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勾了勾唇,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睨和讥讽,“南老五,你是聋了吗?”
南星落的手在血煞剑剑身上轻抚而过,一声轻笑,“这剑法可不是你们南家的,我若是说,这是南连城南剑尊教我的,你当如何?”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南志远毫不犹豫地厉斥道。
南星落勾了勾唇,“莫非是南剑尊托梦教我的?”
南志远阴鸷的看着南星落,“那就送你去死,今日不管是谁教你的又如何,今日我的目的不过就是让你死。”
“是吗?”南星落的右脚向后一扯,右手血煞剑抬起,身形闪过,右手持剑左手划出朝着南志远而去。
“第十式,”南志远的脸色一变,长剑抬起迎上。
“轰”的一声巨响,南志远一声闷哼,身形在半空中生生一扭,左臂被血煞剑砍中,向后急退一声闷哼,唇角鲜血淌下。
南星落可没有给南志远喘息的机会,提着剑就冲了过去。
南志远只得提剑迎接,小时候南志远虐待南星落的画面在南星落的脑海中一帧一帧地过着,那种痛和屈辱就像是她亲生经历过一般。
南志远胳膊上的衣袍被鲜血浸透,鲜血在衣袍上开了一朵艳红的花,南星落的眼落在了那片血色中,只觉得浑身都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杀杀杀。
毫无停歇地一剑一式,南志远的心中越来越骇然,因为星煞用的都是剑破苍龙的招式。
南志远咬了咬牙,调动了体内所有的内力,双眸微眯紧紧盯着南星落的方向,内力灌注于剑上,朝着南星落的方向猛的压了过去。
南星落冷冷一笑,身形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着避了过去,脚下微动,南志远的剑砍在了南星落的腰腹之上。
南志远一喜,腰腹,这人死定了,可高兴都还没超过一息,眼前的“南星落”突然扭曲了起来,揖剑砍着的地方为中心开始消散。
南志远一愣,残影,下一瞬,心下寒意骤起,猛地收剑长剑挥挡在身前。
隐隐约约龙吟声响起,强劲的剑气朝着他扫来。
“轰”的一声,剑气打在了南志远的剑上,清脆无比的“咔嚓”一声脆响。
“砰”的一声,南志远被那剑气扫地飞起,砸在了假山之上,假山被撞塌了,尖锐的石块扎在了南志远的腿部。
一声痛哼声响起,南志远垂眸看着扎穿了腿的一块尖锐石头,毫不犹豫地将那石头拔了出来,口中鲜血涌出,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置。
一声低笑,南星落手持血煞剑站在了院中,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了碎石中一身狼狈的南志远。
“星煞!”南志远双眸微红怨恨地瞪着那人,看着那张暗银色的面具,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龙啸九霄,是龙啸九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龙啸九霄,”南志远深深吸了口气,将继续翻涌而上的血腥强行咽了下去。
“怎么不可能,怎么,你们偌大一个南家,一个练成龙啸九霄的人都没有吗?”南星落勾了勾唇,红唇噙着一抹弧度,眼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你究竟是何人?”南星落绝不可能会龙啸九霄,绝不可能是南星落教的,南志远的心中微颤,父亲都不会的招式,大姐都不会的招式,怎么会被一个外人给学走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果真是废物一窝啊,”南星落一声低笑,“南老五,你不如猜猜我是谁如何?”
南志远双眸微眯,紧紧地看着南星落,对上面具下那带着杀意的双眸,只觉得那双眼熟悉得很,却迟迟想不起是谁。
若是南家中有人学会了龙啸九霄,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这人是谁,究竟是谁?
南星落手持血煞剑一步一步朝着南志远的方向走去,南志远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南星落的目光里落在了南志远已经布上了裂痕的剑上,挑了挑眉,右手一转,血煞剑回鞘。
南星落的右手缓缓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院中微风拂过,高高束起的墨发微微扬起,一身玄色衣袍袍摆猎猎作响。
南志远就看着那人收了剑,那人抬了手,他看懂了,他在以指为剑,剑气在指尖凝结,虽手中无剑,但剑气和剑意却尘嚣之上。
南志远愕然,以指为剑,那得耗费多少的内力,饶是他被改过的体质,体内的内力都已经所剩无几。
星煞耗费的内力应该比他更多才是,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南星落一声轻笑,以手为剑虚虚一劈而下,南志远从地上滚了起来,顾不及腿上的剧痛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
南志远所剩无几的内力灌注进了剑中,来不及攻击,便以剑为盾护在身前。
南星落的剑下,劈在了南志远的剑盾上,“咔嚓”一声,两个人都听到的脆响响起。
“不,不,我的剑,”南志远惊惧地看着手中的长剑裂缝越来越大,直到碎成了几块,掉在了地上,手中徒留下了一柄短剑。
剑对他们用剑的人,那就是生命,那就是尊严。
剑断,有的人此生的内力和顿悟都无法更进一步,甚至一蹶不振。
虽说南志远没脸没皮,但剑对他来说犹如自己的灵魂一般。
“轰”的一声,剑断了,剩余的剑气打在了南志远的身上,宛若无数钢针扎在身上一般。
一袭长袍破烂不堪,被掀得向后退了几步。
“噗”鲜血从南志远的口中涌出,手中的短剑插在了地上,南志远抬眸怨恨地看着那站在了不远处的人,“贱人,你敢毁了我的剑,星煞,我今日同你不死不休!”
南星落只是抬眸,一双凤眸中无风无浪地看着南志远,抬手又是一剑下。
一声痛呼声响起,南志远的左胳膊上一片血色,一道剑气直接捅穿了南志远的胳膊。
南星落唇角勾了勾,“你曾经用棍子险些捅穿她的胳膊。”
又是一声痛哼,南志远的右手手背之上像是炸开了一般,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