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茹冷冷哼了一声,“我也不认识,好些年没有见过堂姐了,今日才刚好到,她就那般对我,郑哥哥,不是我小心眼,是我心寒,我们是血脉亲人,可是,可是她却将我一人扔在了林中,若不是遇上了郑哥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在,我不过是在担心,是那位公子怂恿了你堂姐,说了些什么不好的,来破坏你们堂姐妹的关系,”郑少彬安抚地摸了摸周茹茹的头顶,眼中带着令周茹茹心中泛起了甜蜜的爱怜。
周茹茹点了点头,“我堂姐虽说以往性格也直了一些,但也不会这样对我,定是身旁的那两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特别是那另一个女子,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长了一副狐媚子的脸,定然是个以色侍人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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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你怎么知道郑少彬的马车就在我们的后面,”周可可一晃马尾,直接打在了江辞的脸上。
江辞挑了挑眉,“周茹茹挡车的时候,他的马车就在不远处,马车车轮的车钉,是他亲手敲下了一根,我们马车才动,他的脚步声就来了,周可可,我耳朵好得很,眼力也不差。”
周可可眉间微蹙,“他是故意的,叔母说,郑少彬可不是个好东西,哪怕周茹茹以死相逼,叔母都不曾松口,招娣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离间了他们母女的感情,亲生女儿伙同旁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可笑可悲。”
南星落微微颔首,“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眼睛里,不干净。”
两世了,她看过人形形色色,郑少彬的演技一般,但是骗过周茹茹那样的,绰绰有余。
南星落眸光微闪,袖中的手轻轻搓了搓指尖,那个郑少彬绝壁带点问题。
“阿落阿落,剑榜之争要开始了,”周可可欢呼了一声,拉着南星落就朝前冲去,彻底将另一边的江辞遗忘了。
所谓的剑榜,不过是一张黑木制成的碑,碑上由高到低十个格子,每一个格子上都放着一块玉牌,玉牌上雕刻着名字。
南星落的目光落在了榜二的玉牌上,上面赫然写着南政天,而榜一自然就是她老爹,南连城的名字了。
南星落的目光停留在了南连城的名牌上,每一张玉牌上的名字笔锋都截然不同。
而老爹的那块玉牌,南星落眸光微闪,她可以感觉到上面残留的剑气,而这上面的剑气,像极了方才她进剑归城的时候,城门牌匾之上的剑气。
“阿落,你在看什么,那是你父亲的玉牌,”周可可瞻仰着眼前的剑榜,她是有愿望的,她想上剑榜,但剑榜,没有那么好上。
剑榜之上的人,每个人都在天级的实力,而第一名自然就是剑尊南连城,她如今天级的壁垒都还没摸到,更别说是上榜了。
周可可歪了歪头,“我只希望这一趟,能让我在剑意上有些进步,能在实战中多学到点东西,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剑榜……”
周可可抬手搭在了南星落的肩膀上,脑袋往着南星落的脑旁凑了凑,“我上不去,我有自知之明,但是我的阿落,定是可以的,阿落很厉害,有一天,我能看到南星落的名牌,换下南连城的名牌吗?”
南星落勾了勾唇,“我能,你也能,我的可可也很厉害的。”
“好!”周可可满脸的笑意,拳头一握一挥,气势给足了,阿落当第一,她当第二。
江辞勾了勾唇,站在了周可可的身后,“南政天上不了第一是因为还不到二十年,若是南连城二十年都没有出现,他便能登了第一,剑榜之外,可以越级,但剑榜之上需要一个一个打,无法越级。”
南星落有些好奇了,“江辞,你怎么不在,”不光如此,这上面她一个眼熟的都没有,就连南屿门的温衡几人也都没有,许是……
“我不够格,”江辞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剑榜,眸中一样闪烁着狂热,上一次他惜败给了第十名,这一次,他要登榜。
“那边的擂台,已经在打了,”周可可扭着南星落的头,转到了另一边。
台上两人持剑激烈战在了一起,台下的众人也紧紧盯着,喧闹的声音反而不多。
“来剑归城的人,大多数不是为了领悟剑法学习剑法,就是为了上剑榜,至于像周茹茹那样的可不多,”周可可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她打算好了,等出了剑归城,她就要去一趟周家。
她要将叔母的牌位从周家带走,那对父女那般对待叔母,又怎会好生祭拜叔母,能伙同旁人弑母之人,能宠妾灭妻之人,又怎会供奉着叔母的牌位。
周可可想到了她收到叔母不行的消息的时候,千里奔波到了周家,看到的却是叔母躺在了简陋阴暗潮湿的西院,屋中就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地上是摔碎的药碗还有洒了一地的汤汁,不远处是一个药炉,叔母的婢女被打死在了门外。
她来的时候,婢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不是她的错觉,叔母看到她的时候,她感觉叔母笑了一下,可是叔母的眼睛是她帮忙合上的。
周茹茹生为叔母的亲生女儿,骂骂咧咧地说叔母晦气,让下人随意找个地方葬了叔母。
是她替叔母收尸,就连叔母的牌位,周茹茹都可以说祖祠中的位置是要留给招娣的,不是留给她的亲生母亲的,要将牌位撤了。
若不是族老拦着,叔母的牌位都放不下。
周可可她想了想,她要回去,回去将叔母的牌位带走,将她最后一名亲人的牌位带走,哪怕到了如今,周茹茹都会辱骂生母,叔母一定过得不开心。
“可可,可可,”南星落垂眸看着自己的袖摆,拉着自己袖摆的周可可的手,紧紧拽着,就连关节都泛起了微白。
“嗯?”周可可回了神,“看到了周茹茹,就想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打算,阿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