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锵”鸣,血煞剑出鞘,南星落抬剑就朝着身前那看不见的壁障就是一剑劈下。
“轰”的一声,南星落手中的血煞剑劈在了壁障之上,南连城的手尚且还放在了那壁障上,感觉整个壁障都被他闺女砍得摇晃了一下。
南星落自然也是感觉得到,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抬手又是一剑狠狠劈下,这一剑下去后。
就算是看不见眼前的壁障,但却能听到一阵“咔嚓”脆响,南连城放在了壁障上面的手微动,可以感受到手下的壁障开始出现了裂缝。
“星儿,再来一下,”南连城目光灼灼,双手拍了拍身前挡路的壁障,掌心下类似蛛丝般的裂缝格外得清晰。
南星落点了点头,抬剑第三剑劈下,这一剑下去,“咔嚓”又是一声脆响,但紧接着便是“卡擦擦”一连窜的脆响。
眼前原本看不见的壁障渐渐浮现出来,乳白色的壁障上遍布着一道道裂痕,那些裂痕还在渐渐蔓延开来,宛若蛛丝一般。
“砰”的一声,整个壁障彻底破碎,乳白色的壁障掉落进了脚下的焦土中,消失殆尽。
一股劲风从壁障后猛地刮出,带来了一股是那么浓烈那么可怕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用南星落的形容,就是恶臭的腐肉和恶臭的鲜血再跟恶臭的屎混在一起的那种恐怖的味道。
就跟堆积了千年的恶臭终于找到了一个口子宣泄一般,疯狂涌出,甚至都感觉可以化成实质了。
一扇打开着的大门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那大门上都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苔了,那股恶臭正是从那大门后刮出来的。
这辈子南星落都感觉忘记不了这个味道了,太可怕了,昏迷了都能熏醒的那种程度。
就比如南连城向后趔趄了一下,南星落赶紧伸手扶住了自家这快年近半百的老头子。
南连城翻着白眼,死死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就连五官都拧得快要变形了,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星儿,快,快扶着你爹,你爹快昏迷了,太臭了,这都什么味道。”
等这阵风过去,父女俩人互相搀扶着在恶臭中目光无神。
南星落吧唧了一下嘴,声音中都带了一些绝望,“爹,我感觉我被腌入味了。”
南连城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星儿,你爹我在想,能不能把鼻子割下来,洗干净了再装回去,星儿,君白可有教过你这等医术?”
南星落感觉说话那嘴里都像是塞了一团屎一样,“没有。”
甚至这两人都不知道,那臭味是过去了还是还没过去,就跟失去了味觉,鼻子里只能闻到那股恶臭味一样。
最后这父女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头。
“呕。”
“呕。”
两人弯着腰一口一口呕着,但愣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一炷香后,父女俩惨白着脸站在了方才的那个位置,两人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南连城深深叹了口气,“这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鬼东西,什么味道竟然可以这么恶心,差点没被那些怪物打死,被这臭味给熏到提前入土了。”
南星落摇了摇头,毒都没有这么可怕,她是百毒不侵,但不是百臭不侵,这一路上她都是被熏着过来的。
“呕,”南星落又是一声干呕,远方飘来一股臭味啊。
“走吧,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祟,”南连城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起来。
乌黑一片的门内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就在两人往着门中踏进去的那一瞬间。
南连城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拉住了走在自己身旁的南星落,“小心。”
“嘶嘶嘶”的声音传来,南星落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脚,这门内一共只有三步的距离长度,再往前便就是悬崖。
南星落听到“嘶嘶嘶”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便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就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记忆中最害怕的动物。
南星落和南连城两人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从悬崖上向下看去,那是一眼望无边际的深坑,坑里是密密麻麻互相盘旋甚至撕咬在一起的蛇。
粗的、细的,还有各种颜色,各种模样,南星落可以确定的是,那些都是毒蛇。
蛇海中隐约还可以看到被翻涌上来的森森白骨,白骨上还带着蛇齿啃咬的痕迹。
那些蛇甚至在同类相残,大蛇吞食着小蛇,互相拥挤着,生存着,一声声尖锐的蛇叫声从深坑中响起。
那坑南星落都看不出究竟有多深,南星落硬生生地咽了口口水,而那股恶臭就从这蛇坑中飘荡而起,令人作呕。
谁又能想到,在荒漠的尽头,有那一处壁障,在那壁障后又有一个长满了青苔的大门,而那大门后,又有着这一处蛇坑蛇谷。
南星落是一步都不想往前走,于是便看向了身侧的南连城,“爹,怎么办?”
南连城咽了口口水,他好想说他怕蛇,但是他不行,他不可以啊,他还带着闺女,他是父亲,要护着闺女,关键是,要有做父亲的样子!
于是南连城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气,本想提高一下志气,结果差点没给熏晕过去。
于是南连城又是一声干呕。
蛇坑下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南连城也不吐了,和南星落两人朝着蛇坑中看了过去。
一条约莫南连城腰那么粗的一条蛇张着蛇口一只一只吞食着那些比他小的小蛇。
蛇口中塞得满满的还在蠕动挣扎着的小蛇,各色的蛇血从蛇口处流淌而下,沾染在了自己黑色斑驳的蛇身上,也滴落在了身旁翻涌拥挤而来的那些蛇身上。
蛇血鲜血的味道惹得附近的蛇群疯狂翻涌而来,那些翻涌而来的蛇撕咬着那只正吞食着小蛇的大蛇,还有那只大蛇身旁沾染了鲜血的蛇群。
尖锐刺耳的蛇叫声此起彼伏,那只大蛇挣扎着撕咬着那些攻击自己的蛇,但寡不敌众,哪怕那只大蛇比那些小蛇大了许多,终究不过片刻,就被那些小蛇撕咬地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