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敲门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果然是程飞这小子坐在刘莉对面，两人正聊着什么。
刘莉看起来一脸肃然，程飞则满面春风，谈笑风生，显得很轻松。
尼玛的，居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程飞来找刘莉，到底想干什么？
这狗日的，这是要打上门的节奏吗？
“方经理，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这么没礼貌的。”
刘莉略显不满地训了我一句，在她心底潜意识里，我还是她手下的兵。
我说：“我找你有点事，听到一个很讨厌很龌蹉的声音，怕你有危险，所以不经请示就进来了。”
说到这里，我低头看了眼故作镇定的程飞，说到：“程总，你怎么跟冤魂似的阴魂不散，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代表东方公司深振分公司，来跟你们公司谈合作。”
“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合作的姿态，有点过了。”程飞满脸平静地说道，趁机还怼了我一句。
我冷笑道：“谈什么合作？你们是通讯公司，我们是瓷砖企业，跟你们的业务有交集吗？”
“程飞，你想干掉我不是一天了，这个我明白。”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
“不敢光明正大的来，你是不是人习惯了玩阴谋，才会变得像你这么猥琐。”
“你要放什么大招尽管来，我接着就是了。”
“你到处串联，煽风点火，这就有点让人看不起。”
刘莉不满地白了我一眼：“方文，你说什么呢，程总是要找我们谈合作的，你不要捣乱，在旁边听着就是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私人恩怨，出了这间办公室，怎么解决都可以。”
“你别在我这里闹，这是办公室，不是角斗场。”
真是来谈合作的？
问题是两个从来没有业务交集的企业，能有什么项目可以合作的呢？
“行，那你们谈合作，我在一边坐着旁听。”
“我倒想听听，我们程大总裁有什么业务需要跟我们公司合作。”
“你是来给我们送钱呢，还是想从我们这里赚钱。”
我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程飞冷哼一声，说道：“刘总，你们公司的人素质可真不怎么样，一点上下级意识都没有。”
“一个边缘的低级企划人员有什么资格，旁听高级管理之间的谈判，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妈的，这狗日的。
他总想通过职务和收入来贬低老子，搞得自己成功得跟个球似的。
说穿了，大家都是打工的。
他即便做到分公司总裁的位置上，也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跟我本质上有啥区别？
刘莉被程飞这番话说得有点下不来台，也有些生气。
她拉下脸说道：“程总，我们只是意向合作伙伴而已，还没有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你这样说我们公司的员工恐怕不太合适吧。”
“再说了，方经理可不是低级企划人员，而是我们公司的中层干部，销售部华南区大区经理。”
“华南区每年的销售任务都在三个亿以上，这个额度恐怕也不输给你的销售业绩吧。”
听刘莉这么说，程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没想到刘莉会当面这么维护我，而且反将了他一军，这让他有点难堪了。
而且根据他的情报，我现在还只是企划部副经理，属于企业边缘人物，没想到我已经跑去当了销售部的大区经理。
由此也能证明，自从程飞放弃梁天这个眼线之后，看来在我们公司这边已经没有别的眼线了。
所以他着急忙慌地来找刘莉来了，企图用小利益收买刘莉。
刘莉的护短行为让我很受用，至少证明她的心意还在我身上，仍然愿意维护我。
而且她短短几句话，就让得意忘形的程飞瞬间变了脸色，真是大快人心。
我们公司作为民营公司的佼佼者，今年已经在筹备上市了。
公司每年的销售额已达到上百亿，在全国家私和瓷砖行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公司经营的产品远销国外，最远达到了南北洲，业务遍布全球。
华南区鼎盛时期的销售额高达八个亿，虽然最近几年业绩下滑，但销售额也达到了三个亿。
而东方通讯深振分公司，也只是总公司的一个营销分公司而已，他们的业务主要局限在深振周边区域，销售额最多也只能做到十个亿而已。
听唐佳说，他们公司去年的销售额只有五个亿，业绩明显缩水。
五个亿销售额跟华南区的三个亿也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和程飞的身份对等，完全可以平起平坐。他是分公司总裁，说白了他其实跟我一样，也是个大区经理。
只是程飞这孙子还兼任总裁助理，这一点比我强很多。
所以在这个办公室里，程飞和刘莉算是旗鼓相当，但他还没资格跟我们叶董和郭世鸿在一个台面上说话，能跟叶董匹配的一定是他们大老板或者总裁。
说来说去，程飞也是个打工的，跟我一样。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冷寂，营造出尴尬的氛围，程飞也没了方才的谈话兴致。
他讪笑着冲刘莉说道：“刘总，我刚才提出的方案希望你好好考虑，汇报给你们叶董看看，我期待你的答复。”
“合作共赢自然是最好的，合作不成也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刘莉报以职业性微笑道：“嗯，我会认真考虑的。程总回去让你们的负责人，发一份详细的合作方案过来，我好方便与叶董汇报。”
程飞微笑着点头，站起身来：“这点请刘总放心。我看方经理是有火急火燎的事情要汇报吧？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告辞了。”
“程总慢走，我送你下去。”刘莉站了起来，伸手跟程飞握手，准备送他出门。
程飞伸手挡住刘莉，并说道：“刘总不用客气了，我看方经理的眼神要杀了我似的，就不打扰你跟他谈工作了。”
妈的。
这个混蛋每说一句话都要带上我，眼神里尽是讽刺与贬低，
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写满了优越感，彷佛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故意想方设法激怒我，想让我失去理智，做出冲动的举动？
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根本看都不看一眼他，一口一口抽着烟，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
这混蛋有太多的坏心眼，我必须时刻提防着他，以免上了鬼子的当。
刘莉送走了程飞，气冲冲回到办公司，恶狠狠瞪着我说；“找我干嘛？”
“那晚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恩断义绝！没事不要再来找我。”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不悦道：“我现在也很忙，没有事情我才没空找你，自然有事才找你的。”
对待女人要理解女人的心理，运用套路征服她们，否则必然适得其反。
刘莉的心思我算是拿捏住了。
她既然心里有我，我就不能唯唯诺诺的，而是必须撑起气场，跟她平起平坐。
这样她才不会看轻我，像以前训下属一样教训我。
刘莉怒骂道：“方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你混蛋！”
她一边骂着，一边走到我身前，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怒道：“你这个负心的白眼狼！”
“你有事才来，没事了理都不理我！”
“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你这么对我？”
我佯装剧烈地咳嗽，刘莉惊吓地松开了手，花容失色地看着我。
我捂着脖子问道：“程飞这混蛋过来干嘛的？“
”你们谈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