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钟灵走到罗添云面前，接过他的外套，扔到沙发上。
“就是在等你这个寿星佬！”钟灵拽着罗添云胳膊，拖着他坐到餐桌前。
“坐着别动！”
钟灵从锅里端出一碗阳春面，加了个荷包蛋，还摆盘搭配了几根青菜。
上面放着胡萝卜刻的数字“30”。
“你要是再不回来，面就真的要坨了。”钟灵害羞得笑了笑。
往日，她跟罗添云拌嘴惯了，今天这么好声好气得交流，反倒浑身不自在。
“生日快乐。”
同时，客厅的摆钟响了两下。
钟灵扭头看了一眼，尴尬得笑笑，“好可惜，又是新的一天了。”
罗添云二十年没再过过生日，一是因为母亲在这一天离开，从此这个特殊的日子就蒙上了灰色。另一个原因是，除了奶奶，根本没人记得。
一家老小，花钱如流水，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罗添云能力越是出众，就越是被身边人压榨。
他们似乎默认他是铁人，不需要吃饭喝水，不需要睡觉，更不需要过生日这种没用的东西。
罗添云一直记着母亲的嘱咐，凡事工作为先。
生日那天，也要处理完集团的事。再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日子都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庆祝了。
看着面前还有些许热气的阳春面，罗添云有些感动。
“谢谢。”
钟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别这么说，都是朋友。”又是一阵憨笑。
抬头，看见罗添云眼眶微微泛红，衬得他皮肤更白，也多了几分美强惨的意思。
他没舍得动筷子，就静静看着碗里，“我母亲也很会煎荷包蛋。”
罗添云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甚至肩膀好像有些颤抖。
钟灵不确定，也可能是她眼花，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也会在生日时煮阳春面，再用猪油煎一个焦香四溢的荷包蛋。撒上几粒葱花，香得不得了。
她每次都会吃得连汤都不剩。
钟灵也开始啜泣，“我妈妈煎的荷包蛋也很好吃，呜呜呜。”
悲伤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钟灵感觉自己有点站不住，鬼使神差的，她从后面抱住罗添云。
她的粗棒针织衫里没穿内衣，胸脯贴着罗添云后背。
罗添云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
两人同时呆住。
意识到不对劲，钟灵立刻弹射跳开，“抱，抱，抱歉。我好像有点困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往二楼跑，一边扯着嗓子叮嘱罗添云，“你快吃吧！我先睡了！”
下一秒就是砰得一声关门。
钟灵靠在门后，心跳像重型打桩机一样，捶得自己喘不上气。
她把脸埋在掌心，懊恼得直跺脚，“丢死人了。”
第二天，钟灵在房间死扛，就是不下去吃早饭。
肖小问她什么事，钟灵也不说。
罗添云在房外敲门，“钟小姐，你不舒服吗？”
钟灵闷在被子里假装刚睡醒，“没，没有，太困了，刚睡醒。”
罗添云早摸清钟灵的脾气，既然不是生病，应该就是害羞了。
因为昨晚的事。
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吃亏的是钟灵。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罗添云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就没再说什么，下楼去了。
钟灵手机收到短信提醒，点开一看，[你尾号为****的账号收到转账5000000元，余额......]
“啊啊啊啊啊啊！”
罗添云还没出门，就听见楼上一阵尖叫。
他眼神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奈得笑了笑。
“发财了，发财了！”
罗添云真是大手笔，钟灵就佩服他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豪劲。
肖小也不跟钟灵客气，“灵灵给我买小香的连衣裙！”
“买！什么都给你买！”
钟灵乐呵呵爬起来洗漱，肖小在手边仅有的几件衣服里选了一条亚麻长裤。搭配了一件上衣，在镜子前照了照，露出满意的表情。
钟灵在镜子前刷牙，肖小冲进来上厕所。
早上陪钟灵在屋里装睡，不敢弄出动静，到现在都没有解手，憋死她了。
肖小刚冲进来，准备脱裤子，却停住，口中念着，“不对，不对。”
又提上裤子，转身出去，拿了个裤夹进来。
钟灵见肖小把长裤脱下来，用裤夹夹住，珍重得挂在门后，才去方便。
看着肖小白花花的大腿，钟灵问她“你神经病啊，尿尿干嘛整条裤子都脱了。”
这操作，真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
肖小解决完，又小心翼翼得穿上，才走到钟灵身边白了她一眼，“因为我是美女。”
这点钟灵同意。
但是，跟裤子好像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亚麻面料有多容易皱吗？”肖小要给钟灵上课。
“我曾经穿了一条亚麻长裤上厕所，蹲坑，就那么几分钟，站起来之后皱得跟块抹布一样。”肖小表情夸张得摇摇头，“几千块的亚麻长裤，谁知道它那么脆弱。”
亚麻虽然穿着舒适，但非常容易有褶皱，普通打工人根本不能穿。
“那今天逛街，你在外面不上厕所啦？”钟灵疑惑。
“我有办法。”肖小插空洗了把脸，“再后来，我每次上厕所，直接把裤子脱了，挂在门板上。方便完了再穿上，就不会皱啦。”
钟灵脑补出肖小穿着裤衩，蹲在公共厕所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肖小比了个大拇指，“牛。”
肖小抽了块洗脸巾，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把你最贵的化妆品都拿出来，咱们今天要去海市最高档的商场，狠狠消费一波！”
“是！”
钟灵举手比在眉毛上，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化妆间隙，肖小又传授给钟灵一些，如何看起来高级的秘籍。
“首先，发型是氛围感的灵魂，把你这毛毛糙糙的碎发收一收，瞬间就会贵很多。”
钟灵是沙发，有时候看起来确实像个金毛狮王。
肖小把钟灵碎发整理好，轻轻喷了一层定型喷雾，确实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然后，衣服不一定要非常贵的，但一定要看起来像新的。”
这也是肖小宁可把裤子挂在门上，也不愿让它有褶皱的原因。
“有钱人，很多衣服只穿一次。所以求你，把这些起球泛白的玩意统统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