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雨那般激烈地下着,每一朵梨花都是兵器都是暗器,可那人竟然能在梨花雨中快速躲避,一把暗银色的剑用的宛若本就是那人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前面方才他劈开梨花雨的时候,白宇总觉得那招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不过只是运气的这个想法,只有一会儿,白宇便将这个想法扼杀了,因为每一次南星落的靠近和突破,都是朝着他的这个方向而来。
他的地方就是阵眼,而南星落,他发现了阵法所在,渐渐朝着白宇的地方逼近。
白宇眸光微沉,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在袖中微动,一瓶碧绿的玉瓶出现在了手中,瓶盖轻启未发出丁点声音,玉瓶倾泻,白宇一道劲气打在了玉瓶之上。
玉瓶倾倒而出的乳白色的粉末,汇入了空气中,随着那一道劲气,朝着南星落所在的方向缓缓飘荡而去。
一颗同样乳白色的药丸被白宇塞进了口中,左手在腰甲微动,又是一瓶白色的玉瓶,玉瓶倾倒在了手中的长剑剑刃之上,透明的液体流淌而下,宛若只是倒了一瓶的水一般。
但就在那液体触碰到长剑的时候,瞬间就覆盖在了剑刃之上,甚至于肉眼都看不清楚。
白宇勾了勾唇,就那么手持长剑站在了树下,目光冷然地看着南星落在梨花阵中变幻着身法,避让这梨花阵的攻击。
这梨花阵变幻最是无穷,就连他如今站着的这个地方,都已经变幻过了数次,只是那南星落约莫是知道一些阵法的,所以能朝着他这地方而来。
那粉末,应是被吸进去了,白宇挑了挑眉,眼中带着期待的神色,那药粉无色无味,一旦中了那毒,再用内力,便会觉得周身的筋脉就像被上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七窍也会渐渐流出毒血,渐渐的无感皆失,而内力用得越多,活动得越频繁,毒发的速度就越快。
白宇看着南星落身形变化极快,还有内力的使用,白宇勾了勾唇,星煞今日必然要丧命在这梨花阵中。
谁都不能阻止他得到白家,他才是白家如今唯一能掌权的继承人,少君之位是他的,家主之位也是他的,白沐灵那个蠢货,拿什么跟他争。
叫这哪门子的少谷主来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他的剑下,梨花阵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岂能被一个蓝云大陆来的小子就给解了。
南星落右手食指上戒指微闪,南星落的鼻翼微微一动,眉峰轻挑,这白宇,还给她下了毒,啧。
南星落轻啧一声,顺着方才那道劲气的地方而去,不得不说,那白宇是个大聪明啊,这毒粉挥过来,对她来说,跟指路没什么差别。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南星落便站在了东南角的位置,打量着身前的三颗梨树。
梨花翩翩落下,南星落抬剑轻挥,剑气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护盾,那些梨花砸在了护盾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但却没有一片梨花破开了南星落的剑盾。
南星落打量着前方的那三棵树,朱唇微勾,一声轻笑,下一瞬,便消失在了隐藏在树后的白宇的眼前。
白宇一愣。
“找我吗?”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出现在了白宇的身后。
白宇脸色骤然一变,挥剑朝着身后就砍了过去。
“锵”的一声嗡鸣,白宇的长剑砍上了南星落的长剑,两柄长剑的碰撞,白宇只觉得手中一震一麻。
这人怎么还有内力,莫不是在强撑着,白宇双眸微眯,想要在近在咫尺的那双凤眸中看到些许痛苦的隐忍,可是很失望,那双凤眸中,只有冰冷。
还有几分渗人的杀意,白宇心中一滞,移开了目光,一个蓝云大陆来的野小子,哪来的这么重的杀气,仿佛一名杀手一般。
按照时间,应该已经发作了才是,白宇有些不解。
南星落抬剑收剑一剑再次迅速劈下,“锵”的一声,白宇的剑扛在了身前,两柄长剑摩擦出了火星,白宇的剑是秋长老给的,所以还是有点韧性,若是换成寻常的剑,这会已经被血煞剑直接劈成切口整齐的两截了。
南星落勾了勾唇,“白宇,你在看什么?”
白宇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南星落垂眸轻笑,握着血煞剑的右手食指缓缓抬起,又轻轻扣下,“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南星落抬剑又是一剑劈下,白宇的内力也不弱,更何况刚吃了不少好东西,此时扛得稳稳的,白宇双眸微眯看着南星落握着剑的手,半分都没有颤动。
南星落又是一声轻笑,“怎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用内力的时候,筋脉撕裂剧痛,想看看我拿着剑的手有没有抖?”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白宇握着剑的手一紧,脚下重重一蹬,内力灌注在长剑之上将南星落震开,两人分别向后退了数步。
南星落垂眸看着血煞剑,指尖在血煞剑剑柄上安抚性地轻点,这剑最近的脾气可越来越大了。
白宇打量着南星落,却是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就连七窍都未曾流血,难不成是提前吃下了解药?
不,这药是他重金买来的,更是只有他方才吃的那一颗解药,婉婉对毒有些了解,也早已帮他看过了,更是找了几个人试过了毒,那些人都死相极为凄惨,那毒绝对没问题。
但眼前这没问题的就是这星煞了,定是时间还没到,白宇冷声道,“星煞,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剑,如果现在跟我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过只是下了点毒,就想要我的命了?”南星落勾了勾唇,凤眸中浅浅淡淡毫无半分波澜,对自己吸进了毒粉的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白宇冷笑一声,“星煞,你既知道下了毒,如今你也中了毒,你要是想死得更快更惨一些,那就接着来。”
他很期待,这人浑身剧痛在地上打滚,七窍流血在地上求饶,求着他施舍解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