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带着败军返回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李傕,回想起以往为非作歹的日子,他们都感想颇多,觉得不应该再相互伤害了。郭汜说:“杨奉、董承救驾往弘农的方向去了。如果到达山东,安顿完毕后,必然会号令天下讨伐我们。”
李傕说:“现在张济兵临长安,势力正大,我们不可轻易去招惹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合兵一处,到弘农杀了献帝,平分天下。”
二人合兵后,还是没有改变原来的作风,一路烧杀劫掠,经过的地方,十室九空。
杨奉、董承知道贼兵远远追来,就带兵折回,准备与李、郭二人在东涧大战。
李傕、郭汜二人商议道:“我们比他们人多,可以用混战的办法战胜他们。”于是李傕在左,郭汜在右,漫山遍野冲了过来。
杨奉、董承分兵两边,拼死历战,勉强保护献帝和皇后的车驾逃出;皇帝身边的百官、宫人,各种符册典籍,一切皇帝用具,全部丢弃。
郭汜带兵到弘农劫掠物资。
董承、杨奉保驾向陕北走去。李傕、郭汜分兵追来。
董承、杨奉边打边商量对策,决定采用“两条腿走路”的方针。一面派人去和李傕、郭汜讲和,一面秘密传圣旨去河东召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兵前来救应。
李乐实际上是山贼,如今得了天子诏书,得知能够赦罪赐官,立刻拔营起寨前来救援。
李傕、敦汜虽然今不如昔,但是欺负老百姓的毛病却一点没改,他们所到之处,劫掠百姓,老弱者杀掉,强壮者充军。遇到敌人的时候就把老百姓放在前面,起名叫:“敢死军”。
李乐率军赶到后,与郭汜的军队开战。
郭汜知道李乐的军士都是山贼,故意把衣服物件撒的到处都是,李乐手下的军兵纷纷争抢物资,队伍乱成一堆。李傕、郭汜二军又采用混战的战术,李乐大败。
杨奉、董承也抵挡不住,连忙保护着献驾向北逃走,背后贼军又赶了郭来。
李乐说:“事情紧急,请皇上上马先走!”
献帝说:“朕不能舍弃百官独自逃生。”百官都哭着跟随而去。
胡才被乱军所杀,承、奉二人见贼人追赶越来越急,就请天子弃车驾,步行到黄河岸边。
李乐找到一只小舟作渡船。
当时天气已经很冷,献帝和皇后勉强到岸边,却因水位低岸线高不能登船,眼看着追兵将要赶到,杨奉灵机一动说:“把马缰绳接下来后连在一起,绑住皇帝的腰,放下船去。”
人群里,国舅伏德抱着十几匹白赶到,说:“我在乱军中捡到这些白绢,正好用上。”
行军校尉尚弘用绢包住献和伏后,先把献帝送下船。伏德背起妹妹皇后,下到船上。
李乐握着剑立在船头上,岸上的人争相上船,都被李乐砍死在水中。渡船渡过皇帝和皇后后,再放回渡其他人。争渡的,都被砍下手指,哭声震天。
等到渡过去后,皇帝身边只剩十几个人了。
杨奉找到一辆马车,载着献帝到了大阳境内,也就是今天的山西省晋城市。
整整一天没有吃喝,晚上住宿在一个瓦房中,有一位当地的老人送过来一碗高粱饭,献帝与皇后一起吃,实在不习惯粗粮,难以下咽。
第二天,皇帝下诏封李乐为征北将军,韩暹为征东将军,继续前进。
有两个大臣找了过来,在车驾前哭拜,原来是太尉杨彪和太仆韩融。韩融说:“李傕和郭汜两个贼货,还是比较信任我的,我准备冒死去说服他们退兵,请陛下保重龙体。”韩融说完就离开了。
李乐请献帝到杨奉营中暂时休息。
杨彪护驾到安邑县后,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到,皇帝和皇后只能住在茅屋之中;茅屋连门都没有,只能在插上荆棘作为临时屏蔽。皇帝与各位大臣只能在茅屋下议事。
李乐一路行来,开始了专权,百官稍有冒犯,就在皇帝面前殴打谩骂,还故意给献帝送浊酒、粗粮,皇帝只能勉强接受。李乐、韩暹又联名保奏手下二百多人为校尉、御史等官。来不及用印的,就用锥子画上。
韩融冒死去说服了李傕和郭汜两个贼货,释放了百官和宫人。
当年又是大饥荒,老百姓都以枣菜为食,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河内太守张杨送来了大米和肉,河东太守王邑献上了绢和帛,皇帝这才勉强不用挨饿受冻。
董承、杨奉商议后决定,先派人去修缮洛阳的宫院,打算护送车驾还都洛阳。
李乐不同意。
董承对李乐说:“洛阳本来就是京城,安邑是个小地方,怎么能容得下皇帝的车驾呢?所以说奉驾洛阳是正理。”
李乐说:“你们可以奉驾去,我只想待在这里。”
承、奉二人奉驾起程。
李乐私下里勾结李傕、郭汜,准备一同劫驾。
董承、杨奉、韩暹知到他们的阴谋,连夜安排好军士抵挡,一面火速护送车驾前往箕关,箕关在今天河南济源境内。
李乐得知后,不等李傕、郭汜,自己带领人马前来追赶。大约四更天左右赶到了箕山下,大叫说:“车驾不要走了!李傕、郭汜在此!”
皇帝吓得又是浑身哆嗦,差点尿了。
杨奉说:“皇上不要惊慌,这是李乐。”于是让徐晃出去迎战。
李乐其实就是个草包,只一回合,就被徐晃一斧砍于马下,余党散去。
其实李乐不仅是草包,更是个笑话。最初他的确护驾有功,可是过了安邑后开始飘了起来,不仅打骂群臣,虐待皇帝,还搞笑地逼着皇帝给自己手下二百多个乌合之众封了官,而且还是临时用锥子画的官印,这也算是三国一大奇观了。
车驾过了箕关后,太守张杨拿着各项生活物资在路旁迎接献帝,献帝封他为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