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真聪明,人还就是我带来的呢。”姜楚一本正经地说。
姜复生老脸一黑,却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姜楚再度抢了话头。
“宋先生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多的药材和粮食,他现在想来药房看看怎么了?”
“……提供药材和粮食是一码事,来药房看看是另外一码事儿,你就不怕他从中给你使坏!”姜复生呼吸都粗了,可见是再一次被气着了。
“一旦从这里出去的药有什么问题,你担待得起还是他担待得起?”
姜楚不以为意地撩了把额前不知什么时候垂落的碎发,“瞧爹这话说的,跟谁来了药房都能动手脚似的。”
“照您这么说,您现在也过来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爹你来这儿不怀好意?”
“本相能跟他一样?!”姜复生咬牙切齿,这个逆女,她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也有个限度!
明明他才是她亲爹,她倒好,处处替这个商人说话。
姜楚能理解姜复生不满的点,但她不想理解。
“众生平等,您怎么就不能跟他一样了?何况他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儿。”
“怎么没有,他把本相打成这样你看不见吗?!”姜复生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老脸脸色越发难看。
瞧着像是随时能冲上来给姜楚一个大逼兜的架势,宋澜危险地眯了眯眼,暗自警惕。
这老东西最好没想着对阿楚动手,否则他不介意再揍这老东西一顿!
姜楚瞥了一眼她爹握紧成拳的双手,头铁说:“如果不是爹主动招惹,他也不会对爹动手。”
“傻子才会站在原地不反抗,乖乖任你动手打呢!”
“你!”姜复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抬手就要对着姜楚的脸扇去。
下一刻,他抬起的手被宋澜半道儿上截住。
“相爷这是伤疤没好就又要找打了?”宋澜勾唇冷笑,大力把姜复生的手给甩开。
姜复生老脸铁青,他想跟宋澜动手,却又怕自己打输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面子,一时僵住。
“你你你,你别太嚣张了!”
宋澜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草民没听错吧?明明是相爷更嚣张,这怎么还对草民倒打一耙呢?”
“哼!姜楚,这就是你找的好人!”姜复生说不过宋澜,扭头就把矛头转到了姜楚头上。
姜楚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她爹到底是要吃多少次亏才能长记性?
“相爷来此是?”有太医试图转移注意力,结果刚说完就被姜复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太医:“……”
“哎哟,原来相爷您在这儿,王爷寻您有事儿呢!”冲过来的侍卫满脸终于找到人了的庆幸。
趁姜复生还未来得及反应,侍卫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将他给拽出了药房。
姜楚眨了眨眼,张口话还未出,耳边就传来了姜复生的骂人声——
“放肆!本相允许你把本相给拉走了吗?”
“相爷,是王爷找您……”
“胡说八道!王爷明明前不久刚找过本相,怎么现在又要找?你分明是想为他们开脱!”
“冤枉啊,真是王爷找您,至于王爷找您做什么,属下就不知道了。”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直至众人再也听不见。
“咳,我爹这脾气真是,宋先生千万别见怪。”姜楚尴尬一笑,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宋澜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相爷这般也是为了百姓们着想,草民还不至于因为这觉得相爷不对。”
“那就好。”姜楚松一口气,转眸看向其他太医问:“诸位方才都看懂了吗?没懂的现在可以问了。”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有些话明明都已经跑到了嘴边,可最后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什么都没有他们学习制药重要。
他们想明白后便将相爷来过找麻烦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七嘴八舌地说自己不懂的地方。
姜楚耐心倾听,逐个解释,直到让他们都搞明白,心满意足地退去自己开始动手尝试,她才给自己倒杯茶润喉。
教学这活儿果然不是人干的,难怪那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推脱。
宋澜心疼外甥女,想了想便说:“王妃可有想吃的东西?草民让人去找。”
“麻辣兔头不错。”姜楚舔了舔唇,脱口而出。
“成,正好郑镖他昨儿个猎到了兔子还没用。”宋澜跟外甥女对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
郑镖就是前头被姜楚诊脉过的那个镖师,现在宋澜这么开口,想来是那个镖师已经想清楚自己能付出什么代价。
舅甥俩来到镖师待的地方,受到了镖师们的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