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南宫子君都安稳地在李家度过,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安逸的生活,每天帮福伯处理些日常事务,时不时帮一下在深夜或凌晨狼狈归来的李百诺处理伤口,自从那件事以来,她从未这样充实地活着。
一大早,南宫子君便被院子里的李百诺吵醒了,揉了揉睡眼,走到门外,便看到李百诺在对着一个木人桩对打,发出的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下子让南宫子君清醒过来。
她连忙意识到李百诺的身上还有伤,怎么就开始修炼去想要叫住李百诺,一时间却不知怎么开口,自己该怎样称呼他呢?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开口道:“悲…呸,李百诺,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多多休息点吧。”李百诺充耳不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南宫姑娘,那些人可不会乖乖等着我养好伤。”随后,又全身心地投入修炼当中。
福伯在一旁已经观察了好久了,见状也是不免摇摇头,走道南宫子君身旁,宽慰道:“少爷一直都这样,不必在意。”
经过几天的相处,南宫子君和福伯也已经熟悉了许多,反倒是和李百诺依旧保持着一天不超过五句话的联系。
南宫子君点了点头,告别了福伯,转身回到屋里。
等待太阳最大的时候,李百诺终于停止了训练,带着满头大汗,刚要回屋,却被福伯给拦住了。
“少爷,何不停下来多与南宫姑娘多交流会呢?毕竟人家可是一直在为你疗伤。”“我把她从醉生阁里救了出来,算是扯平了。”李百诺摇了摇头,便要继续往前走,却又被福伯拦住了。“少爷莫不是对南宫姑娘的身份心怀芥蒂?”李百诺这才停下,“她的身份与我无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便是在身不由己的时候。”
福伯刚想继续开口,却被李百诺直接打断:“福伯,我最近没心思去处理这些,前几天醉生阁受袭击我已经确定是丑雄所为,并且是奔着悲刑来的,我还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或许,他的想法本来就是一团混乱的集合体,少爷你又怎么能猜的透呢?连邢柯那样的老油条都在丑雄手上讨不到好处,你太着急了,以至于你都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了。”
李百诺听罢,视线缓缓向下移,摇了摇头,“我的处境?我的处境我一直都看得很明白,我一直是个满怀愤怒,手持神力想要在原城重新建立一种秩序的复仇之灵罢了。”
“与其说是复仇之灵,不如说是一个每天晚上狼狈逃回,第二天又继续毫无顾忌地出去,穿着奇装异服混迹在一群罪犯中,年轻而且迷茫,强行用打击罪犯来填满自己生活的小子罢了。”
李百诺哑口无言,福伯接着说道:“我从来不希望你回到原城,我本以为那么多年的游历足够转移你的注意力,但你只是简单地把那段经历当成了磨练,神力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实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丰富自己的助力。
福伯静静地看着李百诺,许久,李百诺走开了。福伯突然大声问道:“少爷,你一直坚信什么呢?”
李百诺头也不回地答道:“可能性,福伯,万事万物的可能性。”
南宫子君在房间里听到了刚才的一切,心里复杂无比。在这之前,她对于悲刑的了解只来源于社会上的只言片语,直到现在,她才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悲刑,或是李百诺。
藏在那充满威严的面具和重重的铁拳下的,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面临着许多难题,却不知道如何去解决,只能埋藏在心底,在与那些敌人的战斗中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