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元安这么多年的暗桩,从去年开始,就已经陆续被拔完了,剩下的,就算那个战神张景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
若娘摇了摇头:“您不妨直说。”
她这要是都能猜到,她此时就不会在这里了。
“或者,夫人可以拿东西来交换这些小秘密的。”
“忘了说,老夫姓朱,云夫人幸会了。”
小老头笑意盈盈地说完,就退了出去。
临走前,若娘听到他跟门口的士兵交代:“云夫人若是想明白了,随时可以叫老夫来。”
若娘只当没听到,她好像被下了药,站了一会,手脚都酸软了。
在椅子上坐下,将袖子里的簪子拿了出来,若娘盯着它出了神。
......
上谷关富婶家。
日上三竿了,若娘的屋里还没有动静,富婶在门口走了两遍。
心里突然间一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步走到房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若娘睡的床上,被子凌乱地散了开,床踏板上的鞋子还在,富婶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完了,若娘这是出事了。
“大头!大头爹!”富婶慌忙地跑出门,对着自家的地里喊道。
“咋的了娘?”大头正在给田地施肥,一看娘这样,马上跑了过去。
“你云嫂子出事儿了!快,你去找傅将军。”
刚好昨日傅将军临走之时说了,有事可以去将军府找他。
“好,我现在就去。”
“他爹,你也先别干活,把周边都找找!”
富婶说话时,声音都是抖的。
若娘要是在她这出了事,她可真的没脸活了。
“他娘,你别急,别急得犯病了。”
“我怎么不急,你自己说,要是没个若娘,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下埋着呢!”
大头爹被说了,也不生气:“好了,你的身子骨自己还不清楚啊,人我现在就去找。”
富婶是个气性大的直肠子,大头爹也知道,安抚了她几句,两人一起回家了。
傅将军破落的将军府里。
只有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光。
兵器碰撞产生的刺耳响声,不时在将军府的后院响起。
“将军,咱们可很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他到现在也才能靠着体力,和将军偶尔打个平手。
其他时候,都是被按着揍的。
这练武啊,有时候天赋确实比努力更重要。
“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张景彦收了刀,对傅慎之这个将军,他是满意的。
谁能想到当年一个他随手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最终能成长为一方将领呢。
“将军,您...”
“报!傅将军,门外有个叫许大头的年轻人求见您!”
“许大头?”傅慎之皱着眉,他不是富婶的儿子吗?
“让他进来。”张景彦一听是他,立马开口道。
“是!”
不一会儿,许大头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许大头没见过张景彦,一来就在两人的跟前跪了下来。
“将军,前日有位云姓嫂子来我家投奔,今日原本已经打算离去。”
“但我娘刚刚发现,云嫂子不见了!”用袖子擦了汗,许大头将在路上想好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了。
他怕自己要是一紧张没说明白,耽误了时辰,云嫂子说不定就更加危险了。
娘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云嫂子,说起那时候的事,听得多了,大头心中对这个嫂子也是很佩服的。
现在人在他家里不见了...
“不见了是甚意思?”张景彦沉着脸,傅慎之看了一眼他的手,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全都暴起了。
“具体的事,我还不知道,是我娘刚刚去地里找我,让我来告诉您的。”
“快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傅慎之看张景彦话都没说,一个箭步就出了将军府。
“慎之,安排人手,就算把上谷关挖穿了,也要将人找到。”
“是!”傅慎之跟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快去安排人手,顺便查一下,军中有哪些人,今天已经不在了的。”
他有预感,此时的云夫人,应该已经不在上谷关了。
说完,快步出了将军府,他也要去许家看看情况。
张景彦很快就到了许家后院,打开门,若娘的包还在床头放着呢。
“她今日原本是要走的?”
“是啊,昨晚咱就说好了,她家里孩子在呢,还有个不省心的前夫,着实放心不下。”
“咦?您是?”
真是,傅将军自己不来吗?
“将军,人已经安排下去了!”傅慎之正巧也到了。
富婶听到这话咽了咽口水,将军的将军啊?
这得是大多的官!
还好她没乱说话!
“富婶,夜里可曾听到甚么动静。”
“没有,也是怪了,平时我都还会在夜里起夜,昨天真的是一觉睡到天亮。”
“将军,有迷烟。”富婶说话的空当,傅慎之已经将整个房间都看过一遍了。
“这味道?”
“很熟悉。”
张景彦走到窗台边,沾了点烟灰,凑到鼻间。
“慎之,你包点烟灰,给军师看看。”
“将军,这好像是军医用来迷晕人的?”军中时常有人受伤,断胳膊断腿的,麻沸散难得,军医就想办法制了一种迷药。
等人晕过去,再行救治。
“查查军中的人,最近谁去军医那里治过病,要用到迷药的。”
“是。”
没几个人知道,这种迷药可使用的期限只有两旬,一般军师都是现做现用的。
二十日内去过军医处的人,就是他们重点要查的对象。
富婶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看几个人在这里不慌不忙的。
“怎么样了将军们,我们家若娘是不是被坏人抓了?”这迷药都用上了。
“若娘一个妇人,哪能得罪军中的人呢?”
“这说不过去呀!”
张景彦拿着刀的手紧了紧。
可能问题还是出在他这里吧。
“去查,往...永业去查。”
......
今日是若娘来到永业的第十日,自称姓朱的那位公公脾气也从刚开始的温和,到现在的逐渐暴躁。
若娘近日也细细想了她来到元安朝,不,现在该叫元起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