不是有良辰在呢!再说了,舅舅的府上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不碍事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那些人的胆子,应该还没那么大。”
青姑姑见劝说无效,“这次只有良辰能陪着您去了。依奴婢看,还是多带些护卫吧。”
“青姑姑安心,你忘了我身边还有父亲给的隐卫吗?”
“也是,奴婢一时倒是大意了。那小姐可千万要早去早回,千万别等天黑了才回来。”
“知道了,青姑姑最近怎么变得这样爱哆嗦了!”苏惜月边笑边说。
一路上,果然是极为顺畅,苏惜月到了威远将军府,正赶上大表哥李冰回来了,李朋和夫人心里头都是高兴,便留了她一起用午膳。又陪着舅母说了会儿话,在暖阁儿里头小憩了一会儿,苏惜月才往回走。
“小姐,奴婢感觉到了有杀气!”良辰陪小姐坐在车内,会武的她,自然是感觉到了有杀手的靠近。
苏惜月不语,做了一个想要换个姿势的动作,良辰上前扶了,苏惜月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搁在了她的小臂上。
片刻后,苏惜月唇角含笑,“不必紧张,还记得暗夜吗?有他在暗处呢,无妨!”
“是,小姐。”
虽然不知道那个暗夜的身手究竟有多好,可是同为习武之人的良辰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
终于,当马车驶进一个巷子的时候,车夫猛拉了缰绳,马车突然就停住了。
苏惜月被良辰扶住了,这才没有摔倒。
“你们是什么人?”听到了护卫抽出兵器的声音,苏惜月的眉微紧了一下,“良辰,扶我出去。”
“小姐?”
“扶我出去?”听到苏惜月再次肯定而坚决的声音,良辰还是照做了。
下了马车,看到对面阻拦马车的人,竟然是有十数人之多,个个蒙面黑衣,显然是有备而来!
苏惜月轻挑了一下眉,高声道:“你们可是奉命来杀我的?”
对面的领头之人,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有胆子从马车里出来,而且还站定在这里,对着他们叫嚣?
“传闻苏家小姐天生怯懦无才,如今看来,传闻似乎是不可信呐!”正中间的那名黑衣人上前了两步,有些调侃的语气道。
“传闻自然是不可尽信的,就像是有人说杀手只会在晚上出现一样。你们,白天,不也是出来了?”说着,还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少废话!苏小姐,你若是不想让你的人平白送命,那就自刎吧!”
苏惜月笑了。
笑容如同是开的艳丽华贵的秋海棠,美的让人移不眼,甚至是让人有了种为之眩目的感觉?
“你们以为,我前些日子刚遭到了刺杀,为何今日还要出门呢?”苏惜月把玩着腰上香囊的穗子,状似无意道。
可是黑衣人一听这话,立时便察觉到了不对!
“不好!上当了!”
话落,便见四周出现了大批的黑衣人,与他们不同的是,这些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有安定候府的标记。显然,他们是安定候府的隐卫了。
苏惜月清脆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你们的来历和背后主使,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若是不肯,那么,就别怪我安定候府出手太狠了!”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楚他们面上的表情,可是那为首之人看向苏惜月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好奇和忌惮!
小小年纪,竟然是有如此胆量!
竟是想到了以身为饵,诱敌出笼?再看她现在整个人的气势,不得不说,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有种卑微的感觉。
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
黑衣人身为杀手,怎么可能未战先降?
当十余名黑衣人只剩下两人时,苏惜月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颤栗!
是对死亡的恐惧!
“暗夜,交给你了!”苏惜月说完,便和良辰一起上了马车,外面的场景,不适合她再继续看下去了呢。
太过血腥,太过残忍,她这样的大家闺秀,还是避着一些为好。
果然,暗夜没有让她失望。
在他下令让其中一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同伙被割掉一只耳朵的时候,那人便有些胆怯了。
在他下令,再废掉那人的一只手臂的时候,那人终于是受不了。
事实上,别说是那名杀手了,就是在场的所有护卫,包括安定候府的隐卫们,何时见到过这种逼供的法子?简直就是残忍至极!
当然了,他们不能否认,这样的手段,同样也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