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渊点了点头,“你若是喜欢就拿走吧。”
不对,有坑!
夜一立马谨慎地看着手里的暖玉,“尊上,那夜无恙那么好心,能给您送来这一块暖玉,个头不少,值不少钱呢?”
夜九渊向后一靠,长腿微翘,修长的手交叠在身前,指尖轻动,“货真价实的暖玉,只是若是用久了啊......”
“会怎样?”夜一看了看手中的暖玉,又看了看坐在那边矜贵无比让夫人看了就想糟蹋的某人。
夜九渊薄唇微勾,一声轻笑,“也就是以后只能当个太监罢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啪”的一声,夜一立马把手里的暖玉塞到了匣子里,盖子盖上,那动作行云流水、风驰电掣。
他要当男人,他要雄起!
吓得夜一感觉刚才自己的头皮都被人扯起来了,大脑壳子都露在了外边,凉飕飕的。
夜一看了看自己的腰下两寸的地方,许久之后,冷着一张脸,龇了龇牙,“他奶奶的夜无恙,真不是个好东西,尊上,我将这个挂他床头去,让他这辈子都抬不了小头头!”
夜九渊看着被夜一扔在了地上的匣子,挑了挑眉,“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将东西捡起来,本尊还有用。”
夜一简直是嫌弃无比,从一旁拿了两根被自家尊上扔在了桶里的毛笔,硬是将那匣子夹了起来放在了桌上,“尊上你留着这东西干嘛,”以后会被夫人嫌弃的啊!
夜九渊唇角微勾,“将这个送到君朝手中,让君朝找人变个花样,多做一些送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尊可是君子,自然要有来有往。”
高,还是尊上高,阴,还是尊上的心黑,夜一拿着一块破布一卷,一会让暗鹰去送。
夜九渊站起了手,走到了窗旁,伸手轻轻一推,木窗便被打开,这一处的院子,是他母亲生前住的。
窗外是一片小小的竹林,地上小小的笋尖冒了出来,不用多久,便会一点点长大。
夜九渊唇角微勾,眸中泛着暖意,“夜一,差人护着南星落一行,进了褚州便同本尊说,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
夜一憨憨一笑,“方才已经让人去收拾了。”
夜九渊轻啧一声,说夜一的脑子不好吧,有的时候还是真的能有可取之处的。
细碎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步摇轻动的脆响,一道娇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公子,是柔儿。”
夜一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出去,立马将门合上,睨了一眼眼前这眉眼含情的女子,冷声道:“什么事?”
柔儿皱了皱眉,“我是来找大公子的,让开。”
说着柔儿就要抬手去将夜一扯开。
夜一就那么看着面前的人,等到那手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眉间微蹙,抬剑“啪”的一下,就打在了柔儿的手背上,“你做什么动手动脚?”
柔儿一声惊呼,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抬头就瞪着面前的人,“我是夫人的人,你敢拦我,狗奴才还不快让开!”
夜一呵呵一笑,“上次那什么嬷嬷和盈盈姑娘不也说是夫人派来的人吗?柔儿姑娘你想想,他们都怎么了?”
柔儿浑身一颤,俏脸白了白,抬头就看向了那站在了门前一动不动的人,“你威胁我?”
那一日她记得清清楚楚,被卸成了几块的盈盈被人扔进了夫人院中,硬生生把夫人吓晕了过去,后来嬷嬷就疯了,再后来便自己上吊死了。
柔儿袖中的手紧了紧,脸上扯起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是这样,夫人令柔儿来问大公子,可否要一起用晚膳。”
夜一唇角微勾,看着柔儿的眼里一片冰冷,“滚吧。”
柔儿深吸了口气,“我来寻的是大公子,你一个奴才,同你何干,这是夜家,夫人来请大公子,便请大公子移步主厅用晚膳吧。”
夜一冷嗤一声,刚要说话,“吱呀”一声,身后的大门打开。
夜一脸色立马一变,恭恭敬敬地转过了身来,“公子,可是吵到您了?”
夜九渊的手在袖摆上轻捻,“既然来请了,那便去看看。”
“是,”夜一闪身进了屋中,捧着一个盒子就走了出来,又一闪身便跟在了夜九渊的身后。
柔儿看着夜九渊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怎会有这般俊美无俦的人。
夜九渊的眼神落在了柔儿的身上一秒,眼中闪过了浓浓的厌恶。
柔儿对上了那双眼,顿时觉得浑身一凉,仅仅那一瞬间,背后便冒出了冷汗,忙低下了头,“公子,这边请。”
定然是她的错觉,大公子身体不好,身手平平,就连内力都没什么波动,怎么可能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夜一看着自家尊上的手,可劲地把玩着腰间的小金乌龟,顿时无语了,尊上没救了,尊上落入爱情的旋涡了。
柔儿看着夜九渊的背影,只觉得心神荡漾,脸颊微红。
还未走近正厅,便听到了一声声说笑。
“大公子来了,”门口候着的一名嬷嬷眸光微闪,忙掀开了帘子。
原本笑闹说笑声瞬间都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处站着的青年。
沉静了许久之后。
坐在最上方最中心的是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妇人看向了门口,笑着招了招手,“渊儿来了,外头凉,快进来,就坐母亲的身旁吧。”
夜九渊的手轻解身后的披风,看也不看一旁准备接受的嬷嬷,将手中的披风扔到了夜一的手中,“我的母亲早已去世了,想来夜夫人请我来用膳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我母亲的牌位前坐着用晚膳吗?”
那位正是夜家现今家主夜文玉的夫人,秦可苗,夜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倒也挂在了脸上,“渊儿这是哪里话,许是还跟母亲闹着脾气呢。”
一名坐的最靠近夜夫人的一名妇人柳眉微蹙,脸上带着不赞同,“夜九渊,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用一回来就冲着夫人呛声吧?”
夜九渊的手在在腰间的小金龟上轻轻一盘,“一个妾室就能直呼本公子的名讳?夜家如今是这般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