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复生只能赌那个万分之一，万一姜楚再厉害也看不出什么来呢？
“你说这东西没毒对吧？”姜楚忍着恶心仔细查看了一番，最终还是将怀疑的目光落到先前仵作挑出来的东西上。
仵作不明所以地点头，“是。”
“那你也该知道，有些东西尽管表面看着没毒，但它其实可以和其他东西在一起作用，从而生毒。”
姜楚擦干净一只手，便用干净的手假装从怀里掏东西，实际上是从神医空间拿验毒试剂。
这还得多亏了萧璟主动吻她那次，要不然现在她想顺利取出验毒试剂还有些麻烦呢。
试剂在神医空间里头时就已经提前更换成竹筒，这样姜楚拿出来的时候，就不会太引人注目。
在场所有人中，见到姜楚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来，眼神发生改变的只有萧璟一人。
他在想，这竹筒瞧着虽然是小巧，但平时这么放在怀里，姜楚就不嫌硌得慌吗？
“这竹筒里的是什么东西？”姜复生看不见竹筒里装的是什么，心下的慌张顿时就更浓郁了些。
姜楚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竹筒，说：“验毒的好东西，只需要将它倒到尸体上，就能知道这具身体里到底有没有毒性。”
“世间有这么神的东西？你不会是为了逞能，故意这么说的吧？”姜复生质疑，满脸写着不信。
姜楚不以为意揭开了手上的竹筒盖，往尸体上面一放，“爹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就不存在。”
“它是否真如我所说的那么神，咱们一试便知。”
姜复生还在想着怎么能不动声色地阻止姜楚手上的东西真的倒到幕僚身上，眼中就见姜楚把手里的竹筒倾倒！
透着粉色的液体瞬间顺着倾倒的竹筒口流出，照着幕僚的身体流去。
姜复生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假装站不稳，朝姜楚撞过去，试图撞飞姜楚手里的竹筒。
下一刻，他倾倒的身体被一边的仵作精准扶住。
“相爷当心些，不然影响到王妃就不好了。”仵作憨笑。
一时间，姜复生甚至是分辨不出这仵作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这一耽搁，姜楚那边已然将竹筒里的粉水倒到了幕僚身上。
几乎是两个眨眼的功夫，幕僚身上本来健康的肉色就逐渐转黑，最后黑得像块碳似的，直接拿着就能写字。
“王妃，这是不是就是说这人是因毒而死，而且还是特别烈的剧毒？！”沈玥如仿若看见了希望似的两眼一亮。
姜复生则是两眼一黑，姜楚这个女儿绝对是他的克星！
明明他用的毒已经很少见，基本上是查不出来的了，结果她还是轻轻松松就给验出了。
“爹还有什么话说？”
姜复生梗着脖子开口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中毒。”
反正没人看到他下毒，只要他死不承认，姜楚也拿他没办法。
“他是你的幕僚，为你办事儿，你一句不知道他为什么中毒，能说服谁啊？”姜楚抬手指了指剩下的两个幕僚。
“爹就不怕此番事了之后，让剩下的这两个幕僚觉得心寒？”
他本来也没想让这两个幕僚继续活着，怎么还会管他们心不心寒呢？
姜复生面色不改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没必要撒谎。”
“你们呢？要不要说点什么？”姜楚循循善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能当幕僚，聪明劲儿应该有吧？
两人相视了一眼，苦笑道：“我二人相信相爷。”
他们重要的家人都在相爷手上，他们能怎么办呢？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后者好歹还能让他们的家人继续活着。
姜楚懂了，这是被拿捏住了弱点，便是已经发现不对，但也不敢说实话。
“罢了，本王妃不勉强你们。”
姜复生唇角禁不住上扬，小样还想跟他斗！
“为父都已经说了不知道，你还非说不信，现在信了吧？”
姜楚没好气地白了姜复生一眼，“他们两个是你的人，说的话可没什么参考价值。”
“王妃，现在证明人是中毒而死的，民女应该清白了吧？”沈玥如眼巴巴地看着姜楚。
姜楚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说：“这顶多就能证明你没杀人，可不能说明你没对王爷图谋不轨。”
“可我这不是没得逞么，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个小喽啰计较？”
“本王妃要你教怎么做事儿？！”
姜楚气笑了，沈玥如认为她没得逞就不算，那她这么能，怎么不去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