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里,丑雄站在台上,对着话筒,朝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侃侃而谈道:“说真的,我真搞不懂什么样的人能够穿着一身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出来活动。”丑雄一身黑袍,表情生动,仿佛这里是他表演的舞台。
...
大黑夜里,悲刑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对着凶神恶煞的罪犯一次又一次的挥下铁拳,“嘭,嘭,嘭,”知道罪犯的鲜血溅在手上,脸上,悲刑才堪堪停手,一身白色的战服由于神力的特性并没有被弄脏,罪恶的鲜血碰到那白色战服,仿佛遇到了克星般,灰溜溜地滑下,聚集在地上,悲刑麻木地抬头仰望深邃的天空,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外,只剩下闪烁着的繁星了。
....
这样的场景在原城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有趣的是,他们的穿着一人黑,一人白,所处的环境却是截然相反,这是某种奇怪的信号吗?还是,某种毫无依据的胡思乱想。
对于悲刑来说,罪犯只不过是些“迷信且懦弱的生物,”也正是为了利用这一点来遏制犯罪,悲刑总是以一种不容侵犯的姿态出现,拉开他与市民的距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罪犯们,悲刑就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祇,无时无刻不在监督着他们,伺机而动,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对于丑雄来说,他可没有什么和悲刑一样惩奸除恶的远大理想,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心早已扭曲,他自诩为犯罪的导师,在各处开展着犯罪实验,然后摇身一变,成了良好市民,甚至准备开始竞选议员,没人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更何谈他这么做的原因呢?
...
让我们把目光放到以前,久到丑雄还不是丑雄之前,跟上悲刑的步伐,出发吧!
不知道多少年前,天魂宗。
“宗主!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哈哈哈,好好!我有儿子了!”“来日,吾儿必定要接过我的宗主之位,还天下一个太平!”
“夫君,儿子就叫李天然,好吗?”“磅礴大气,一身正气,好!”
随着时间推移,“天然的天赋怎么如此...”看着远远落后同龄人的李天然,宗主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却是个修炼废材!
宗主夫人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地陪着李天然长大,而李天然却总是能察觉到父亲的不满,每次看到父亲那复杂的眼神,他就顿感失落。
...
一年冬天,李天然拉着母亲的手,站在冰天雪地里,身后是他们曾经的家—天魂宗。
被以各种奇怪的理由赶出天魂宗后,李天然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由于天魂宗的各种打压,即便是在玄境母亲的庇护下,这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孩子,也感到了生活的艰难。
李天然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地上,望向天魂宗的方向,仿佛他能看见许久素未谋面的父亲。
...
期间,宗主秘密地来过几次,李天然的修炼天赋却还是没有半点要显现的痕迹。太迟了,宗主的心里想着。他最后一次见到李天然,是在一处酒楼里,李天然正在忙着给客人端茶送水,挣着微薄的工资,看着自己的儿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受到随处可见的小喽啰的呦呵,宗主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
又是一年冬天,李天然的母亲病逝。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强大的修士,可这几年来身体却每况愈下,甚至需要自己照顾,可还是于事无补。
没有钱,李天然把母亲埋在了荒郊野外。她的脸上如此平静,就这么躺在那土坑里,四周阴森恐怖,时不时传出的鬼哭狼嚎之声却再也没有吓到李天然,他的母亲不会再醒来了,不会每天晚上哄着他入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没有流下一丝眼泪。
麻木地看着远方,寒风凛冽,他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铁铲,进度很慢,冬天的土格外坚硬。
直到手被磨破,冻伤,李天然才埋葬了母亲。双手鲜血淋漓,皮肉被冻成了紫黑色,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父亲没有来,他应该来见上母亲最后一面的。”李天然喃喃自语道,直到某刻,他机械地举起双手,用还未干的血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衬着惨白的面庞。
“母亲说过,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微笑。”缓缓闭上眼睛,李天然开始扭动起僵硬的身躯,迈着笨拙的步伐,不协调的身体开始缓缓舞动。
黑土,白雪,红血,李天然在埋葬母亲的旁边,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