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都没有意见是吗?”傅景深背靠椅子上,右手随意搭在桌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在座的叔伯面面相觑,始终没人作声。
“既然如此,今天我便请大师……”
傅忠三人见此事恐怕要敲定,其他人在门口等的时候说得多气愤,现在就有多憋屈!
傅忠只好硬着头皮,当这个出头鸟,打断了傅景深的话:“谁说没有的!迁祖坟这么重要的事,哪能说迁就迁……傅家的祖坟可是千年难遇的风水宝地,好好的,为何要迁?好歹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见有人出头。
那些不敢出声的人都小声抱怨了起来。
“就是……”
“虽说现在是景深当家,可这关系到老祖宗的事,理应给我们这些叔伯合理的解释吧?”
“确实……好好的风水宝地,哪能说迁就迁,这不是在胡闹吗?”
“迁得好就没话说,要是迁到一个影响子孙后代的位置,到时损失可不是一丁半点的。”
“……”
傅景深眸光毫无波澜,静静看着众人把话说完,淡定地喝着茶,没有出声打断。
苏初初则是低头跟苏崇聊着天。
苏崇:老祖宗,您什么时候回宜城?
苏崇:老祖宗,房子我给您找好了,什么都有,当季流行服装都让品牌送到家里,您拎包入住就可以。
苏初初:OK,后天回去吧。
苏崇:还要后天啊?老祖宗外面不安全,您还是早点回来吧。
苏初初:啰嗦……你闲不住就给我去郊区找找好的地皮,我要开铺子。
苏崇:老祖宗您不欠钱啊。
苏初初:欠鬼。
苏崇:是我打扰了……
苏初初:位置越偏越好,最好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不太想做活人的生意。
苏崇:小苏明白。
苏初初:没别的事了,你去找吧,有事没事都少来烦我。
苏崇:伤心脸……
苏初初退出微信,抬头,刚好与傅景深的眼神对上,她隐约看到对方眸底一闪而过尴尬之色。
有种被当场捉包的尴尬?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看得还满意?”
傅景深摸了摸鼻子,慢慢道:“初初,我手上有块地在宜城空着的,挺符合你的要求的,你需要吗?”
“可以考虑考虑。”
“好,我等初初回复。”
“大家都在等着你的回复呢,傅爷。”苏初初抬眸,扫了一眼消停下来的众人,嘴角动了动。
他眸光微动,从她的嘴里喊出傅爷二字,听起来,有种被羽毛拂过心头的感觉。
柔柔软软的。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抓住,不想放开。
……
傅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两人,在桌子底下踢了傅景深一脚。
“景深,你叔伯们的担忧也是对的,你就给他们一个解释吧。”
傅景深微微点头,转眸,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傅忠三兄弟的身上,嗓音带着几分冷意:“这事,就算叔伯们不问,我都打算让叔伯们过来坐坐。”
傅忠阴阳怪气:“是这样最好……”
傅景深轻抿薄唇,冷眸直视傅忠,不紧不慢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一问傅忠叔,祖宗这些年来一直交由你家看守,不知有没有留意到有外人出入?”
傅忠一家之所以能顺利在祖坟做手脚。
又不让别人知道。
是因为祖坟负责看守的人是傅忠一脉。
闻言,傅忠脸色微变,他不敢表现地过于紧张,强装淡定。
“傅家祖坟从未让外人踏足半步,除了大师,这个规矩,我们都一直记得,所以没有外人靠近过祖坟。”
“傅忠叔这么确定?”
“当然!景深这是在怀疑我们吗?”
“不是怀疑,而是正常问话,傅忠叔无须太过紧张。”
“……”
“如果按傅忠叔这么肯定工作上没有问道,那就是傅家自己人做的。”
傅景深此话一出,大堂疑惑的声音纷纷响起。
“景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自己人做的?”
“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对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意思?”
“……”
“景深的意思是祖坟出了问题?”先前走在前面,年长的老者道出了重点。
老者的话让在场的叔伯个个都变了脸色,傅忠三兄弟更是心慌,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仿佛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了祖坟的事。
这时,傅生的电话振动。
他看到来电人,给两位哥哥使了使眼色,拿着手机,走出了客厅。
一直在玩游戏的苏初初,突然抬起头,瞥了傅生背影一眼,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丑人多作怪……
傅生避开众人,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手下紧张的声音。
“老板,大师吐了好多血,还晕倒了!”
傅生压着嗓音,命令道:“那你们还等什么啊?赶紧送医院去啊!”
“我们想送医院来着,大师就突然醒过来了……”
“白痴!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一次性说完不行吗!把电话拿给大师,我有话跟他说。”
“老板您说就行,大师就在旁边听着。”
“你早说啊!”
“……”
傅生吐了一口浊气后,恭敬道:“大师,您还好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虚弱的男声。
“多谢傅先生关心,我无大碍。”
“没事就好,大师……那事被发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沉重道:“……原来如此。”
“大师什么意思?”
“我受伤跟那事有关,他们确实是发现了,还找来了很厉害的帮手……”
“什么!”
“傅先生,你现在在何处?”
“我在傅家。”
“那你有看到对方身边有带着像我这种的同行吗?”
“没有。”
傅生想都没想,压根不把苏初初当作一回事。
“没有……这不太可能,我当年设下的阵法已经被对方破坏,你家那位要注意,近期会有意外发生。”
“……大师,我,我们也不懂这个,您要是没事,我让人送您来傅家?”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甚至长达一分钟后,才沉声道:“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嗯嗯,有劳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