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雅身体虚弱,在山洞里休养了几天,才勉为其难的恢复过来。
伴随着陆安雅的身体恢复,穆连飞马不停蹄的带着众人离开山洞,返回漠北城。
漠北城很富裕,不似南方的落魄与荒凉。
老百姓安居乐业,一路上欢声不断。
当他们知道穆连飞喜得贵子时。
纷纷凑上来祝福。
更甚至还有百姓当众送东西的。
“恭喜小侯爷喜得贵子,这是草民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鱼,小侯爷拿回去给夫人和小公子补补身体吧。”
“这是我家的养的鸡……”
……
面对老百姓的热情,穆连飞不客气的一一收下。
就连坐在马车里休养的陆安雅,也抵挡不住老百姓的热情,抱着孩子走出马车,与他们打招呼。
老百姓的心意,他们又如何能够拒绝。
接下礼物之后,穆连飞立即派人给老百姓送去银两。
喜得贵子,当然得普天同庆。
银两就是回赠给老百姓的礼物。
天子与庶民同乐的场景,让天悦等人着实羡慕。
相比起南方的惨无人道,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真羡慕他们,”王铁水感叹道,“要是我们哪里也这样,该有多好。”
“二叔,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们先把草药卖出去再说吧,”不是墨少卿不识趣,是现实就是这样。
与其沉沦在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里,还不如做点有用的。
王铁水被墨少卿这般回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真会扫兴。”
“真让人没想到,山洞里遇到的人,竟然会是漠北侯的公子,”李云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这倒是提醒众人。
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何德何能。
王向波担忧的看向天悦,“弟妹,那他……”穆连飞山洞里的诺言,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天悦不知道的摇摇头,“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对自己等人的定位很清楚。
民不与官斗,就算穆连飞出尔反尔,他们也无可奈何。
与其是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点实际的。
这一点,她与墨少卿立场相同。
“嫂子说得对,这样的高门大户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来。”
“若是他不兑现承诺,我们就自己去找。”
“反正我们本来的目的也是这样。”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要有患得患失。
起起落落的人生,早已教会他现实。
“我赞同墨二哥的话,我们本就是来北方做生意的,他若能帮我们,那我们自然高兴,若是他不帮,我们也不能怪人家,”王向翠很明白事理。
“那我们还要一直跟着他们吗?”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大俊,一针见血的说道。
说到这个问题,众人又将目光投到天悦身上。
天悦看了一眼前面高兴的穆连飞和陆安雅。
“先跟着吧,此时提出告辞,未免太扫兴了些。”
就这样,天悦一行人跟着穆连飞来到了漠北府。
他们来到的漠北府,漠北侯带着漠北府的一众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见到穆连飞等人时,穆老夫人红着眼眶,满脸慈爱的走向陆安雅。
疼惜的伸手抓住陆安雅的双手,“我儿辛苦了。”
“祖母,雅儿不辛苦,能平安生下孩儿,雅儿很幸福,”陆安雅对着慈爱的老人,两眼含着感动的泪水。
比起九死一生时的痛楚,此刻的宠溺对她就算是最好的慰藉。
面对这么和睦的一家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爱那个男人,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值得。
“母亲,来看看你小曾孙,”漠北侯穆天启高兴的声音,震惊着守候在漠北府外所有人的人。
老人拉着陆安雅,朝着漠北侯身旁走去。
漠北侯双手托起孩子,对着围观在漠北府的老百姓,扬声说道,“这是漠北府的长孙,我们漠北府有了新的继承人了。”
“为了庆祝长孙的出现,本侯决定,普天同庆。”
“恭喜漠北侯喜得长孙,”老百姓们跟随着漠北侯的话而欢呼。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人开心。
陆安雅也被人众星捧月的围绕着,朝漠北府里走去。
天悦等人由始至终站在人群之后,目睹了他们的喜悦后,天悦带着众人准备转身离开。
却在转身之际,被环儿和阿大拦住了去路。
“恩公,我奉世子之命,来请恩公等人进府。”
天悦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在此情此景下,竟然还能想到起他们。
“谢谢,”天悦也没跟他们客气。
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她选择向银子妥协。
当夜,漠北府里欢聚一堂。
次日,穆连飞也将天悦郑重其事的带到漠北侯面前。
“父亲,这就是孩儿给你提过的,救雅儿母子的恩人。”
“若不是她,雅儿母子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
漠北侯是个极为严肃的人,长期身居高位,一举一动带着自然而然的威压。
见到他的瞬间,天悦跟着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她记得在原著中,漠北侯的呼声是最高的。
当今皇上惨无人道,在墨玉寒的筹谋下,老百姓举兵造反。
漠北侯一马当先,最后与墨玉寒里应外合,推翻了皇朝。
说起来也是一代枭雄。
尤其,在亲眼目睹他将漠北城治理成太平盛世之后,心里多了些敬畏。
“民女天悦参见漠北侯。”
“免礼,”漠北侯朝着天悦虚抬了抬手,“你是漠北府长孙的恩公,便是我漠北府的恩人。”
“有什么条件尽可提。”
对于漠北侯直截了当的话,天悦倒想不客气的提及。
但考虑的自己的情况,她旧话重说,“回禀侯爷,救世子妃和小世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敢居功。”
天悦的答复,让漠北府满意的点点头。
在穆连飞给他提及的时候,他就有想过。
若是来人提出报恩的条件,那么报恩之后,从此互不相欠。
毕竟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威胁。
没有赶他们,已是仁至义尽。
眼下这女人不争不抢,从容淡定。
联想到她那身神奇的医术,对她多了几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