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鼎信被断了手筋的手颤颤巍巍地扯下了手腕上挂着的一物,垂下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毒,锋利的锐角在掌心划过......
“我母亲的身份,”夜九渊殷红的薄唇轻启。
夜鼎信一愣,接着便是一笑,“果然,你将我关在这夜家黑牢中,也是为了你的母亲,夜九渊啊夜九渊,生父你都下得了手,你竟想着为你母亲报仇不成?”
夜九渊窄袖一挥,一道劲气打在了夜鼎信的腿部,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捅进了他的血肉一般,大腿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潺潺流出。
“给他吃药,免得死了,”南星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中没有任何波澜。
柳七上前捏着夜鼎信的下巴,就往里塞了一颗药丸,也不管那药丸那么大,会不会给人噎着,塞进去就往着夜鼎信的胸口一拍。
愣是有几分不顾夜鼎信死活的潇洒,当然,习武之人是不可能被那大药丸真的噎死了,也就是夜鼎信虽然没被噎死,但也靠在那边翻着白眼硬是咽了下去。
划拉得他的喉咙都痛了,夜鼎信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区区一个奴才,都敢如此羞辱他,这让他如何甘心。
“死不了了,”柳七拍了拍手,朝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夜九渊的身侧,“君公子的大补丸,主上您就算给他捅出一万个窟窿来,他都死不了的。”
柳七从怀里提溜出一个小袋子来,摇晃着里面“咚咚”作响,看得南星落眼皮子都是一跳。
这大补丸是曾经她给君朝做过的,也给了君朝方子,但是好像她的制作房子里有提炼,倒也没有这么大的一个丸子,君朝这是将提炼浓缩的那一环直接跳过了?
“如果不说,剜肉之刑,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了,”夜九渊勾了勾唇,煞有兴致地看着夜鼎信,似是在打量着究竟从哪里下手会比较有趣一些。
“我说,”夜鼎信沉了脸,他一点都不怀疑,他要是不说,这小畜生真的能叫人将他千刀万剐了去。
夜鼎信深吸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墙上,也不管墙上挂着的黏腻的血液,嗓子被那药丸划得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夜九渊,蓝云大陆上的光明圣殿,想必你很熟悉,圣殿的殿主名唤暗旻,是苏荷的师兄,这师兄妹二人都是门主的亲传弟子,暗旻是被放到蓝云大陆去的。
门主将暗旻安在蓝云大陆,因为暗旻就是他掌控蓝云大陆的一只手,而苏荷不是,苏荷啊,本就不该去蓝云大陆,她是门主养着的,她是有用的,但是她竟然敢背叛了门主。
谁又能想到呢,门主能对自己徒弟起了情愫,想要娶徒弟为妻,但是徒弟不肯啊,于是苏荷就跑了,还遇上了一个男人,夜九渊,你敢动手杀了夜文玉,就一定也查到了。
“你不是夜文玉所出,但是夜九渊,你的父亲也是夜家的人,是夜家主家的人。”
夜九渊转着扳指的手一顿,目光落在了夜鼎信的脸上,“谁?”
夜鼎信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想找他?那可能得去乱葬坟找了,估计都找不到了,你觉得,门中会让你的父亲活着吗?他动的,可是门主想要得到的女人,门主没得到,被你父亲给得到了。
“你父亲是被野兽撕碎而亡,而你的母亲那时候应该有了你,怀了孩子嫁给了夜文玉,夜九渊啊夜九渊,你竟然能活到现在,门主竟能由你活在这世间。”
夜鼎信抬头,眸光中露出了诡异的光芒,“只是你活到现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灾祸还在后面等你,夜九渊,苏荷本该嫁给门主的,可却和你的父亲走了,你父亲啊,夜貅瑾在门主的手下,死无全尸。
“生来便锦衣玉食,夜貅瑾本是我的兄长,更是夜家的继承人,怪只能怪他动了不该动的人,也害得夜家被屠神者打压,要不是我上下打点屠神者,夜家的境地怕是会比现在更惨。”
“两败俱伤,你父亲、轩辕家、君家的联合,这是门主隔几年就要闭关的原因,不知这些人究竟对门主做了什么手脚,久伤未愈,时不时就要闭关,这也是你们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夜鼎信摇了摇头,“苏荷逃到了蓝云大陆又如何,化名嫁给了夜文玉又怎么样,这一切都在门主的掌握中,只是可惜了,蚀骨之毒竟没有将你带走,夜九渊啊,门主错算了你,但也不会放过你。”
夜鼎信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诡异了,目光看向了南星落,“还有南红衣,南红衣当真以为门主不知道,他就是南连城吗?只是啊,时间未到,门主要找的是他的女儿,一个义子扔出来,以为就会将他那女儿挡住吗?
“不可能的,门主之能,可撼天地,你们终究化为乌有,都不过是蝼蚁罢了,你们终将跪在门主的脚下求饶。”
夜鼎信阴毒的目光宛若毒蛇一般,看着南星落,看着那张戴着半张面具的脸,“我知道,你是南星落,我刚才看到紫灵了,你化为了男儿身,但是你能化一辈子的男儿身吗?你现在的身份是南红衣的义子,门主就不会怀疑吗?”
夜鼎信双目猩红宛若恶鬼,“夜九渊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吗?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那就去问门主,问问他,你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来路,夜九渊、南星落,你们早晚会不得好死,早晚都会被门主剥皮抽筋,哈哈哈哈......”
夜鼎信的笑声传荡在通道中,带着那令人心烦的咒骂,柳七脸色微沉,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踹在了夜鼎信的胸口,直将人踹歪了过去。
柳七出剑,一剑就直接削在夜鼎信的嘴上,当即就将那张脸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伤口,夜鼎信的唇被削开向外翻着血肉,鲜血潺潺流出,“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能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