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衣收敛了心神，看向了那跟毒蛊人对视跟个傻子一样的夜文玉，“毒蛊人呢？”
夜文玉冷冷一笑，走到了一旁，也不避讳着楚白衣，伸手在石桌下面轻轻一扣，然后站起来，拉住了石桌边缘用力一推一挪。
吱呀作响，像是有齿轮在一节一节咬着分离一般的声音响起，面前的石棋墙，以刚才掉落石棋的孔洞为中心，微微一震，缓缓分离。
碎石掉落而下，灰尘微扬，楚白衣满脸嫌弃地向后飘了几步。
石棋墙缓缓打开，锁链拉扯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声声喘息和低吼声不绝于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金属摩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夜九渊伸手摁住了探头探脑想出来的小黑，一手就要去遮住南星落的眼。
南星落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伸手拉住了夜九渊的手，将那只骨节分明好看至极的手从自己的眼前拉了下来。
如果说早些时候看到的满是尸体的那间暗室是人间地狱，那现在她看到的那处暗室中的一切，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恶魔在人间。
地狱空不空，她不知道，更没看到，恶魔在人间，她今日亲眼见到。
为何有人可以那般残忍，为何有人可以那般毫无人性，就算是她前世今生手上都染了鲜血，都沾了人命。
她有对生命的敬畏，在嗜血弑杀的尽头，努力地放大她的人性。
就像教父说的，杀戮或许是她生命中最浓郁的色彩，鲜血是她血脉中不可拒绝的渴望，但她会医术，她会救人，她用这些来压制嗜血，不让杀念彻底将她吞噬。
棋石墙彻底打开。
一根又一根的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缠绕着一根婴儿胳膊粗的链条，每一根链条都绑缚在了一名毒蛊人的脖颈之上。
眼眸彻底灰白的毒蛊人一个一个站在了石柱旁，低垂着头毫无反应。
眼眸还能看到一些黑色眼珠的毒蛊人一个又一个呆滞而又重复地挣扎着身上的锁链，抓挠着脖颈上的锁链，哪怕双手血肉模糊，手指上指甲崩裂，脖子上皮肉一片模糊。
还有靠得近了的，撕扯着同伴的血肉，角落里的两个毒蛊人撕扯在了一起，地上一片黑血淋漓，两个毒蛊人的眼中都是灰白色一片。
夜文玉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两个撕扯在一起的毒蛊人，冷冷一笑，“当人成了畜生，也还知道弱肉强食。”
“吼，”角落里啃噬着同伴血肉的那毒蛊人抬起了头，朝着夜文玉一声低吼。
“一日没来，你是不知道谁是你主人了吗？小畜生，”夜文玉自一旁的地上拾起了一把长鞭，朝着角落里朝着他嘶吼的那毒蛊人就甩打了过去。
“吼，”一鞭被打在了脸上的毒蛊人毫无痛觉，只觉得眼前的人在挑衅他，放下了手中撕扯着的同伴，也不管脖颈上绑缚着的锁链，朝着夜文玉的方向就飞扑而去。
“不认主的畜生，留着也没什么用，”阴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