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慈悲,万法普度……以符为凭,以香为引,超度于此,速速解脱……天地慈悲,万法普度……”
苏初初盘膝而坐,嘴里念念有词,随着魂魄慢慢透明,那缕金光,笼罩在她的身上,直至金光与她融为一体,才停下超度,收拾东西,往回走。
没走几步,就发现傅景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不知在跟谁讲电话,手里还握着她给的夜明珠。
脑海响起傅奶奶临走前说的一句话:“小姑娘,阿深以前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你多担待点。”
当时听到,她愣了愣,随后就有些哭笑不得,傅奶奶这是赶鸭子上桥吗?
傅景深似乎有所感应,他回首,见到苏初初正在往回走,他放下手机,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让人有种错觉。
觉得他站在那,是在特意等着她。
傅景深站在她的面前,眼眸交汇,轻声解释道:“天太黑,我怕苏小姐看不见路。”
苏初初唇角微微弯曲:“看来傅先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一开始可是说过,摸黑前行……
闻言,傅景深下意识地掩嘴,轻咳一声,试图降低尴尬。
他挽救道:“虽然如此,但女孩子都怕黑。”
苏初初:“那傅先生口中的女孩子可能与我无关。”
傅景深:“确实,苏小姐是不一样的。”
爷爷以前跟奶奶吵架的时候说过,说不过就要顺着对方的意思,这样,才不会惹她生气。
两人并排走着。
苏初初转眸,打量了一下傅景深,心里不由怀疑起傅奶奶的可信度。
傅景深这种香饽饽,会是老处男?
可能想把自己的孙子极力推销出去?
嗯……值得怀疑。
傅景深察觉到苏初初的视线,他装作不在意地侧了侧头,默默将无处安放的左手放进裤袋……
他好像感受到爷爷以前说跟奶奶第一次约会的紧张感。
苏初初突然问道:“傅先生不好奇傅奶奶跟我说了什么吗?”
毕竟她一开始问话没有避开他们。
傅景深坦诚道:“好奇,但奶奶先前只字不提,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不让你们知道,你们就不问?”
“苏小姐如果愿意告诉我,我就问。”
苏初初轻笑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小小年纪,却像只老狐狸似的。
“那傅先生就憋着吧。”
“傅先生?苏小姐,毕竟我们都认识两天了,再这样称呼,会不会很见外?”
苏初初抬眸一瞥:“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傅景深侧目,直视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逮着杆子就往上爬:“主要是苏小姐带的好,认识两天就可以抱了。”
苏初初:“……”
她信它个鬼喔!
……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
凌晨三点,车停在了苏家的大门。
苏初初拿出了二道安神符递给傅尘跟时安,叮嘱道:“这几天,都要把它随身带着,不然有小鬼缠身,别来找我哭。”
两人一听,把安神符紧紧揣在兜里!
傅景深见没有他的,眼神隐隐夹着一丝失落,抿了抿薄唇,扭头看向窗外,假装不在意。
当听到车门打开,苏初初下车的声音,他终究没忍住,回首,跟她说了声晚安。
“苏小姐,晚安。”
“傅先生,你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他听到她俏皮的话语愣了一下,抬眸,正好撞上少女盛满细碎星光的双眸,他的心脏好像在乱撞……
她忽然把手伸到他的面前,摊开,露出里面的翡翠手链。
前排吃瓜的两人组,眼睛亮了亮,心也酸了……
这翡翠一看就价格不菲。
相比之下,安神符就很……
“傅先生情况特殊,安神符对你没有作用,这个刚刚好,祝你好眠。”
————
————
傅家老宅。
傅景深的手腕已经戴上苏初初赠送的翡翠手链,他当时拿到手,就知道价值不可估量。
她的手链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慢慢在驱散他身体里的每一丝寒意,事隔多年,他重新感受到身体是暖的,梦也有好的。
……
第二天,傅景深睡到自然醒,他揉了揉眼睛,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脑里闪过苏初初的笑脸。
他喃喃自语:“我们……真的刚认识第二天吗?”
门外传来傅尘的叫喊声,傅景深皱了皱眉,他好像忍不了这个弟弟了……
“哥!你起来没有?爷爷找你。”
“起了。”
“那我进来咯。”
“想回京城是吗?”
傅尘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哥!你就知道威胁我……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失去我的!”
傅景深往浴室走去:“挺好的,我耳根能清静点。”
“你无情!”
咔嚓!浴室关门的声音,跟着,就传来水声……
傅尘嘴里碎碎念,转身下楼,去找老爷子打小报告去了。
……
当傅景深收拾好,来到傅老爷子的院子时,那爷孙俩坐在凉亭里,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其乐融融。
“阿深,你醒了。”傅老爷子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傅景深手腕上的翡翠链子。
他犀利的眼神眯了眯,这可是帝王绿,而且还是正绿,可以说很昂贵的品种。
那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对阿深出手如此大方。
不会对阿深另有目的吧?
苏初初:傅文峥……不会说话就别说。
傅景深轻轻地嗯了一声,端正地坐在傅老爷子的对面,自顾自地倒茶。
“听阿尘说,您找我。”
“是……昨晚的事阿尘都跟我说了,小姑娘帮了我们傅家这么多,你今晚把人请来老宅,吃顿饭,要准备厚礼好好感谢人家。”
傅景深眸子似笑非笑,不紧不慢道:“爷爷,我跟苏小姐才认识两天,请她来家里吃饭,不合适。”
傅尘一听,忍不住插了一嘴:“爷爷,哥跟才认识两天的苏小姐抱在一起来……”
“还有这事?你刚才为什么没说?”
“忘记了……”
傅景深云淡风轻地抿了一口茶,幽幽道:“时安,给傅尘订机票,我半个小时后不想见到他。”
时安:“老板,机票订好了。”
“爷爷!您看他,哥天天就是这么威胁我的!”傅尘躲在了傅老爷子的后面,不肯走。
傅老爷子扭头,伸手,扭住傅尘的耳朵,意有所指道:“你也是的,阿深每天这么忙,你就别惹他生气,跟爷爷告状没用,爷爷都归他管。”
“疼!爷爷!耳朵都要断了……您快松手……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傅老爷子松开手:“这才对嘛,阿深,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给这小子最后一次机会。”
傅景深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反对。
“不懂事,还不谢谢你哥!”
“啊?喔……谢谢哥……”
站在一旁看戏的时安,弱弱问了一句:“老板,这机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