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直接,我倒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为何你会顿悟控火术?”挽筝直接表明来意
“此事,我确不知......”陌烬生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窘迫
莫要提控火术,就连如何顿悟的,他都有些不解了
控火术是专属于火灵一族的秘术,但火灵一族早已灭绝殆尽,世人皆知
饶是再强大的火系修士,也只能控制火焰的强度和释放范围,而陌烬生今日对火焰温度的掌控精准到可怕!
挽筝没有读到“撒谎”的情绪,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可否再使一遍让我瞧瞧?”
陌烬生轻点了下头,抬手,火焰跃然而上,跳动在他莫测的眼神里
“那棵树,可以吗?”挽筝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
陌烬生明白了她的意思,火苗朝树打去,在空中猛地变大,狂热的火舌将繁茂的树冠尽数卷入腹中,吞吐之势似有千钧
火焰匆匆而来,游走过大树的每一寸树皮,又悄然生息地全身而退,如潮水般泄去
经过火焰洗礼的古树仿佛被提取了杂质,余下的都是纯粹的灵气,周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太过出尘,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厉害一些。”挽筝能辨别灵气的浑浊程度,她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这棵树的变化,“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这个点,要换做平日,她早就歇下了
“晚安。”他的声音很轻,似风在耳边低语,温柔呢喃
“嗯,晚安。”挽筝听力极佳,大大方方地回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
“最后一天决赛了,你们准备好了吗?”白子逸面对着队伍朗声道
进入决赛的仅有四十二人,由子逸和子煜带队,这次按年龄分配对手——同年龄段中天赋高者胜
这群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仅有十六岁,最大的达到三十岁,炼丹师擂台上最小的是言执钰,最大的是一名女修士
陌烬生的对手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对方名唤关谦舜,是本次比赛中的一大亮点——他凭借着七阶的实力一路从六阶和七阶的赛场中冲上来,重点是他的年龄仅有十六岁,这样的天赋饶是放在凌云宗,也是极其出众的,能够与之媲美的只有手握诉邪剑的陌烬生,十七岁的八阶天才
这次他站在了八号擂台上——原定的九号擂台受十号擂台一战的波及,现在还在抢修中
“请多指教。”关谦舜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在是难以联想到他化身赛场上的那个玉面修罗——这是败在他手下的失败者们给他起的“爱称”
“嗯,请多指教。”陌烬生同样颔首以示尊重
双方的交流不掺杂任何怪异的情绪,是单纯地对对手的强大感到兴奋
陌烬生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轻视他,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抬手便祭出了诉邪剑
关谦舜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同时祭出了自己的剑——仙命剑,涤荡世间污垢,不染凡尘情欲
仙命剑也是名剑之一,其主必为良善之人
关谦舜率先出招,他脚踩步法,神行鬼魅,顷刻间逼仄近前!
“噌——”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声
陌烬生迅速打出一道灵力,拉开距离,脚尖轻点擂台,旋即飞身而上,手心灵力灌入诉邪,游走至剑身上下,剑身通体释放着强烈的光芒
关谦舜借剑抵地之力,撑低身子,险险躲过,陌烬生看准时机,诉邪飞出,他借空翻改变方向,灵力化拳,直直地朝关谦舜砸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
七阶到八阶,有难以跨越的鸿沟,灵力之差自然也不可小觑
关谦舜可以跨级挑战,而陌烬生同样可以做到,关谦舜打八阶修士靠的是技巧和层出不穷的法术,现下相当于他要用这些技巧去打一个九阶——顿悟之后,陌烬生可以吊打一般的九阶修士
关谦舜艰难地挡下了那一击,嘴角也挂上了彩,他的眼神灼热,是一种碰到对手的兴奋
“再来!”他大吼一声,迅速起身
仙命剑在他手中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攻了过去!
“咦,这个小孩居然有了自己的剑意?”挽筝一早便来观赛,这会儿竟意外发现了一个天才,这个世界给她的惊喜还真多啊
陌烬生手中诉邪猛地窜大,他双手持巨剑,重重挥下,凌厉的剑风直接将另外两道仙命的影子劈散了
“这么多领悟了剑意的吗?”在不为人知的某处监控着比赛场的余长老险些惊掉了下巴
仙命飞回关谦舜手中,又迅速飞出,诉邪剑回以剑气
二人仿若不知疲累一般,已然过了上百招
关谦舜发现一丝破绽,脚踩步法逼近,手中灵力精准打出
“欻——”灵力掀起了一地的尘埃
待视线重新明朗,关谦舜已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观众席上的弟子们集体懵逼
刚才关谦舜那一击,陌烬生根本不可能躲过的啊!
“噗咳咳……你很厉害。”关谦舜止不住地咳嗽
他承认,方才是他粗心大意了,根本没想过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实则灵力所化的剑就在陌烬生的后周
“承让了。”他上前一步,向关谦舜伸出手
关谦舜也不矫情,借着他手中的力站了起来
下面丹峰的弟子早已待命,这会儿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去治疗
这场比赛,看似是胜者进入凌云宗,实际上会由各长老打分,根据表现选弟子——这是他一早便从挽筝那得知的,所以他不担心关谦舜会被淘汰
表现分会结合除挽筝和丹宁之外的长老打的分,从而得出一个综合分
挽筝是因为懒,其次是因为比试场上有他们念云峰的人,担心招人闲话,虽然她相信以陌烬生的实力,没人会质疑,但她真的懒啊!丹宁一介丹峰长老,这三日忙着安排治疗比试者,完全抽不开身
陌烬生这边的比试结束了,他径直去了观众席,不知为何,现在他迫切地想要去见一个人,想要得到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