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院中少年一袭青衣,眼眸清冷,手握长剑,正在院中挥舞,身姿挺拔。
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手腕轻轻旋转,手中的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银光闪烁,剑如白色吐信,与空气的摩擦下嘶嘶作响,时而轻盈如燕,时而中若磐石,气吞山河。
意欢站在门口看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尉迟奕承练剑呢,单薄的练功服上满是汗水,紧贴在身上,“哈斯哈斯~这精瘦的腰肢,这健硕的胸肌,这性感的喉结......”
“欢子,收一下你的哈喇子,别跟没见过男人一样!”1279已经不知道对她说过几次这样的话了。
意欢回过神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1279表示,它选择闭嘴,谁让它现在受制于人呢。
意欢抬脚走近院中舞剑的人,日照站在一侧,抬眼见到意欢,正想上前制止,可回想起玉儿和主上对自己说过的话,收回了迈出去的脚,随即又迅速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尉迟奕承早就感受到那突然出现在院中的脚步声,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转身。
意欢也不着急,就这么在一旁站着,最终,尉迟奕承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把剑收在身后,转身。
一脸诧异道:“你何时来的?”
意欢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没有戳穿,笑道:“刚来不久,没有打扰你练剑吧?”
“没有。”尉迟奕承看了眼她手中端着的东西,收敛了笑意,声线中倏然多了几分低沉冷清。
意欢恬静地扬唇笑了笑,“没有就好。”
尉迟奕承把手中的剑交给日照,顺手拿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拭着脖间的汗珠。
意欢忍不住开口,“还是换身衣服吧,待夜深了,容易着凉。”
尉迟奕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莫测地看着意欢,“不碍事,我身体一向很好。”
“再好的身子,也要注意,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就不好了,你说是吧?”意欢见他这么看着自己,又慌忙补充道:“我不是咒你的意思,只是......”
尉迟奕承就这么幽幽地望着她,“只是什么?”
意欢捏紧了手中的盘子,张了张嘴:“只是怕......”
“只是怕有居心叵测之人,下毒,是吧?欢儿姑娘,您是这个意思么?”站在一旁的日照忍不住开口。
意欢看了一眼日照,心底一慌,小脸也忍不住逐渐苍白起来,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是吧...”
“欢儿说笑了,在这书院中,有谁敢给我下毒,怕是还没拿到毒药就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除非....”尉迟奕承抬眸扫了一眼意欢,轻笑一声 ,“除非,这个人是你...”
意欢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我?”
尉迟奕承见意欢这副吓得不轻的模样,顿时轻笑出声,“哈哈哈哈,日照,下次莫要跟欢儿开玩笑了,她胆子小。”
日照看着满脸笑意的尉迟奕承,眼中却冷得刺骨,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是!主子。”
意欢顿时松了口气,嗔笑道:“阿承,下次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好好好。”尉迟奕承站在她面前,声音带着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冰冷。
“给,特地带给你的,要不要尝尝。”意欢直接切入正题,把手中的糕点递在他面前。
尉迟奕承笑着接过,“难为你拿这么久了。”
“没事没事,一点儿也不重。”意欢摆摆手道。
日照看着自家主子接过糕点,拿起就要往嘴里送,急忙制止,“主子!”
不仅是尉迟奕承,就连意欢也是微微一愣,看着日照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再回想起方才日照的话,她哪还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伸手抢过尉迟奕承手中的桂花糕,一整个放入口中,整个小嘴都被塞得鼓鼓囊囊,伸出手继续在盘中拿了一块,又塞入口中,这下,咀嚼都有些艰难了。
只见她又伸手拿了一块,尉迟奕承急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作甚?”
意欢红着眼,艰难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你不就是怕下毒么?这样可以了吧?”
尉迟奕承静静地看着她的眸子,“生气了?”
意欢偏过头没说话。
尉迟奕承低头把她手中捏着的桂花糕叼进嘴里。
意欢感受到指尖触碰到的柔软,不可置信地看过来,急忙收回了手,支支吾吾道:“你...你...”
“我怎么了?”他尾音拉长,声音懒散,似笑非笑。
意欢红着脸挣脱他的桎梏,把手藏在身后,玛德,刚酝酿好的情绪被这么一下都搞没了。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意欢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尉迟奕承见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嗤笑一声。
“主上!您可不要被她骗了,今日这东西可能没下,保不齐他日就是...”
尉迟奕承把手中的盘子扔进日照手中,“今日不把它吃光就不要来见我。”
日照手忙脚乱地接过,“不是...主子...”
看着盘中的桂花糕,日照欲哭无泪,猛男才不吃这种女孩儿才吃的玩意!
可主上发话了,他也只能含泪吃下。
“尉迟奕承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0。还得是你啊,欢子!”1279看着好感度进度条,开心得不得了。
意欢一回到房中,便就灌下好几杯水,“呼!噎死我了!”
瘫坐在玫瑰椅上,“小黑子,按照我之前那个剂量,尉迟奕承多久会噶?”
1279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enmmm,最多五次吧。”
意欢思索片刻,起身来到窗边,看着愈渐发黄的树叶,快入秋了。
这天,意欢正走在去往书斋的路上,突然一位学生拦住了她。
“沈师姐,在下对于您上月作的诗有一处不是很理解,还望师姐能为在下解惑。”只见这人指着手中的手抄本,上面标记得密密麻麻。
意欢抬眼望去,看到他手指之处,眼神闪烁,笑道:“师弟可真是用心!”
那人摸摸头,红着脸道:“师姐才华横溢,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即之人,在下甚是佩服,便想着多学学,就盼着有一天能从师姐诗中领悟到些许。”
“师弟谬赞了,师弟如此好学,他日一定能超过我的。”
“师姐真是太抬举我了!”
两人相互抬捧着,玉儿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细微举动,目前倒是没看出什么来。
意欢笑着说:“这样,师弟这本子可允我带回去看看,我看上面的标注有些许出入,我带回去给你改改吧。”
“那真是求之不得!”那人作揖,狂喜。
听到这,玉儿留了个心眼。
与那人道儿个别,意欢便依照原来的计划,先去了书斋,不过,在练字的过程中,那个本子从未离开过她视线半步。