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从黎阳和那小花妖来了琼瑶海之后,意欢就没主动找过他们。
凡事也尽量避开他俩,可架不住麻烦找上门来啊。
这不,意欢刚出星月宫,不出半盏茶功夫,就迎上一个不速之客。
“参见公主。”一袭白色广袖月牙白衣,布料清透,层叠如烟,一支碧玉簪把那三千青丝挽在脑后,小脸素净。
妥妥的白莲花配置。
“希儿姑娘。”意欢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早就响起了警铃。
希儿双手递上她手中的食盒,含着笑对意欢道:“公主殿下,这是在下亲手做的桃花酥和桃花饼,为了感谢公主不嫌弃希儿低贱的身份,让我有幸有进了这琼瑶海,希儿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意欢看着她手中的食盒,她严重怀疑这吃的下了毒。
但她还是示意兰儿接过,“希儿姑娘有心了。”
希儿微微一笑,垂着头,“不知这小小心意是否合公主口味,若是公主吃了觉得还合口味,那希儿便就回去再多做些。”
啧啧啧,这着急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什么猫腻。
“希儿姑娘不必如此麻烦,你既是黎阳上神带来的,那便就也是我们琼瑶海的贵客,哪有客人侍奉主人的道理?”
这话一出,本就敏感的小白莲嘴角落了回去,那本就白皙的小脸蛋此时略显苍白,衣袖下的小手早就握成了拳。
“公主说的是,希儿本就是一地位低微的小妖,能有资格来这琼瑶海多亏了阿阳。”说完这句话,那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若意欢是男的,早就心疼地抱进怀里好生安慰心疼一番了。
可惜,她不是。
若是换成旁人,她可能会那般,但是,她面前的这个表面弱柳扶风的女子,内里可是时时刻刻在觊觎着她这身体的,不知早在何时,就有这个想法了。
“希儿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主可从未有这种意思,只是心疼你这十只纤纤玉手,若是因为给我做糕点而伤着,届时怕黎阳上神会怪罪与我。”
本公主怎么会说你身份低贱呢,你什么东西,也够本公主说?!!
若不是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把她骗去,早就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现在还不能动她,毕竟她还有黎阳这个靠山,如今她也打不过黎阳,待她的碧海潮生练到十五层,她就再也不用畏畏缩缩了。
既然,现在不能动她,那就膈应她!
这小白莲一看就是个没有安全感又自卑的玩意,保不齐膈应几次,就自己想不开嘎了呢?
当然这么离谱的想法她也就在脑子里闪一下,按照她从原主记忆中对希儿的了解,把她逼急眼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把她气死。
“什么怪罪公主?”
不远处一风光月霁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来,来到希儿身边,看了一眼两人。
“阿阳...”希儿咬着唇怯怯地看着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黎阳上神来的正好!”意欢赶紧打断她施法,拿过兰儿手中的食盒,“希儿姑娘亲手给我做了好些吃的,黎阳上神可要好好说说她,以后莫要如此了,若是因此劳累到了,黎阳上神可就要怪罪于我了。”
意欢笑嘻嘻地说着,直接把希儿那委屈的白莲花经典发言堵在嗓子眼。
“多谢公主关心。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居然就这么空着手来了这琼瑶海,希儿定也是发觉不妥,便就想着做点自己的拿手吃食,还望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黎阳拉着希儿的手,眼中满满的温柔。
“这是哪里的话,这琼瑶海,只要殿下想来,便就来,何须带什么东西,希儿姑娘也是如此,这糕点我就收下了,下次可莫要再做了,不仅黎阳上神会心疼,我也会心疼的。”
说完,她还不忘朝小白莲抛了个媚眼。
希儿见意欢这般,竟也羞红了脸。
本就美的人神共愤的脸,别说对男的抛媚眼,就连女子,一般都招架不住。
“多谢公主关心,既如此,希儿便就不做了,不知公主平日里可有空,欢不欢迎希儿来找公主说说话。”
居然还这么有毅力,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罢了,既然她这么坚持,她就如了她的愿,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有的,希儿姑娘随时都可以来我这星月宫。”
希儿惊喜地看着她,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当然。”
“多谢公主,公主您可真好。”
嗤——面上这么说,意欢还不知道,她心里肯定早就不知道骂了她多少遍了。
“叫什么公主,若是希儿姑娘不介意,便就唤我一声欢儿吧。”
“公主...欢儿...”
“我也叫你希儿,可以么?”
“公...欢儿怎么唤我都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黎阳看着两女孩这一见如故,相处融洽的模样,终于明白希儿为什么总想着来这琼瑶海了。
回去的路上,希儿拉着黎阳的手,嘴角不自觉上扬,一看就知道心情尚佳。
就是不知,到底为何这么开心。
“阿阳,我今天好开心啊,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平易近人,跟传闻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嗯,确实。”黎阳赞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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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寂静的海洋中,鱼群都少了不少,都不知在哪个洞穴中酣睡。
月光之下,却有一女子彻夜未眠,盘坐在海面之上,吸收着月光,身边环绕着蓝色的星星点点,鱼群盘旋在她周围,也散发着光芒。
良久,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终于,十四层了。”
起身回到海中。
远在那云层之上,悬着一紫黑色的身影,那身影见海面上的人儿消失,终于舍得转身离开。
“尊上,蛟族传来消息,人鱼族三殿下与蛟族公主拔刀相向,最后,以三殿下受伤,伤心离开蛟族而告终。”临沧陡然出现在楼弃面前,恭恭敬敬地叙述着。
“看来,时间到了。”楼弃眼睛微眯,那紫褐色的眸子深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