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简单,也狗血。
皇帝前往西山狩猎的路上,遇见这名充当农家女的细作,对其一见钟情,就给带上了。
等到了西山,狩猎还没开始,先把人给宠幸了。
再后来,就是狩猎时带在身边,那细作身上带了药,趁着他们专心对付猎物时动手。
当时萧璟离皇帝最近,那细作作势要杀皇帝,生死关头谁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他伸手拽过萧璟替他挡了。
那锋利的匕首带毒,一下子刺进萧璟左肩,紧接着那细作见杀错了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断了他的双腿。
姜楚一言难尽地放下手中茶杯,喝不下去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皇帝爹爹倒好,自己风流了,却把你用来挡灾。”
“那日在宫中,我看见他对你似是有些愧疚,还在想是不是我看错了呢。”
没想到,人是真愧疚。
萧璟淡漠回望姜楚,问:“现在知道本王为何不肯说了?”
“知道是知道了,但也不代表这事儿跟暗奴的死没关系。”
姜楚大胆猜测:“西山狩猎,皇帝会经过哪里,什么时间经过,那细作若是在宫中无人,怕是很难抓准时间,正好出现在皇帝的视线中吧?”
“照王妃这么说,那日一同去西山的都有嫌疑了。”
刑渊皱眉,那要查起来就更难了。
“非也。”姜楚摇头,随后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说:“你动动脑子。”
“那些人中谁最见不得你家主子风光,但她又是不起眼的?别忘了,安贵妃在宫中也被下蛊下毒了。”
权谋嘛,都是受利益驱使的。
“龙椅只有一把,无论是多不起眼的皇子,内心都会对那把龙椅心生渴望。”
“越是耀眼引人注目的就越有可能使障眼法,反之则为幕后推手。”
试想,有个不起眼的家伙在背地里对你虎视眈眈,而你却不知道,多可怕啊。
萧璟脸色变了变,看着姜楚的目光凛冽起来。
“王爷别这么看我,我觉得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更甚者,暗奴在宫中很可能正是发现了谁跟那烈峰国的人有联系才被杀的。”
姜楚丝毫不惧萧璟目光中的凛冽,甚至有一瞬的冲动,想过去把萧璟的双眼捂上。
他长得这么好看,蒙上双眼后就真的很有‘我那瞎眼师傅’的味道了。
萧璟不知姜楚在想什么,只觉得女人看他的目光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通敌叛国,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九族全灭的大罪!”
刑渊桑尽两脸不可置信,宫里真有人为了那个位置这般做?
“富贵险中求呐、,只要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通敌叛国还不是由着他自己说?”
姜楚若无其事地从萧璟身上移开目光,“宫里哪位娘娘膝下有皇子,又低调,还与佳妃走得挺近?”
“音常在!”刑渊和桑尽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人。
姜楚意外挑眉,“这都生下皇子了,怎么位份还是个常在?”
“因为她身份低下,长得也不出众,只得一副好嗓子。”
萧璟想了想音常在这人,发现自己对她的印象竟很模糊,几乎称得上没有存在感。
还有她所生的十皇子,这会儿萧璟脑子里竟然没有这个兄弟的样貌!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查!”
萧璟下意识攥紧双手,冷声下令。
刑渊桑尽领命而去,屋里就只剩下姜楚和萧璟。
“敌人藏得深,不易察觉不是王爷的错,王爷不必自责。”
姜楚轻描淡写地安慰。
“本王没有自责。”
萧璟瞪着姜楚,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自责了?
明明就是自责愤怒还不承认,算了,要照顾着点儿猫猫的情绪。
姜楚无辜地眨了眨眼,顺着萧璟说道:“是,是我看错了,王爷并没有自责。”
“……你可以走了。”萧璟不欲再继继续跟姜楚交流,省得再把自己气得够呛。
姜楚识趣,起身离开。
今日事今日毕,再多纠缠就惹人烦了。
暗奴因此事被杀,故而刑渊和桑尽接手再查这件事时格外小心。
音常在归于佳妃的梦旖殿,原是佳妃的陪嫁丫鬟,一次醉酒爬上了龙床。
梦旖殿偏院。
一虎背熊腰的侍女步履匆匆,很快闪进偏院内。
“娘娘,萧璟的人又再度摸过来了!”
“慌什么,来多少个解决多少个就是了。”
音常在看着自己新做了豆蔻的指甲,闲适的像个局外人。
侍女:“娘娘,这次来的人咱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