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干呕了一下后，不小心吸了一口大气，顿时那张脸简直就是刷得一下瞬间就白了，白沐灵有生以来第一次巴不得把自己的鼻子切下来拿到水盆里去好好淘洗一下。
南星落适应性是最强的，前世她当杀手接任务的时候，也碰到过死人，解剖过的尸体也不算少，甚至有的尸体在她找到的时候，已经是腐尸了，她也是照常开始解剖。
只是时间这么短味道这么大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应该，昨天都没这么大的味道，”守卫长眉间微蹙，手中还提溜着那一串的钥匙，整个人就跟被埋在了腐蚀堆里一样，感觉自己都被腌入味了。
秋云到了这时候，立马挺直了胸膛，广袖一甩，满脸的薄怒，“半点事情都做不成，是不是你们偷懒，没有看守好尸体，尸体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唯你们是问！”
白沐灵被熏得快晕过去了，又听到秋云在这里拿乔，顿时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就开骂，“干你何事瞎嚷嚷什么，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情？哪那么多话？”
秋云被说的一愣，“少君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人擅自闯入了家中，还对着少君下手，这尸体自然是要保管好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可不就是这守卫的问题？”
那守卫长一听，朝着白沐灵单膝便跪了下来，“是属下失职，未曾看管好尸体，请少君责罚。”
“站起来，别听她放屁，什么玩意就在这瞎嚷嚷，”白沐灵翻了个白眼，杵着拐杖右手扶在了守卫长的手臂之下，将人往上托。
“这跟他们保存没有关系，哪怕是放在冰窖中，也会这样，”一直沉默的南星落发出了声音。
众人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星落站在了放着尸体的长桌旁，尸体的身上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之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鲜血，只是血迹已经是黑红色的，隐约还散发着一股腐臭恶臭味。
南星落的手中拿着一把柳叶匕首，此时柳叶匕首正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白沐灵不太理解，正常来说若是尸体存放在冰窖中，应是好几日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更别说一夜就有这么大的味道了。
白沐灵杵着拐杖朝着南星落的方向走去，但想了想，硬是没敢走到南星落的身旁去，那味道太大了，保不准白布下的尸体都成啥样了，估摸着该长蛆了吧？
但是秋云却不一样，在看到桌上的尸体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握着白婉婉小臂上的手都紧了紧，“过去看看。”
白婉婉虽嫌恶那味道，但仍然还是扶着秋云过去，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丫鬟。
南星落很好心地让了点位置，侧了侧身，让秋云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白布下的那具尸体。
结果秋云才看到那尸体，整张脸都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绿了，接着便是手帕一抬捂着口唇就是一声干呕。
老橘皮脸上的黑布已经没了，此时露出了那张满是橘皮般的脸，像是灼烧过，但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揉搓过一般，真真是像极了一张晒干了的老橘皮。
但是口唇的地方，却是像少了整整一圈肉一般，没有双唇，就只看得到外露的牙齿，牙龈猥琐腐蚀，也只剩下了一圈黑黑的腐肉。
南星落皱了皱眉，“这应该不是死后成这样的，死之前便长得这样。”
“那这味道呢？这味道又是为什么这么重的？”白沐灵有些不解，就连守卫长将门窗全部都打开，也只是消散了一点点的味道。
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刺鼻的腐臭味从这老橘皮尸体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升腾。
“再看看，”南星落摇了摇头，手中柳叶匕首轻转一挑，老橘皮尸体上的一整块白布都被南星落挑了扔到了一旁。
长长的木桌上露出了老橘皮的尸体，略显狰狞诡异的面目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南星落颇为满意地听到了白沐灵干呕的声音，白沐灵也彻底理解了为何要叫做老橘皮，这脸可不就是老橘子皮，以后她都不能好好吃橘子了，嘤嘤嘤，白沐灵瞪了南星落一眼。
南星落默默地低头看向了老橘皮，一副在认真研究的模样，就当没看到白沐灵那充满了控诉的眼神一样。
白沐灵则是移开了目光，目光落在了秋云的脸上，双眸微眯，杵着拐杖的左手轻点着。
秋云在看清那老橘皮的时候，分明就是眼中闪过了震惊还有一丝慌乱，那一丝慌乱甚至还来不及很好地收敛起来，便被白沐灵收入了眼底。
果然有猫腻。
秋云放下了搭着白婉婉的手，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心里的弦也绷紧了，以他的实力，竟会栽在星煞的手里，栽在一个区区蓝云大陆野小子的手里。
秋云深吸了口气，靠近了木桌，看向了木桌上的尸体，那张脸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相貌，像是一张人面皮揉捏在了一起撕扯再揉捏一般，可怖又瘆人。
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眼皮上泛着乌青色，有黑色的爬虫在眼皮上攀爬着啃咬着。
白婉婉默默地转过了头去，压下了喉间泛起的恶心，而秋云则是定定地看着木桌上摆放的那具尸体，
“你看起来很有兴趣的模样，似乎没有被吓到，秋云，眼熟吗？”南星落头也不抬，手中的匕首轻挑老橘皮覆盖在双臂上的黑袍。
秋云眉间一拧，“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眼熟，我这是担心你们的安危罢了，星煞，莫要不识好人心。”
南星落一声低笑，“原是关心我们啊，我还当是你遇上了熟人有些伤怀了，遇上这般尸体，还往前走来仔细瞧瞧。”
秋云袖中的手又是一紧，“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人生成这样。”
南星落手中的匕首掀开了老橘皮双臂上的黑衣，露出的果然也是如脸上橘皮一般的肌肤。
“那是什么？”白沐灵看了过来，眉间微蹙，手中的拐杖指了指老橘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