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意欢踌躇之间,眸光闪了闪,随即又暗了下去,“小心烫。”
尉迟奕承眼波闪了闪,看向她的眼神中泛着淡淡的失望之色,“好。”
说完,便把茶送入口中。
喝完,意欢正要接过茶杯,突然,尉迟奕承面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倾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欢儿...嗬...”
只见尉迟奕承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意欢,捂着腹部。
意欢哪儿见过这样的场景,慌乱地扶住他,“你怎么了?”
尉迟奕承没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胸前的衣襟都染红了。
意欢慌乱地朝门口喊道:“来人啊!救命!”
日照和玉儿闻声冲进来,“主子!”
日照看着倒在意欢怀中的尉迟奕承,慌忙朝玉儿喊道:“快去叫大夫!”
玉儿转身跑了出去。
意欢看着大口吐血的尉迟奕承,着急得手足无措。
“沈二小姐,主上为何会突然这般?”日照迅速给尉迟奕承点了两个穴位,他的症状才稍有缓和。
“我...我也不知道。”意欢哭着说道。
日照观察到地上破碎的茶杯,恶狠狠地看着她,“你给主上喝了什么?”
意欢被他这一问,直接呆愣住了,心中蓦然一紧,回想起之前在茶杯中放的东西,难道是因为那个,可是阿安不是说...
“我...不会的...”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这零零散散的几个字,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滚开!”日照哪儿还不知道主上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一把推开她,随后把尉迟奕承扶到床上。
意欢被他重重推开,手心扎在破碎的茶杯上,瞬间,地上增添了一抹红色。
她却不知道痛一般,呆坐在地上。
不久,玉儿把大夫带来了,见她瘫坐在榻上,把她扶起,“小姐。”
意欢茫然的看着玉儿,“玉儿,我好像做错事了。”
“小姐,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大夫。”玉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再看着失魂落魄的意欢,有些于心不忍。
意欢回头望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人,在玉儿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去。
“小姐,我先带你去包扎一下吧。”玉儿看到意欢那血肉模糊的手心,安慰道。
“呵!恶毒的女人,我家主子对你这么好,你却如此害他!”日照看玉儿还对她这么好,忍不住骂道。
“不用了。”意欢对日照的谩骂视而不见,只是对玉儿摇了摇头。
“小姐,您还是去包扎一下吧,若是太子殿下见你受伤,定会着急得。”玉儿瞥了一眼日照,这话不仅是说给意欢听的,还是说给一旁的日照听的。
“哼!都给我家主子下毒了,怕是巴不得我家主子醒来了吧!”
日照继续冷嘲热讽。
玉儿在内心默默为他点了根蜡,日照啊日照,别怪我没提醒你,主子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
意欢听了日照的话,手心紧了紧,现在她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只能祈祷尉迟奕承能快点解了毒,醒过来。
等等...解毒?对!解毒!
意欢眼前一亮,顾不上手中的伤,慌忙跑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儿?!”玉儿急忙跟上去。
意欢一路狂奔,来到书院外,找了门童找来一辆马车,飞快爬上去,玉儿紧随其后。
“去安王府!”意欢对着马夫吩咐道。
“小姐,去安王府做何?”
“拿解药!”意欢也不藏着掖着了。
玉儿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随后一脸疑惑地问道:“解药?什么解药?”
意欢叹了口气,“尉迟奕承的解药。”
玉儿惊呼,“你是说...”
意欢沉重的点了点头,“是我下的,可是......可是,他明明说只是轻微的毒...为何...为何会这样...”
玉儿看着脸色苍白,慌乱无比的意欢,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小姐...没事的,殿下他会没事的。”
意欢颤抖着双肩,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着,“玉儿...你相信我,我没有想害他...玉儿...”
玉儿把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玉儿相信...小姐....”
饶是玉儿这般安慰,她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沈二小姐,到了!”马夫的声音传来。
意欢挣开玉儿的怀抱,飞快下了马车,跑到安王府门口。
“站住!”没成想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我来找尉迟祈安。”意欢红着眼慌乱道。
“大胆!竟敢直呼殿下名讳!”侍卫看到衣衫凌乱、憔悴无比的意欢,只当她是那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眼看就要把她赶出去。
刚下马车的玉儿见状,急忙跑上前,大声呵斥:“大胆!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沈家二小姐!”
那两人明显被玉儿的气势吓到了。
“你...你如何证明她是沈家儿小姐?”侍卫也是见过世面的,愣了一会变就镇静下来。
玉儿从怀中拿出腰牌,给那两人看。
一人看到那云锦书院的牌子,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这云锦书院的牌子可是比沈家二小姐还要有用,“沈二小姐,多有得罪!”
“现在能让我进去找尉迟祈安了吧?”意欢问道。
“这...”其中一人为难地开口,“沈二小姐,没有拜帖,我们也不能放您进去,不过...在下也不妨告诉您,殿下他并不在府中。”
“那他去哪儿了?”意欢急切地问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谈叹了口气道:“殿下去沈府了。”
沈府...沈府,对!她怎么没想到。
意欢听了他的话掉头就走,回到马车上,玉儿也随即上车。
“去沈府!”
一声令下,马夫应声向沈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