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悦睁开眼醒来,眼前闪现出无数张面孔,最终全部重叠成沅臻的面容。
确定来人是沅臻,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颜,“沅臻哥哥。”
伴随清冷生脆的声音响声,沅臻怀里钻进来一阵柔软。
伴随着柔软的传来,一股淡淡清香味扑鼻而来。
沅臻脑子一片空白,当场愣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拉开与天悦的距离,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沅臻哥哥啊,”天悦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带着纯真,无邪的说道。
简单的几个字却将沅臻吓得魂飞魄散。
天悦是从来不会叫自己沅臻哥哥的。
会叫他沅臻哥哥的只有虞晚风。
他强忍心里的震惊和错愕,严肃的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听了他的话,天悦认真想了想。
摇摇头,说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至此,沅臻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一件让他悔恨终生的事。
没想到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天悦已被爷爷他们抹去了记忆,变成了以往的虞晚风。
天悦见沅臻神色不对,紧张的抓住沅臻,“沅臻哥哥,可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啊我下次一定会改正的,你相信我好吗?”
看着与天悦一模一样的脸,却带着不一样的神情。
他神情变得复杂,“你没有做什么错事,你很好。”
闻言,天悦明显的放松了紧绷的神情。
放松下来的天悦,当她看清楚自己身处的院子时,忍不住开口道,“沅臻哥哥,我怎么会在你院子里?”
这里以前可是她做梦都向往的地方,没想到一觉醒来却成了真。
想到这里,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事。
“我想起来了,我做了错事,连累了我的父母和兄长。”
说到这里,她满怀愧疚的看向沅臻“沅臻哥哥,这段时间给你添乱了,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等会儿我会亲自去族长那里认错,跟你解除婚约还你自由。”
“其实我很明白你对我的厌恶,只是你脾气好,顾及家族的颜面从不提及。”
听完天悦的话,沅臻逐渐消化天悦转变的事实。
其实他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天悦,而是怕天悦变成以往的虞晚风。
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他喜欢天悦的聪明睿智,处事不惊。
面对事情时候的淡然,以及那股子机灵劲儿。
眼下天悦虽然恢复了记忆,但似乎跟以往的虞晚风并不一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或许是渴望太久,又或许是他太过压抑。
也至于在确定天悦还是原来那个天悦后,忍不住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没有厌烦你,你不用道歉。”
沅臻突来的怀抱,让天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心里却忍不住各种猜测,沅臻今日是怎么了。
难道是中邪了。
天悦是个诚实的人,嘴比脑子快,“沅臻哥哥,你是不是中邪了。”
经她提醒,沅臻恍然发现自己的唐突,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你一向不是很厌恶我吗,今日却主动抱我,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中邪了。”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听完她一本正经的分析,沅臻好笑的笑了笑。
“那你就没想过,我可能在开始喜欢你了呢,”沅臻宠爱的看着她。
天悦不客气的翻了翻白眼,“我没那么自恋。”
说完,她不再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对了,我们一起去找族长吧,是我错信他人,将神医谷的地图给了外面的人。”
“这是我的过,我怕他们会怪罪我父母和兄长。”
见天悦说走就走,沅臻一把将她拉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替你顶了罪。”
听到事实,天悦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
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凝重,眉头微微蹙紧,单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无意识的放在鼻梁上面摸着。
沅臻曾有幸看过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定在想什么坏主意,防备的看向她,“你在想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我想冒险一试,”天悦神秘莫测的说。
……沅臻,他就知道。
这人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悦。
为了防止她把神医谷给掀了,他好意提醒道,“风儿,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天悦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对于天悦的疑惑,沅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说道,“你这期间出了许多事,事情过于复杂,之后再慢慢给你说。”
“现在我们先去找你父母吧!”
天悦看着沅臻,虽是不解,但还是听话的跟着他走。
沅臻带着天悦走出萱草阁,两人直奔火焰山走去。
张小花目送两人离开后,转身朝光明殿方向走去。
一切朝着四长老计划进行,她必须将事情快速禀报给四长老。
天悦跟着沅臻来到一处火山口。
火山周围寸草不生,还未走近,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朝他们袭来。
她心下一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心底萌生出来。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热浪下要如何生存。
然而天悦还未想出结果,走在前面的沅臻突然停下脚步。
天悦毫无防备的朝他撞了上去。
额间传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啊……”
沅臻连忙转身看向她,见她额头上撞出了个红印,有些心疼的伸手为她揉了揉。
“怎么样,没事吧。”
天悦趁着摇头的时机,躲开沅臻的触碰,“我没事。”
沅臻被天悦这一躲,恍然醒悟过来。
是啊,以往的沅臻是很讨厌虞晚风的,现在突然转变了态度,她肯定会不适应。
“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父母和兄长。”
沅臻点点头,“当年他们私自放你离开后,被族长关在了这里。”
“当年是几年?”天悦心里有些不淡定。
这种地方,待几分钟她都受不了,几年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加上今年,四年,”沅臻说。
听完沅臻嘴里的数字,一股从心底窜出来的疼痛蔓延着天悦的四肢百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