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意欢只感觉头要被撕裂一般。
“小黑子,他这是在搜寻我的记忆吗?你会不会被发现?”
“放心,欢子,你的精神力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只有你主动给他们看,没有被强制摄取的可能。”1279的话无疑是给意欢打了个强心剂。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她努力放松,在脑海中回忆着从地魔族醒来之后的场景,然后强迫自己满脑子塞满楼弃。
楼弃在进入她的识海中,先是看到一团迷雾,随后迷雾消散,只看到很短的一些片段,还有就是,他自己。
看着那逐渐离谱的画面,立马放开了手。
头痛消失,意欢看着楼弃那有些慌乱的神情,她在心底笑了笑,看来,小黑子说的没错。
“阿弃,人家真的没有骗你。”她又扯着嗓子甜腻腻地说着,眼神一直落在上面的楼弃身上。
小样,这还迷不死你!
“啪!”
“区区一个低贱的小妖,尊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楼弃倒是还没反应,这赤砂倒是沉不住气了,隔空扫了她一耳光。
意欢用舌头抵了抵火辣辣的脸颊,他喵的,这女人真是下死手了。
不急,她现在还不急着跟她计较。
“阿弃~”她轻轻地半遮半掩地捂着那绯红的脸颊,眼眶中噙着泪水,咬着唇委屈地看着上面的人,这模样,好不惹人心疼。
“闭嘴!”赤砂隔空一扫,没成想,这一次,竟被一股力量在半空中拦住。
“尊上?”赤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侧身的楼弃,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
“赤砂,退下。”楼弃紧蹙着剑眉,很是不悦。
“尊上!”
“退下!”
赤砂愤愤地看了一眼瘫坐在下面,捂着脸颊楚楚可怜的意欢,随后退到了封离身侧。
楼弃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杵着下巴,淡淡道:“你说,你喜欢本尊?”
“是!阿弃!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发现自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你,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她贪婪炽热地看着座上的那人,就像真的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
但那双眼,却没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也只有那一句句‘阿弃’,能稍微让他动容。
“阿弃~”见那上面无动于衷的人,意欢狠了狠心,咬着牙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上那台阶。
那双紫眸就这么慵懒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阻止,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着,越靠近他一分,身上的压迫感就越重,不过,她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走着,直到从嘴角溢出一抹红色。
她还是自顾自地走着,在离他四步远的地方,终于是停住了脚步,朝他吐出一口鲜血。
“阿弃...”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凄惨的笑,随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地。
楼弃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蹙了蹙眉。
封离上前查探了一下,把手搭在她鼻尖,随后朝楼弃道:“尊上,昏死过去了。”
“带下去,让药魔帮她医治。”
“是!”封离抬起地上的意欢,大步流星往药魔那儿去。
“尊上,您真的相信她的鬼话?”赤砂很是不解,在她的记忆中,楼弃不是这么没有戒备的,可这个女人...
“本尊何时相信过她了?”楼弃喉间溢出轻嗤,紫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赤砂愣了愣,这才明白,尊上自有他的打算,这女人,应当是有些什么秘密在身上的。
——三日后——
意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黑色的纱帘,自己则是躺在黑木床上,胸口的痛意还在,不过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直起身子,坐在床沿上,观察着周围的布置,没有魔宫大殿那么豪华的布置,就是很简单的客房。
“姑娘,您醒了?来,把药吃了吧。”一蒙面侍女刚好端着药进来,见意欢坐起来了,蹲着要中来到她面前。
“多谢。”她接过药,一口闷了。
“这是哪儿?”
“这是魔宫。”侍女接过碗,言简意赅地回答。
“阿弃呢?”
侍女一惊,她叫的是尊上吗?
“姑娘,您是在问...尊上吗?”
“是了,楼弃,就是他。”
确认后,那侍女慌乱查看了一下周围,“姑娘,不可这般亲昵地唤尊上大人!”
“为何?”
“姑娘重伤未愈,还是好生休息,莫要说话了。”侍女不再回答她,只是端着药碗匆匆离开。
她不走就是傻子,跟她待在一起,这一口一个阿弃,她心脏都骤停了,只怕一个不注意,小命没了。
从她进了这魔宫起,就从未听见有人如此称呼尊上。
她记得上一个叫尊上全名的,在地牢被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就灰飞烟灭了。
想想就可怕!
看着瞬间没影的侍女,意欢挑了挑眉,这算怎么回事,她也没说什么啊。
“嗐!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让她害怕了吧!”
“狗屁威慑力,人家是怕你连累她!”1279终于是忍不住出来泼她一盆冷水。
“啧,好好说话!”意欢躺会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欢子,你不会真以为楼弃那大魔头会相信你的鬼话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相信我了?”
欸?这话...好耳熟,“那你...”
怎么办,cpu烧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就是赌一赌,没想到还真给我赌对了。”
“赌什么?”
“当然是赌他没你这么蠢了!”说完,意欢翻了个身,不再理它。
“你!”1279一口气提在胸口,不上不下,最后还只得硬生生咽下去,“哼!你才蠢!”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她是被饿醒的了。
修为被废后,她现在也就靠着护心鳞堪堪维持人形,现在的她,与一个凡人无异。
若不是有护心鳞在,长时间在这九幽之地待着,必然会魔气入体,最后被侵蚀而死。
她刚起身,就看到珠帘那边坐着一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