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睿憨厚一笑,“漂亮哥哥,我不怕疼。”
俊朗的少年眉眼带笑,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从小就被打着长大,一个如今都浑身是伤的人,虽然害怕疼,但同时也耐疼得很。
邬雪融脸色微微一变,“我都说了,找过那么多神医都没有办法,少谷主,睿儿是玄家嫡出的公子,你要想伤害他,我绝不同意。”
“你伤害的他还不够吗,”玄萱上前一步,“你口口声声说视如己出,就是这么做的,邬雪融,你一直在阻拦少谷住和君朝治疗睿儿。”
“邬雪融,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弟弟好转,害怕我弟弟恢复正常了,这玄家就落不到你手上了?”玄萱朝着邬雪融的方向走了一步。
邬雪融眉间微蹙,“我没有,萱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从小便离开了家中,我没有好好的陪着你长大,才让你对我有这么多的误会?”
玄萱垂眸浅笑,“从小便离开了家中,那我是为何离开了家中,邬雪融,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邬雪融一愣,“你在说什么?”
玄萱的话说到了这里,众人哪能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一名矮小些的族老撑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坐着还有些佝偻的背此时挺得笔直,“大姑娘,把你的话说完整,当初你为何离开了玄家,去了哪里?”
玄振自然什么事情都知道,眼神顿时就是一沉,“玄萱说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她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心早就不朝着玄家了,否则又怎么会找这么多人来玄家闹事情,这可是玄家的族堂,她就敢如此放肆!”
“一炷香的时间,”南星落面具下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紫意,在玄家的人看不到的地方,轻点在玄睿后脑勺的那只凝白纤细的指尖,绛紫色的光芒浓郁了起来。
邬雪融看向了南星落,那地方......
邬雪融的脸色骤然一变,“来人,这些人妄想对二公子不利,还不快将他们拿下,将二公子带回来!”
“邬夫人!”尚贤脸色一变。
尚贤身旁那干瘦的老者抬手就拦在了尚贤的身前,“大族老,我觉得他们都是冲着我们玄家来的,邬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能治好二公子,早就治好了,何至于让几个蓝云大陆来的治?”
“闪开,”尚贤脸色一沉。
那矮小的老者不知何时走到了干瘦老者的身后,抬手就摁在了他的肩头,“你还是安静点好,族堂中何时轮到你在这大放厥词了?”
“老丁,你要干什么?”干瘦的老者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矮小的老者看也不看他一眼,放下了手,走到了尚贤的身侧,“大姑娘,我们给你做主,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玄振看了邬雪融一眼,那些人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直接高声喊道,“都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这些人拿下!”
族老中的一半都站了起来,朝着南星落的方向急掠而去就要出手。
夜九渊抬眸,缓缓抬起了手,柳七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夜九渊的手中,“尊上。”
夜九渊勾了勾唇,上前只是一步,护在了南星落的身前,众人只听到一声浅笑。
那长身如玉的男子手中软剑一转,轻飘飘的一挥,刚冲到最近的那位族老眼前一花,下一瞬就被那一剑直接从前胸到后背捅了个对穿。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红的血染在了剑尖之上。
那族老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整个神情都还处在震惊的状态。
夜九渊轻啧了一声,手中轻挑,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响起,夜九渊的剑从那族老的身子里拔了出来,族老瞪着眼睛朝后倒下,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夜九渊,唇角动了动,却无力说出话来。
一招,仅仅一招,那男子就杀了他们一个族老。
那些冲上来想要动手的族老顿时都停住了脚下。
夜九渊殷红的唇角微勾,舌尖轻抵齿根,修长苍白的手轻弹软剑,软剑上的血珠瞬间凝成了冰,从剑身之上滴落在地,宛若一粒粒朱砂。
夜九渊歪了歪头,乖张狂肆,一道风穿过了族堂的大门吹了起来,吹起了男子随意扎在了身后的墨发,愈发显得夜九渊阴鸷得瘆人。
夜九渊垂眸一声轻笑,目光只有停留在南星落的身上,才会浮现出暖意和宠溺,就像是春风吹过了万年寒潭一般。
南星落专心致志于玄睿的后脑勺,精神根本没有落在身旁其他的事情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夜九渊在她的身侧,她就能将自己的身后交给他。
就像是……
教父在的时候一样。
“下一个,是谁呢?”夜九渊的手中拎着剑一转,剑尖轻抵着地,双手随意搭在了剑上,桃花眸微抬,扫视了一圈四周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的族老们。
瘦干的长老沉着一张脸,“夜家的家主,就算你是夜家的家主,也不该在我们玄家开了杀戒,是不是太过于猖狂嚣张了一些!”
“那不如你上?”夜九渊挑了挑眉,丝毫没有所谓。
柳八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名册,看了地上的那老者一眼,“冯轲长老,于三年前被屠神者收买,之后一直为屠神者卖命,甚至不惜从玄家公帐中将一些稀有药材送出至屠神者在玄武境的分部。”
“屠神者的人?”尚贤的脸色骤然一变,“玄家早已明令禁止同屠神者门中有任何往来!夜家家主所言可当真?”
屠神者那些自以为是的臭虫,还将自己誉为光明使者,简直令人作呕,如果不是他们,造福百姓的轩辕家和君家都绝不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柳七凑到了柳八神册,抻着脖子看这柳八手中的簿子,龇牙一笑,露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是真是假,大族老花点力气,一查便知,玄家的族堂中想来舒服得很,那么多的东西走了公账竟无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