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肉体上的折磨,另一种是精神上的。肉体上,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做,也是个人都有可能会承受。但是精神就不一定了,因为不是每个人的过往都会像你这样,如此的有迹可循。”
“你这个丫头,自以为是地知道些什么!?”
嫽魈站了起来,只是挨了一拳而已,这种伤很容易愈合。她握紧了拳头,尽可能平复自己内心的冲动,想要寻找攻破鬼女未的办法。
被人喊作丫头,鬼女未还是很不爽的,但是对于嫽魈而言,似乎没有那么不妥。据她的了解,嫽魈虽然没有死神年龄大,但是和死神却是同一个纪元诞生的。死神在纪元初,她可能是在纪元的末尾,而再到自己的出生,中间可能隔了上万年。
用被埋没了上万年的传说故事,去勾起那个人的回忆,想想就是让人兴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些什么,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点,就比如……就比如你和冥鬼族的人一样,无法正常的进入轮回。甚至说,就连我们这些为了索命才存在于轮回之外的人,想要你的命,都拿不走。也难怪死神会把轮回道交由你打理,你像我们一样,可以自由进出轮回道,生命与意识却都不会受到轮回道的影响。”
“魅·鬼舞!”
嫽魈十指相扣,从双手掌心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幽灵,扑向鬼女未。鬼女未依旧不躲,手指拈来一把小刀,投掷而出,将幽灵一分为二。未成想,裂开的幽灵重新变成了完整的模样,向着鬼女未冲去。
鬼女未以手为刃,横向扫出一道剑气,结果却让幽灵二分为四。四只幽灵环绕着鬼女未,眼看就要一齐冲撞上去,鬼女未却停下了动作,于空无之上,坐下了。嫽魈不懂她要做什么,依然操控着幽灵向鬼女未冲去,但幽灵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碎,即使要分裂成更多,也在那之前被扯得更碎!
嫽魈仔细观察着,发现了端倪,鬼女未并非坐在空无之上,她身下四周都环绕着数股黑烟,与死神的灵力如出一辙。自己释放出的灵力被这些黑烟扯碎然后吞噬。她有些害怕了,她现在才明白她是有多么低估了鬼女未。这些黑烟不是他物,是用穷凶极恶之人的灵魂禁锢而成的,名为“暗势”的灵体,每个暗势生前都有可能和自己拥有着差不多的实力。
这不是让嫽魈害怕的,嫽魈怕的是鬼女未所控制的暗势数量。暗势这种东西,每个人都可以炼化,但能够控制的数量非常有限,要知道死神也只能控制七个,而鬼女未控制了五个!
鬼女未见嫽魈怔住了,打了个响指,身边一个暗势飞速地冲向了嫽魈。嫽魈即使回过了神,数条丝带如同软刀一般从指尖迸发而出,切割这飞来的暗势。但这对于强劲的灵力来说,只是割下了一点皮屑。
暗势绕住了嫽魈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人一旦出现了恐惧,那么面前的事物,无论强大与否,都不可战胜。”
鬼女未走到了嫽魈身边,手摸着她的腰,好像在打量着她的身材。嫽魈心中腾起一阵厌恶,但是身体动弹不得。
“攻击如此的软弱无力,到也像一个魅妖该有的样子。不过,据我了解,你虽然长得漂亮,却是魅妖中的异类吧。书中记载,魅妖长相怪异,靠魅术蛊惑人心,以此繁衍生息。而你,对于自己的美貌太过自信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男人。”
嫽魈嘴中呜咽着,被掐住脖子的她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却想阻止鬼女未说下去。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上了祈祷者的男人。人们都知道,向祈祷者提出合理的祈愿,都会应验。而你,成功地离间了他们两个,从此星辰间少了一位善良的神明。人们也知道了祈祷者可以实现的不只有祷告,还有诅咒。让我回忆一下,她对你的祈愿是什么来着?”
[“以我最忠心的祷告,祈愿嫽魈,此生此世,不死不灭,为梦魇之首,永远活在他人的噩梦之中!”]
“这是大部分书籍中记载的内容,但是后面还有一句话,我觉得更重要。”鬼女未绕到了嫽魈身前,指尖抵在她的下颚,盯着她的眼睛,嫽魈只觉得痛苦,但是无法移开双眼。
“下一句话是:‘从此往后,圣族与鬼族之间不得产生男女情感,而你,不会再得到任何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